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延之不禁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回應道:“說來也奇怪,這丫頭的性子一點都不隨我,也不隨她娘。真不知道隨了誰的脾氣,倔強的很。”
此時,一旁的楚雲天見狀,卻是忍不住戲謔起來:“哈哈,你呀你,還好意思說彆人。想當年,你自己年輕時不也是個倔脾氣嘛!那時的你,為了跟老宗主還有陸氏賭氣,竟然一甩手就離家出走,而且一走就是整整一年多的時間。等你回來時,居然還帶回來了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說
到此處,楚雲天故意停頓下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寧延之一眼,臉上滿是調侃之意。
寧延之長歎一聲,緩緩說道:“柳絮蘭的夫君曾救過我的性命,他出事之時,柳絮蘭懷有身孕,我知曉她身為一個女人還要帶著孩子,日後生活定然不便。於是我想著應當好好照料她與她腹中的孩子,給她們一個安穩的棲身之所。以此來彌補我心中的愧疚。
可誰能想到啊,這麼多年來,柳絮蘭的心底竟然深埋著無儘的恨意,且從未減少過一分。在她看來,正是因為我,才導致她失去了心愛的夫君,使得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支離破碎。唉,我著實未曾預料到,她會對我存有這般深刻的誤會和仇視。”
說到此處,寧延之又不禁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眉頭緊鎖,滿臉懊悔之色。
楚雲天望了寧延之一眼,搖搖頭歎息了一聲,起身道。
“現如今柳絮蘭已然離世,也不足為患了。倒是她的女兒寧清妍,卻絕非等閒之輩。且不說這柳絮蘭多年以來能夠將對你的怨恨掩飾得滴水不漏,以致於幾乎無人察覺到其中端倪,這本就令人心生懼意。單論這寧清妍,除開那份源自其母的仇恨之外,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竟然還暗中與魔教有所牽連,她何時修煉的魔氣。此事居然一直未被他人察覺,難道這不是更為可怖嗎?”
“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太失敗了!寧鈴當年受傷之後,我本應該對她給予關心,卻因整日忙於宗門事務對她疏於照料關懷,導致我對她的情況知之甚少,甚至連她究竟是何時恢複了修為都一無所知啊!
再看看清妍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是那麼的乖巧懂事,從來不會給我惹任何麻煩,所以我自然而然地也就認為她永遠都會是那個最聽話、最讓我省心的好孩子。
卻萬萬沒想到,兩個孩子都對我心存怨念。而且這份怨恨竟是如此之深。那件事之後,我以為寧鈴此生再也不願與仙門有所牽連。沒想到~”
尤其是經曆了那件事以後,我原本以為寧鈴這孩子會從此與仙門徹底劃清界限,這輩子都不再與之有任何瓜葛。然而,事實卻是……唉!真是世事難料啊!”
寧延之長歎一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滿臉懊悔和自責地感歎著。
就在這時,一旁的楚雲天見他欲言又止,便緊接著他的話茬說道:
“沒想到她竟答應了皇室聯姻,並且同意與皇室聯手協助仙門去鏟除魔教。”
說罷,楚雲天目光看向了寧延之,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這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寧延之微微頷首,他沉思片刻後,也輕聲回應道:“沒錯,是啊。對於那幾個孩子,我的內心深處始終懷揣著一份殷切的期望,真心希望他們所走向的未來之路能夠充滿光明和美好。
然而,當我得知寧鈴與魔教有所勾結的時候,那一刻,我的心簡直像是被重錘狠狠地敲擊了一下,那種失望之情難以言表。”
說到這裡,寧延之不禁皺起眉頭,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痛楚和無奈。
楚雲天靜靜地聽著寧延之訴說,待他話音落下之後,才點了點頭應和道:“誰知道,原來真正與魔教暗中勾結的人並非寧鈴,反倒是那個平日裡看似乖巧懂事的寧清妍呢?”
聽到楚雲天這番話,寧延之不禁再次長長地歎息一聲:“唉……其實,關於清妍身上出現的那些異常之處,我又怎會毫無察覺呢?隻是當時未曾往這個方向去深入思考罷了。如今想來,隻怪我自己太過疏忽大意,未能及時洞察到事情背後隱藏的真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