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好不掃興,葉辰頂風冒雪的離開老姑家裡,本想著到耿超家住一晚,可看到他們家大門緊鎖,估計老頭是搬到廠子的門房去住,也就沒有去湊熱鬨的想法。
街上晃了一會之後,想了下還是回家比較好。
也就二十來裡山路,以前也不是沒走過,不就是下點雪麼,也不算啥大事。
把褲腿腳用野草給紮上,深吸一口氣就朝著家裡走去。
走到一半葉辰就後悔了,雪雖然停了,可這大北風呼嘯,刮起來的雪花一個勁的往脖頸裡麵鑽。
有些地方被風給除開,走起來還不費勁,有的地方一腳下去,能把膝蓋給淹沒,純純的自己找罪受。
幸好這是大白天,還路過兩個村子,不少勤快的人家都拿著木掀在清理積雪,一個個頭上冒著白氣,有說有笑的。
看到葉辰這天還冒雪趕路,都笑著調侃。
“哎呀,大老板這市場的哪一出,穿的這麼少也敢出來,剛才我不是看到你們收山貨的車子看過去,你咋不開車往回走呢。”
葉辰也不認識說話的人,知道他們沒有啥惡意,也跟著胡扯,“你要是敢在後麵推著,彆說下雪,就是下刀子我都敢開車,忙你的去吧,彆打叉。”
說完葉辰就往回走。
看到有人影,葉辰趕路也就不那孤單。
走了三個多小時,總算是趕在下午回到家裡。
鞋子都濕透了,冷倒是不冷,就是走路太費勁。
回到家葉青梅就問,“你咋回來的?”
葉辰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道,“走回來的唄,本來尋思在老姑家湊合一晚上,誰知道那個瘸子也去湊熱鬨,我瞅著心煩就回來了。”
葉青梅白了他一眼,“那咋早說也是咱爸,你可不能這樣說話。
金姨咋樣了?有沒有事?”
“沒事,住院的押金我都交了,不用惦記,彆看我不待見瘸子,可有的事還分得清,也不能真的眼睜睜瞅著他病死。
行啦,給我煮點薑湯喝,暖暖身子。”
把葉青梅打發走,葉辰就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發呆。
學校今天停課,葉花一個人騎著小木馬在客廳搖晃著看電視,一半圖像一半雪花點瞅著都嫌累。
現在村裡用的都是那種自製天線,信號一點也不好,就這葉花都看得津津有味,反正隻要不學習乾啥都行。
喝了一碗薑湯,換上一件乾淨衣服,葉辰就對大姐說到,“你跟呂百麗他們說一聲,放三天假,估計這幾天也不會有送貨的人,晚上咱們吃點火鍋,我去學校把沈紅找過來一起吃點。”
說完他就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學校走過去。
村裡的小學原來是幾十年前的破廟,後來改建成小學的,牆壁到處都是斑駁的裂痕,房頂的瓦塊也有很多破損的地方,院牆都是黃泥巴壘起來,到處都是窟窿,都是老鼠蟲子之類打的洞。
夏天上麵長滿狗尾巴草,風一吹兩邊倒也挺有意思。
不過冬天住著可就遭罪了,沈紅住的是一間小破房,牆壁外麵用塑料布圍著擋風,屋裡也好不到哪裡去。
葉辰進屋的時候,正好看到她一個人蹲在小火爐旁邊取暖,爐蓋上放著兩個土豆。
他捧著一本紅樓夢正在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