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維訕訕道：“你少嚇唬我……”
“嚇？晉代有個叫林陽圖的大蠱師，一生養蠱無數，在千戶苗寨裡風光無兩，是整個苗巫族公認的第一蠱師！巔峰時期，凡是他相中的蠱蟲，哪怕是苗巫族長的本命蠱，族長也隻能雙手奉上，不敢說半個不字。”
“結果怎麼樣？還不是在金蠶蠱麵前栽了跟頭？他的下場有多慘，你身為陰差，應該也聽說過吧？”
“晉朝，林陽圖……這名字確實耳熟。”
白維撓了撓頭，皺眉沉思。
待想起林陽圖的具體事跡後，他麵色一變，聲音也忍不住顫抖起來：“陽圖錄的主人公！說的就是他吧！那個得罪了不知名大人物，被屠殺名錄的那個老哥？”
“沒錯。”
白維小臉驟然煞白，再也不敢惦記金蠶蠱半分，搖頭道：“怪不得連陰司的記載中都沒有那位大人物的身份信息，原來林老哥得罪的是金蠶蠱啊……嘖嘖。”
聞羽天對蠱師的事情了解不算多，此刻仰起頭看向白維：“他怎麼了？把你嚇成這樣。”
白維唏噓道：“他在我們陰差圈裡算是知名人物了，堪稱史上第一倒黴蛋兒……也不能說他僅僅是倒
黴吧，他確實也自作自受，聽說他得罪了一個大人物，被對方追殺了整整十族，這在曆史上，都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人。”
“那些被他連累致死的人物引渡單，據說加起來比明朝編撰的永樂大典都厚，所以負責引渡的前輩們，自嘲那是陽圖錄，如果由一個人引渡的話，即使日夜加班，乾到八輩子都引渡不完。”
“十族？”聞羽天皺了皺眉，腦子裡翻閱起他為數不多的人類曆史知識：“電視劇裡不都是誅九族嗎？怎麼還有誅十族的？都包括誰啊？”
“這我哪知道？反正人不少，據說一整個編組的二十五名陰差，都足足引渡了一百三十年才把所有陽圖錄上的名單引渡完，你算算有多少。”
聞羽天竟真的掏出手機，在計算器上摁了幾下：“三百五十五萬人？竟然這麼多？”
他有些狐疑的看向白維：“吹牛了吧？晉朝時期總人口才有多少？即便是帝王將相發動戰爭，害死的人口總數也不見得有這麼多人吧？太誇張了。”
“不誇張，林陽圖的事跡，在我們葉家收錄的《苗巫史鑒》中也有提及，數據記載為三百萬，跟你算的數據
差不多。”
葉京褚一邊說，一邊換了一種能讓聞羽天這個學渣愛豆更好理解的說辭：“十族的牽涉麵，就相當於除了你的親朋好友，以及所有跟你有血緣關係的人之外，所有能叫上你名字的人。”
白維道：“那豈不是把通訊錄和微信好友都殺乾淨了？”
“不止。”葉京褚道：“林陽圖在苗巫族聲名顯赫，幾乎整個苗巫族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他因為一念之貪，被金蠶蠱滅殺了當年苗巫族近乎九成的人口，其他族人也不計其數。”
這下聞羽天繃不住了，也倒吸一口涼氣：“我靠，等於是殺微博粉絲啊！難怪能連累幾百萬人呢，這……”
他一想自己全網加起來的粉絲數目，喃喃道：“所以，我隻要不招惹金蠶蠱，就等於立下千萬大功德？畢竟我保護了三千萬粉絲的性命……”
說話間，那層覆蓋在白維周身的寒意忽然開始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