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禮臉色微變,隨後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需要多問。”
雲檸雖然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也沒在意,她點頭道:“好。”
“那你好好休息,我忙完就來陪你。”
顧司禮暗自鬆了一口氣,俯下身吻了吻雲檸光潔的額頭,這才離開。
“嗯。”
雲檸應了一聲,縮進被窩,閉上眼睛。
顧司禮最後看了雲檸一眼,在手下的帶領下,來到關押蘇芊的地下室。
推開門,一股血肉腐爛的味道,混合著黴斑的味道,撲麵而來。
蘇芊被鐵鏈鎖在牆壁邊,周圍還有幾隻老鼠在竄動,不時發出吱吱的叫聲。
她閉著眼睛,傷口的炎症致使她高燒不斷。
長期沒有進水的嘴唇乾裂無比,手腕處被鐵鏈磨出的血痕結了痂,又重新破潰,從上麵流出青黑色的血水。
有一隻碩大的老鼠,慢慢的爬到蘇芊的腿上,張開尖銳的牙齒,用力的咬了上去。
如果仔細聽的話,甚至還能聽到吱吱的咀嚼聲。
蘇芊被注視了一種能讓神誌保持清醒的藥物,想暈也暈不過去,能夠極致的感受到這種被啃食的恐懼和疼痛。
最開始的時候,蘇芊還有力氣破口大罵。
她罵雲檸鳩占鵲巢,不得好死。
罵顧司禮薄情寡義,心狠手辣。
罵上蒼不公,老天無眼。
到後來,她傷的實在太嚴重,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隻能縮在牆角,蠕動嘴唇,說一些幻想中的話。
顧司禮的手下先上前檢查了一下,發現蘇芊似乎有些神經錯亂了。
她牙齒打顫,嘴巴發抖,一個勁兒的搖頭:“不,不是這樣的!顧司禮會永遠愛我,他會永遠愛我,一切都是雲檸的原因!如果她死了就沒好了!為什麼?為什麼雲檸沒有死?老天爺,求求你了,讓雲檸去死好不好?”
顧司禮也聽到了蘇芊的祈禱。
他沒想到,這女人到最後,依舊執迷不悟。
男人身上原本就冷厲的氣息,越發寒冷。
他接過手下遞過來的鐵鏈,猛的一拽!
“啊!不要!不要!”
蘇芊像一條狗一樣嚎叫一聲,渾身發抖地往牆角爬。
可是她受了傷,又渾身無力。
最後,隻能被顧司禮用鐵鏈,拖到了地下室的門口。
一格小小的陽光從外麵照在門口,照在蘇芊腐爛的傷口上。
她痛苦不已,低下頭,想把臉埋進膝蓋裡,卻猛地聞到顧司禮身上的氣息。
像是恢複了一些理智,蘇茜猛的抬頭。
發現拽鐵鏈的人,不是之前凶神惡煞的看守,真的是顧司禮!
蘇芊激動地流出血淚來,她啞著嗓子問:“司禮,你又來看我了,是因為我才是最適合你的,對嗎?放我出來,好好給我治病,我一定會原諒你,我願意當你的女人!”
她太痛苦了。
痛苦到失去理智。
痛苦到不願意麵對現實。
反而給自己編織假象,執迷不悟地說著一些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顧司禮望著瘋瘋癲癲的蘇芊,隻說了一句:“我找到當年幫助我的人了。”
蘇芊渾身一顫,拚命的搖頭:“你找到了?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顧司禮找了那麼多年,甚至還認錯了人,不可能這麼在這短短的幾天內找到了!
他一定是在騙她!
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