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2 / 2)

“外麵一排商店街,就這家閉店……我要是發現不了才是笨蛋。”青森市子搖搖頭,“外頭還有一個同夥,打暈了叫我家孩子看著呢。”

這次來的是螢丸,一米二的付喪神帶著一米三六的大太刀,隻是“嘿”了一聲,戰鬥就結束了。

“這次,真是抱歉,還連累你了。”太宰治輕輕歎氣。

“半是你的錯半是我倒黴吧……”青森市子無所謂的擺擺手,“這個世界針對我不是一兩天,我已經習慣了。”

太宰治擔心的是另一件事,如果這次的案件真的是他想的那個人計劃的話,那麼那個人就要對橫濱下手了,作為不可捉摸、不可估算、無法調查的戰力,這次雖然表麵上看來是針對太宰治,但實際上應該是在測試青森市子的實力。

“比起道歉,”青森市子稍顯興趣的看向太宰治,“我之前就想說了,喜歡到這種程度,已經到了病態了吧?”

“可能是我無意間吸引了這種類型的人?”太宰治也不太明白,“我發誓絕對不是我故意的。”

‘誓言’,這個詞從太宰治口中說出的瞬間,兩人都愣住了,隨後彼此錯開目光。

青森市子笑得有些勉強,“我就是好奇,沒有必要這麼認真的解釋……我相信太宰桑不是那樣的人。”

“哈哈哈,我也隻是不想讓市子醬誤會我,那樣我會……很傷心?”和平日裡一樣開玩笑的話,說到最後卻笑不起來。

“警察來了,”聽見警笛的聲音,青森市子笑了一下,“那我就先走了,做筆錄太宰桑一個人沒有問題吧?”

“嗯,交給我,今天很抱歉。”太宰治眼神中略微有些擔憂。

“沒關係,”青森市子搖頭,“最近太宰桑一直在和我道歉呢,那,再見。”

青森市子消失在太宰治眼前的一瞬間,太宰治腦中蹦出來的第一想法是,‘啊,還沒告訴她我的住址。’然後又不禁嘲笑自己,剛才說了那樣的話,還幻想著對方會來,腦子是剛才磕在地上了嗎?

太宰治漫步在山下公園裡,手上拎著一個塑料袋,太宰治隨便找了個長椅坐下,把塑料袋放在身旁,倚在椅背上望著天空,冬天天色暗下的時候會比較早,現在已經不太亮了。

來到山下公園不是經過預計的事情,他隻是去便利店買了啤酒、蟹柳和蟹味米餅,準備拎著這些東西回家的時候,卻突然想在外麵再走一走。

反正回到家裡也是一個人,去哪裡好像都沒有太大差彆。

太宰治開了一罐啤酒,今天發生的事情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一向是知道自己喜歡有原則的人,比如中原中也,比如國木田獨步,比如……

織田作。

他以為對青森市子的喜歡也是這樣,看著這些閃耀著所謂‘人性光輝’的人堅定不移的走在自己選擇的路上,太宰治就笑著陪著些人走一段路,然後等著因為立場、選擇不同,或者是因為生死的相隔而分開。

對此,太宰治看的很清楚。

無論是一起走那段路的過程中,還是到了不得不彆離的時刻,太宰治都有心理準備,他不否認共事時的愉悅,也能自我開解彆離時的悲傷,畢竟他有過最難忘的愉悅時光和最深刻的生死彆離。

人,一旦擁有了一個特彆之人,一個不可替代的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太宰治運氣不是很好,他重視的東西、人,最終都會離開他,一定。

他曾經相信過,阻止過,努力過,最終無可奈何承認了,然後無法抵抗的失去了,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甚至想,終於,一切都來臨了,然後再也不會存在比這還絕望的事情了。

所以太宰治甚至有勇氣活下去,從黑暗到了光裡,然後每一刻都被光暴曬著前行。

正當他走在這條也許永遠都看不到儘頭的勇者之路上時,他卻猛然發現一切又有重演的跡象。

彆開玩笑了!

太宰治肩膀略微顫抖,一瞬間呼吸都被扼住,負麵的感情向他湧來,已經能看見結局的路還有什麼走下去的必要?

