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1 / 2)

秋吟一驚,腦子瞬間清醒,她假裝睡夢中被吵醒,迷迷糊糊地問:“師尊嗎,我睡著了,有什麼事嗎?”

南恨玉頓了頓,秋吟還在養傷中,百茂仙人說要靜養,她本不想打擾秋吟,但宗門大比臨近,悲風劍的事必須早些說清楚:“有事,你開門。”

秋吟心說您有事的時機也太巧,被發現她不得當場涼。

於是她賴賴唧唧地撒嬌,自己都嫌惡心,希望能煩走師尊:“可我好困啊,師尊,明天再說行不行。”

秋吟是爽利的性子,說話經常不給人活路,也不給自己活路,恨人得像呂堂主這種上了年紀的陰狠老頭。但秋吟撒嬌的時候很會發揮優勢,有幾分難得的少女姿態,很是磨人。

其他峰弟子若見到二師姐這副樣子,嚇得能當場出劍問“何方妖孽”。

可惜南恨玉早已免疫,反而從秋吟異於往常的回答中察覺不對,壓下的奇怪感湧回,但碧華仙子的教養沒讓她直接推門直入:“有要事,就現在。”

這是躲不過了。

秋吟迅速收拾,將滾亂的衣服擺正,使勁擦去嘴角的血痕,將血腥味吹散,從“奄奄一息”到“活蹦亂跳”,開門,精神飽滿地問:“晚上好,師尊,想我了嗎?可陪聊。”

紅衣美人神色如常,滿是笑意地調戲親師尊,雙手卻撐住門框,沒有請師尊進門的意思,好像要和南恨玉在冷風中暢聊。

南恨玉向她身後的屋子瞥了一眼,神識不動聲色地探進去:“進門。”

秋吟手沒動:“不去您那嗎?我這小破屋無處落腳。”

神識掃過,的確滿地雜屋,南恨玉:“小破屋,也是懸月殿的一部分,是你太懶惰了。”

秋吟乖乖聽訓,挽上南恨玉往外走:“是是,我回來一定好好收拾,外麵這麼冷的天,先回您屋吧。”

徒弟鬼鬼祟祟,實在難放心,南恨玉沒讓秋吟拽動,反握住垂死掙紮的秋吟,進了她雜亂的小破屋。

屋內昏暗,四處可見亂擺的經文與訓字,書敞著頁,卷著邊角,筆墨堆在桌上,桌上蹭著莫名的墨跡。

下山前,秋吟怕師尊進偏殿,會被她不羈的生存環境驚到,簡單收拾一番,更多是奴役死對頭們打掃房間,所以昏迷被南恨玉再帶回偏殿時,還保持著整潔。

但可惜,秋吟醒了,於是乾淨了百年的偏殿,再次被秋吟的不羈汙染。

秋吟自己都有點尷尬,摸了摸鼻子:“還提不起力氣,所以有點亂,放心,我之後肯定收拾利索,師尊見笑了。”

南恨玉向桌邊走,尋木椅坐下,椅角壓著一張白紙,椅子不平,她靈力一動,順便取出,卻被其上紅色的痕跡吸引目光。

而秋吟還在滔滔不絕,沒注意到:“不過師尊見我的笑話多了,應該不差這一個,嫌棄也沒辦法,我就這樣了……”

“秋吟。”南恨玉打斷,命令道,“手伸出來。”

秋吟不明所以,伸出手,南恨玉冰涼的手指搭上秋吟的手腕,臉色微沉:“剛才去哪了。”

糟了。秋吟:“訓誡堂。”

“去那乾什麼?”

“今天從水牢裡放出來七個人,我去看個熱鬨,閒不住嘛。”

“都有誰在。”

“各峰都有人在收人,陳文、陳師兄,呂師姐他們,小師妹也在。”

南恨玉看她:“和誰動手了。”

秋吟裝傻:“師尊你說什麼呢,我雖然愛打架,但也不至於拖著病軀往上衝吧,那麼多人呢,我又不傻。”

“確實傻。”南恨玉平靜地問,“隻看熱鬨,靈脈亂成這樣,秋吟,你覺得我很好騙是嗎?”

秋吟垂死掙紮失敗,偷偷覷南恨玉的臉色,直覺師尊生氣,立刻不裝了:“我可以解釋,是那大哥先挑釁的,我是正當防衛。”

“就是的確打架了。”南恨玉鬆手,冷意未散,她不過一刻沒看著,秋吟就能自己作出事來,“抄書沒抄夠?”

秋吟其實想辯解,但怕師尊更生氣:“抄夠了,我都會背了。”

知道秋吟故意示弱,但南恨玉的確拿她沒轍,給徒弟留了幾分麵子:“以前不見你這般在意顏麵,今日怎麼衝動。”

“還不是因為……”秋吟一卡,咽回師尊的名字,自暴自棄,“好吧,我是傻,您當我傻衝頭了吧,顏麵還是挺重要的。”

秋吟委屈地連臉都要了,等著挨訓,南恨玉卻垂眼不知想什麼,沉默許久:“你們師兄妹感情好,以後也能相互扶持,挺好的。”

秋吟沒聽懂:“感情好,和誰。”

“方才妙春峰姓呂的弟子來過,問了你幾句,說你小師妹被人以劍請教。”

秋吟回過味,師尊以為她不顧身體、冒傷出招,是為給陸宛思出頭。天大的冤屈,她寧願給白鶴叼著溜五峰示眾,也不可能為女主出頭。

她自己臉都不要,還管陸宛思丟不丟臉,這是汙蔑!

“師尊你誤會了,我不是為陸宛思,我管她死活。”秋吟急於解釋,說話沒過腦子,對上南恨玉目光,才意識到說了什麼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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