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我看衛淵的情緒緩和下來，消了氣，於是趁機拉住他的手，示好道：“小事兒也很厲害啊，你這順手之舉，至少救了一個人的命，也救了一個家庭，還有可能救了我。”
衛淵的手有些僵硬。
他垂下眼簾，目光鎖定在我拉著他的手上麵。
頭發裡一團棕栗色的東西抖啊抖。
是他總是暴露情緒的尖耳朵。
我心中竊笑，嘴上卻抹了蜜似的，誇的更厲害：“那個人，或許能幫我找到紅衣厲鬼的遺願是什麼，所以我得救他。”
“萬一我去晚
了，他死了，魂魄又被其他鬼分食，我剛查到的些許線索就又斷了，所以衛淵，你到底做了什麼啊？這個結論穩不穩？”
白維看我拉著衛淵的手，一張臉跟吞了蒼蠅似的，翻了個白眼道：“我覺得，他還是在陰集的概率更大，衛首領畢竟不是葉哥，對人類世界沒有那麼了解，做出的判斷也……”
衛淵僵直的身體驟然一動。
他回過神來，一把將被我拉住的手抽回去，冷眼睨向白維：“我做出的判斷怎麼了？”
“那個臭道士腦子再靈光，也不過是一顆腦子。”
“你們不是喜歡把聰明的人稱作學神嗎？我拘了四個你們人類所謂的學神作參謀，四顆腦子，還抵不過他一個人的判斷？”
他翻出四人的電子檔案，亮在我麵前。
我被檔案中的頭銜驚的張大嘴巴：“我去，兩個科學院士，一個信息安全專家，還有一個甚至拿了華羅庚數學獎？！……還可以這樣？”
“等等，你該不會為了拘他們的魂，特意把人殺了吧！”
衛淵眼皮一掀，似乎受到了侮辱：“我如果想殺人，現任的院士和那些學習好的，還能有存活的？”
黑子：“你可彆冤枉我淵
哥，這四個是淵哥搜羅好久，才拘來的。”
“與其說是拘魂，不如說淵哥給了他們保留智商的機會，這樣的腦子，一旦喝了孟婆湯，過了奈何橋，下輩子是人是動物都不好說，他們的研究成果和學識，自然也都將清零。”
“所以他們都是自願被我哥拘魂的，對吧淵哥。”
衛淵哼了一聲。
有了信息安全專家給的位置，白維不再質疑什麼。
二十分鐘後，車穩穩當當停在神興街上。
此時整條街都在夜色的掩蓋下，透出一種荒涼詭異的氣息。
黑子皺了皺眉，一雙豹子眼在夜色裡閃閃發光：“奇怪，這裡的氣息怎麼這麼荒，按說周圍有學校，有商業街，白天人聲鼎沸的，應該陽氣偏重才對，這裡卻……”
我一指街旁的神興小學：“這裡被人清掃了氣息，改過風水格局。”
“走吧，如果沒猜錯，那個司機已經被抓進神興小學了。”
我大步往黑漆漆的學校大門走。
學校大門修的很氣派，靜謐的佇立在夜幕裡，猶如一隻巨獸，張開大嘴無聲的誘捕食物的闖入。
我縱身一翻，跳過大門。
落地的一瞬間，我腦子裡陡然蹦出四個大字：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