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小蛛(1 / 2)

被指認為凶手,豔子夫人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她展顏一笑,對水戶月笑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剛剛隨手在報紙上看到了一篇新聞……”水戶月將報紙展開,刊有醫生死亡訊息的新聞被他推向前方,“醫生距離被發現時已經死了三天,正好是你們被舉報、逮捕的一兩天前……不,其實我早就應該察覺到的,你們的作案思路並不複雜,終歸還是我太過遲鈍了。”

水戶月搖了搖頭,似是在感慨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

大宮豔子隻是看了眼報紙上的新聞,沒有說什麼,等待著水戶月開口。

“勒索你們的蒲野刑警,確有其人,不過卻在去年,或者再稍微早一些的時候就被你們殺害了。”

“在第二次來這家咖啡館的時候,我遇見了後台你和純一郎先生爭吵的事情,還記得嗎?”

大宮豔子點了點頭:“嗯,真是讓您笑話了,我們這樣糟糕的家庭關係。”

“雖然我在大廳中並沒有聽清楚你們具體在吵什麼,但純一郎先生說過【那明明是我們一起做,你以為旁觀就……】,當時我不明白是什麼事情,後來發生了舉報事件後,我下意識的以為這句話是在說您毒殺自己父親的那件事,你以這件事情來威脅出軌的純一郎先生。”

“不過,現在想來,純一郎先生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十四號的事情了,還有幾個小時就過了追訴有效期,那這件事情來威脅多少是差了些什麼,而且話語中還有您在旁觀……毒殺父親的事情中,您怎樣都說不上是旁觀吧。”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在第一件事情的十五年追訴期已然過期的當下,您還能有威脅純一郎先生不要出軌的把柄,隻能是……你們兩個在這十五年間又殺了人,而在那一次的殺人事件中,你作為協助者旁觀了純一郎先生動手殺人。”

“叮咚。”

牆上的掛鐘走到了整點的位置,發出了叮咚的重響。

大宮豔子夫人喝了一口茶水,看著水戶月的媚眼中流露出讚許欣賞之色。

“誰能讓你們起殺心?連續十五年來不停勒索的蒲野是無二人的人選,困獸猶鬥歇斯底裡,眼見著十五年期限將近,蒲野先生勒索的舉動說不定會更加瘋狂,所以你和純一郎先生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蒲野殺害。”

“從蒲野先生的人際關係來看,他毫無疑問是社會的邊緣人士,就算是死亡了也不會有人任何人知道,無緣死的可憐人啊。”

無緣死是十幾年後才會出現的詞彙,指的是在高齡、少子、失業、不婚、城市化的社會中造就了沒有工作,沒有對象,沒有兒女,也沒有家可回的人。

他們活著,但沒有人和他們聯係;他們死去,也不為人知,連收屍的人都沒有,甚至都無法知道他們是誰。

無緣死者。

“你和純一郎先生因為毒殺事件,已經經過了一個十五年的煎熬,眼看著馬上就要到期了卻又發生了新一次的謀殺,再煎熬過又一個十五年?這對你們來說很艱難吧。”

“其實戶口上的登記死亡時間和真正的死亡時間不一致,你們兩人早就知道,稍微一翻閱戶口就能發現的事情,十五年來很難不注意到,甚至登記死亡時間……說不定也是當年你自己去區役所登記的,而不是醫生所做,反正醫生已經死了,把鍋都推到他的頭上死人也不會說話。”

“為了將第二次殺人案不留痕跡的帶走,你們自導自演了一出‘追訴期將近’的戲碼,你口供中所提到的證人們,的確是被人收買了。”

“不過並不是被蒲野刑警收買,而是被你們收買,配合著你二人出演了這一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