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拿出剪刀,貼著頭皮將這縷頭發剪斷,如珍似寶一般打個結,放入一個褐色陶盆中,
那盆裡有一個精致布偶娃娃,上麵寫著自己的生辰八字。
那會兒她是不識字的,不清楚這是在做什麼。
她太好奇了,便問出了口,
沒想到,年翠蘭竟一反常態,一麵整理東西,一麵柔聲細語解釋:
“這是保護我女兒以後榮華富貴的東西。”
娘的女兒,不就是她嗎!
她當時好開心,她就知道,娘平日裡雖然對她不好,但還是愛她的。
就在她欣喜時,年翠蘭又拿起菜刀,快速拽起她的右手拇指,利落的劃個口子,然後將帶著血的手指按在布娃娃胸口的八字上。
她當時開心,覺得娘親在乎自己,傻乎乎開口:“娘,這些血夠嗎?不夠的話,我彆的手指也可以!”
隻要娘以後都能對她這麼溫柔,她做什麼都願意!
年翠蘭有些錯愕,撇著嘴角小心將東西收起,說了聲‘傻姑’,
叮囑她將家中夥計都乾完了才能睡覺,而後便走了。
再後來,她再也沒見過那個娃娃,也再沒見過那樣溫柔的養母。
那日的記憶太過清晰,清晰的殘忍。
葉錦棠比她早生兩個時辰,所以那娃娃上的八字,是葉無雙的。
直覺告訴她,那娃娃與葉錦棠的棕木盒脫不了乾係。
思前想後,她看了眼天色,對書蘭開口:
“晚一點我要去明月苑,你幫我拖住明月苑的守衛。”
書蘭表情頗為詫異,一時間沒出聲,
葉無雙笑了笑,“怎麼,怕了?”
書蘭輕挑眉頭,詫異的表情隻有一瞬,而後變為好奇之色,她微微福身,“奴婢知道了。”
等葉無雙換好衣服剛要踏出院子,便看見幾個丫鬟正偷偷觀察自己,
見她出來後,又趕快低下頭。
她有些無語,稍一琢磨,便改變了主意,對書蘭悄悄耳語幾句後,孤身走出院子。
銀蝶連忙放下手上活計,也不管葉無雙願不願意,就那麼不遠不近的跟著。
蒼蠅雖然不咬人,但是它在茅坑待過!
葉無雙嫌膈應,轉了轉眼珠,開了口,
“銀蝶是吧?你帶我去廚房吧,我不認路。”
銀蝶早就收了葉錦棠的錢,來監視這泥腿子,此時有些驚訝。
本以為葉無雙是要去討好侯爺,趁機討要錢財,沒想到卻是找吃的?
果然是個眼皮子淺的,當了侯府小姐,腦子裡想的竟還是肚子裡那點東西。
就這一點能耐,也不知道二小姐到底在擔心什麼?
哎,算了,如此也好,既然是個好糊弄的,她這銀子拿的倒也省心。
銀蝶心中想了許多,走路便有些心不在焉。
剛走過一處彎路時,她忽覺腿上一疼,身體不受控製撲通跪在了地上。
雖然侯府甬路上乾淨,但銀蝶毫無防備,這一下摔得實誠,一時沒緩過來。
葉無雙輕巧上前,親手將人扶了起來,
“哎呀,你瞧瞧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磕疼了沒有?用不用叫大夫?”
那姑娘被嚇了一跳,連忙起身,雖然腿疼,但還是堅持向廚房走。
就這樣,去廚房的路還沒到一半兒,銀蝶已經摔了七次。
葉無雙洋裝生氣,雙手叉腰,一副刁蠻模樣。
“你不願意伺候我便直說,何苦在這兒裝模作樣?你回去吧,我不用你了。真是沒用的東西。”
說著,她看都不看人一眼,轉身便走。
銀蝶原本還想跟著,但腳剛邁出去,又縮了回來。
今天廚房鬨鬼了不成?
她心中糾結,眼看著葉無雙越走越遠,最後咬咬牙跺下腳,還是回了墨園。
沒過多久,葉無雙回到墨園。同時手上多了兩個麵團,上麵的印子,來自明月苑的金鑰匙。
想到要做的事兒,她又有些犯愁。
他要做一個一模一樣的鑰匙。但她沒有金子。
巧婦難為無金之鑰,她去哪裡找金子?
眼珠一轉,忽然一個絕妙的想法出現在腦海。她笑的很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