如發現文字缺失,關閉轉/碼或暢/讀模式即可正常傍晚,他們在當地一家主題餐廳吃晚飯。
瑤瑤今天用相機拍了不少照片,讓朱依依坐過來陪她一起看。
大部分都是風景照,也有她和周時禦的合照,再往下翻的時候,瑤瑤把相機遞到她手裡。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幾張是偷拍你們的。”
照片裡,朱依依站在橋上,右手指著遠處的雪山,示意薛裴去看,而薛裴站在她旁邊,眼瞼低垂看她。
也是這時候,朱依依忽然意識到她和薛裴在一起這八個月,沒拍過任何一張合照。
瑤瑤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問她:“要不我一會把照片傳給你?”
朱依依這才回過神來。
“好啊,謝謝。”
今晚吃的大多數都是海鮮,朱依依剛放下相機,薛裴就把盤子裡已經剝好的蝦往她跟前推。
平常在家裡習慣了,她沒覺得有什麼便接了過來,但旁邊的瑤瑤看著正在低頭吃飯的周時禦就來氣。
她喊他的全名:“周時禦!”
“啥?”
她望向朱依依盤裡已經剝好的海鮮:“你看看人家。”
周時禦放下筷子,歎氣:“行行行,我給你剝。”
臉刷地一下紅了,朱依依把餐盤推到中間:“要不大家一起吃吧?”
“不用不用,就得讓他學學彆人是怎麼當男朋友的。”
周時禦苦笑,認命地開始戴上手套剝蝦。
中途,朱依依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的時候恰好聽見周時禦在和瑤瑤說。
“你不了解他們的情況,咱們是兩情相悅、真心相愛的,薛裴和依依那可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他們能在一起,全靠薛裴用生命和□□舔來的,依依不過是將就著和他在一起,我們倆這麼恩愛,沒必要和他們比。”
她看到薛裴隻笑,但沒有反駁。
等她回到座位,他們已經開啟了下一個話題。
吃完飯,他們開車回民宿。
回去的路上,周時禦看著薛裴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件很久遠的事。
在年初薛裴病情最嚴重的那段時間,一天裡他清醒的時間就隻有幾個小時。
有一天他來醫院看薛裴,他拜托了自己一件事。
薛裴想讓他當遺囑的見證人。
他擔心下一次手術會失敗,所以提前立好了遺囑。
讓周時禦意外的是,除了薛裴的父母外,還有一個受益人是朱依依。
周時禦陷入了沉默。
即便他知道薛裴和朱依依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但他仍舊不能理解,無論怎麼說,朱依依和他都沒
有任何親屬關係,他留下這麼大一筆遺產給她,不合常理。
他試圖勸導:“你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而且你還是為了救她爸才受的傷,要說,也是她該報答你,哪有你這樣的,把命賠上了,還要把錢也搭進去。”
“可是,我昨天夢到,我和她已經舉行過婚禮了,”薛裴的目光悠遠,像是看到了某個既定的結局,“你說記,如果我就這麼死了,她會永遠記得我嗎?”
周時禦笑了笑,說出口的話異常殘忍。
“她會拿著你的錢,和彆人在一起開開心心地生活。”
薛裴沒再說話,闔上了眼。
在手術的前一天,他和劉醫生成為他遺囑的見證人,這是當時薛裴最後的心願。
回想起這件事,周時禦眼眶都有些濕潤。
幸好他們現在在一起了,好像還相處得不錯。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不看好薛裴和朱依依,錯過的愛情想要挽回要付出的實在太多,但他仍然希望他們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
深夜,房間裡已經關了燈,隻有月亮微弱的光映在臉上。
朱依依望著窗外發呆。
今天走了一天的路,身體已經很疲憊,但她有些認床,躺了快半個小時,還是沒睡著。
身後沒了動靜,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她轉過身,小聲地喊他的名字:“薛裴?”
“嗯?”
薛裴睜開了眼睛。
朱依依望著窗外,眼睛忽閃忽閃的:“外麵的是玉城雪山嗎?”
他們今天回來得晚,天已經黑了,什麼都看不到。
薛裴也順著她的視線,望向這黑漆漆的夜。
“是,想去嗎?”
“想,但那麼高,我肯定爬不到頂峰。”
薛裴:“沒關係,走不到終點就算了。”
這話也像是說給自己聽,他想,不是所有旅程都一定要走到終點,才算圓滿。
薛裴話裡有話,朱依依沒有聽出來。
“聽說上麵的風景很漂亮,要是走不到終點,太可惜了。”
玉城晝夜溫差大,晚上氣溫比白天低了十多度,薛裴將她抱緊了些。
“今天玩得開心嗎?”薛裴問她。
“開心呀。”
薛裴隻當是她喜歡和周時禦女朋友一起聊天,便說:“那以後多約他們一起出來玩。”
“好。”
知道她認床睡不著,薛裴給她講了一個睡前故事,但還沒講到結尾,她就已經睡著了。
旅行的第三天,他們還是去了玉城的雪山。
他們在山下找了向導,又背著氧氣瓶和其他登山的裝備,天還沒亮就出發。
一開始大家都興致高昂,但這幾千米的海拔,朱依依已經做好走不到終點的準備。
果然,還
沒攀登到一半,離雪線還有很遙遠的距離,瑤瑤就有些身體不適,最後他們決定放棄。
朱依依拄著登山杖下山,薛裴忽然對她說:“那天,江珊雯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身形一頓,朱依依走路的速度就此慢了下來,和周時禦他們拉開了距離。
她否認:“沒有,你那天不是問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