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陸佩琴望著柳絮蘭的眼神愈發錯綜複雜起來。她說的話難道真的屬實不成?
自己與她同在這宗門相處多年,一直覺得她性格柔順、與世無爭,但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啊!
她竟然如此狂妄自大、目中無人!
陸佩琴不禁回想起過去種種,心中滿是憤恨不平:原來柳絮蘭對寧延之的恨意由來已久,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寧延之是否知曉此事呢?
她越想越是心驚膽戰,這個女人居然能夠深藏不露地忍耐如此之久,其心機深沉得令人咋舌!
此刻,陸佩琴突然笑出了聲,但笑著笑著,卻感到臉頰一陣涼意襲來。她伸手一抹,才發現不知何時已流下一滴清淚。
柳絮蘭偽裝得天衣無縫,不僅騙過了寧延之和整個宗門眾人,連自己也被蒙在鼓裡。
可寧延之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他同樣欺騙了自己整整十五個年頭!
原以為自己付出真心,總有一日能感動對方。沒想到卻隻不過是一場欺騙。
而她和柳絮蘭這麼多年的爭鬥,到頭來原來也隻是一場笑話而已。
“陸佩琴,你可真是個可悲之人呐!”
柳絮蘭麵帶戲謔地看著眼前這個時而悲傷、時而歡喜的女人,毫不留情地譏諷著她,
“寧延之自始至終心裡裝的都是那個叫做阿言的女子,他根本從未愛過你半分!”
陸佩琴聽到這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她仍然強作鎮定反駁道:“那你又如何呢?這麼多年來一直陪在寧延之身邊,難道就沒有絲毫心動之意?眼看著他在你麵前念叨另一個女人,難道你就沒有半點失落感?要說可憐,你才更值得同情吧!”
柳絮蘭冷笑一聲,目光堅定地回應道:“你錯了,我對寧延之沒有一絲感情。我和他之間唯一的羈絆也不過是仇恨罷了。我一心一意愛著的唯有我的相公,今生今世乃至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再愛上其他男人!”
“我不信!我不信,你對他沒有一絲動過情。”
陸佩琴不可置信的說道。
柳絮蘭卻盯著陸佩琴的眼睛,一臉認真地說道:“你可知道,這世間最為珍貴難得的是何物?”
見陸佩琴沒有說話,她又繼續說道。
“這世間最珍貴的莫過於,那兩心相知、彼此相愛的真情實意。像你這般一廂情願,硬要將他人據為己有,最終隻會落得一場空歡喜。強扭的瓜,無論何時何地都絕不可能甜美可口。”
陸佩琴氣得渾身發抖,她惡狠狠地瞪著柳絮蘭,咬牙切齒地道:“任你說得巧言令色,伶牙俐齒,在我跟前,你仍舊永遠隻能低人一等!而你的女兒,也注定一輩子隻能被我的女兒踩在腳下。”
“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宗主夫人,卻隻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掛名夫人,又有什麼值得炫耀的。還有你那個女兒,我都懶得提。你和那陸正南,私底下給了她那麼多宗門資源,她卻還在靈師階段徘徊。如此不公待遇下,我家清妍卻依舊勝了寧鳳鳴。你們也不嫌害臊。”
柳絮蘭滿臉得意地看著陸佩琴,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
陸佩琴聽著柳絮蘭的冷嘲熱諷,心中一陣刺痛,但臉上依然保持著鎮定:“宗門資源向來平等對待,何來偏頗。你不要信口雌黃。”
“是嗎?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陸佩琴。你偷偷給了寧鳳鳴多少至寶,以及靈丹。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柳絮蘭嗤笑道,“不過啊,也沒用,你女兒不爭氣,即使你給了她所有又怎樣。他還不是比不過清妍。白瞎了那些靈丹。若是給了我家清妍,該多好。”
“你口口聲聲說寧清妍厲害,又有何證據?”
陸佩琴開口懟道。
“你沒收到消息嗎?學院開學初測試靈力修為,我家清妍排行榜女子組第二,而你女兒卻連前五都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