他看向自己的手,還能感受到血液由溫熱漸漸變涼,乾涸在他的繃帶上,黏在他的皮膚上,他腦中開始幻想青森市子的死狀。

女孩子站在那裡,衝太宰治露出一個微笑,那種一直以來帶著的仿佛假麵一般的大和撫子的笑容,又或者是稍微能窺探到對方本質的稍顯活潑的笑容,然後女孩子瞳孔放大,身體在空中停滯了一秒,軟軟的倒下去。

是血液,流淌到女孩子的身下,聚集成了一小攤,先是紅色,又帶了一些黑色,最後女孩子臉色蒼白,眼中再無生氣。

怎麼能殺了她呢?

大概是先想辦法讓她說謊,讓她一次次做出兩難的選擇,逼迫她殺人,最後她就會虛弱,崩潰,迎接屬於自己的死亡。

但是這麼做很難。

太宰治眼中突然燃起了希望,他仔細的想有關青森市子的一切,她能跑,甚至能跑到另一個世界去,有危險預知,甚至還有點自身不承認的預言能力,遠程有自動瞄準的弓箭和銃,近戰有她那目前出現還沒重複過的手下,甚至有無敵的能力和自我複原的能力,失去意識時自我防禦也很強。

好像,要殺了她也不是很容易。

那就,還好?

一月四日,太宰治哼著歌推門進了武裝偵探社的大門,“早上好~”

“早上好,太宰桑今天很開心啊。”中島敦笑眯眯地回複,手上拿著掃帚在掃地。

“早。”泉鏡花也點頭,穿著不知道誰給的女仆裝的小姑娘手上拿著撣子在撣灰。

“太宰桑早,”青森市子也從茶水間探出頭來打了聲招呼,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尷尬了,“今天來的好早啊。”

“嘛,”太宰治那濕紙巾擦自己的桌子,“這個假期過的很不錯。”

“是啊,有點不想來上班了。”穀崎直美也笑眯眯在掃地,“直美就想這麼一直和哥哥大人兩個人在家裡!”

穀崎潤一郎臉有些紅,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啊拉,哥哥大人不想和直美一直在一起嗎?”穀崎直美貼在穀崎潤一郎身上,兩人的臉離得很近。

穀崎潤一郎磕磕絆絆的說,“當然想。”

打掃完衛生,一時間也沒接到彆的工作,所以大家閒聊起來。

“新年大家都是怎麼過的?”中島敦問,“我和鏡花醬一起買菜做飯,然後去神社做了新年參拜,還遇上了國木田桑。”

“按照計劃進行,”國木田獨步展示了一下他筆記本上對新年假期的安排,包括過年,拜年,參拜,鍛煉等等,“因為沒有人打擾,”看向太宰治,“所以完美的進行了。”

“新年雖然很麻煩,但是米酒還好。”這是吃著薯片的江戶川亂步。

“妾身也許久未穿和服了。”與謝也晶子說。

“直美和哥哥大人一起~”穀崎直美接下來的話進行了局部消音。

“我今年和小咪一起回了老家。”春野綺羅子插話,合上了這個武偵的大家不敢碰觸的秘密。

“我今年過的很充實,和夥伴們一起,說實話活動豐富的稍微有點累了。”青森市子笑得很開心,“還玩了歌留多,我頭一次玩,真的有點累。”

“啊,歌留多啊。”大家都很有興趣,畢竟歌留多雖然兩個人就能玩,但實際上還是人多一點比較有意思,競技項目是需要觀眾噠!

“超級累,不隻是腦子,還是體力,最後被淘汰了甚至感覺太好了。”青森市子笑著說。

隨後大家分彆交流了自己的新年活動,太宰治全程附和,並沒說自己的新年是怎麼過的。

倒是中島敦注意到了,問太宰治,“太宰桑新年假期是怎麼過的,剛才記得說新年過的不錯?”

“我新年一直在玩遊戲,”太宰治的笑容是少有的純粹,“艱難的謀殺計劃,對手自身就很強還有一大堆幫手,在這種情況下殺了對方,我整個假期都在計劃這件事,說實話最後對手的強大甚至讓我少有的有點興奮了。”

太宰說的是遊戲吧?那種電子遊戲吧?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不敢深思,隻有江戶川亂步很有興趣的看著太宰治。

“嗯……”既然是中島敦提起的這個問題,中島敦也負責任的把它繼續下去,“太宰桑最後贏了?”

“沒有,輸了,我進行了上千次謀殺行動,動用了所有能力,都沒成功。”嘴上說著失敗,但是太宰治笑得非常開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