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笙看到陌生來電的時候是淩晨五點。
她瞌睡都還沒醒,看到不認識的號碼並未理會。
直到對方第三次打來,許南笙才不情不願接起來。
因為沒醒,嗓音透著沙啞,加之她本身音色又軟又細,像三月的春風,更似二月的冬雪消融,讓人不由得心裡蕩起層層漣漪。
物業經理拉回思緒清了清嗓子,“您好,請問是許南笙許女士嗎?”
戶主登記隻有一個名字,姓許,名南笙,以及聯係電話,甚至在撥通這通電話之前,戶主是男是女物業那邊都不知道。
聽聲音明顯還迷糊著,便誤以為此刻在房子裡的人就是此刻和自己通話的人。
許南笙迷糊應下,“什麼事?”
“是這樣的許女士,我是星河苑的物業經理,能麻煩您把屋裡的音樂關了嗎?今晚我們已經收到好幾通關於您擾民的投訴了。
夜間聲音傳播質量太好,還麻煩您下次和朋友聚的時候稍微注意一下,不然一不小心聲音就會傳到鄰居屋裡擾了鄰居休息的。”
許南笙能明顯感覺到,對方語氣儘可能地委婉,同時又想將意思傳達到位。
聽完先是一愣,明明昨晚什麼都沒乾,更沒放什麼音樂,下一秒許南笙才反應過來,瞬間清醒。
“你是說星河苑?”
“恩,是的,您今晚不是約了朋友過來聚會嗎?”
難不成喝完酒走了,音樂忘關了?
可門崗說這幾人的車並沒出去啊。
物業經理站在門口,淩晨五點了,隔著門她都能聽到音樂很大聲,還有乒乒乓乓酒瓶碰倒的聲音。
提醒的話還沒出口,她就聽許南笙道。
“我沒在那邊,如果有人在我房子裡開派對,那應該是小偷,麻煩你派人看著,我現在報警。”
出警速度很快,許南笙都還沒出家門,警方已經趕到了星河苑門口,並在物業經理的幫助下順利進入屋內。
開了燈,所有人都被屋內的情形嚇了一跳。
寬敞明亮透著奢華的大平層裡,酒瓶東倒西歪了一地,餐桌上堆了一大堆包裝袋和盒子,和酒瓶一樣到處都是的,是昨天被門崗攔在小區門口的幾個女人。
沙發上,地毯上,餐桌旁,以及客衛馬桶旁。
林佳是第一個醒來的。
她揉著淩亂的頭發,臉色憔悴蒼白,看著屋子裡的警察和穿著工作服的物業工作人員,吃了一驚而後憤怒道。
“你們是誰啊,怎麼進來的,雪晴,雪晴,快醒醒,有人闖進你家了!”
梁雪晴也喝了不少,腦子迷迷糊糊的。
看見警察的時候一臉懵,結果一問,對方說什麼?
她們是小偷?
戶主報的警?
被扣住雙手扭送上警車的時候梁雪晴腦子都是混沌的。
“雪晴,怎麼回事啊,你不是戶主嗎?他們怎麼說咱們是小偷啊?”
“是啊雪晴,你快跟他們解釋啊,怎麼好好的聚會變成私闖民宅了?”
“雪晴你不是戶主嗎,你倒是說話啊!”
幾人也都從酒醉中清醒過來,七嘴八舌地喊著梁雪晴的名字催促她解釋。
梁雪晴正要解釋,就聽物業經理道,“她不是戶主。”
戶主明明叫許南笙,怎麼會叫什麼雪晴呢?
聞言,幾人都僵住,視線投向梁雪晴。
“肯定是誤會,警察先生,這房子是我男朋友的,你們是不是走錯地方抓錯人了?”
負責扭送幾人的警官一臉厲色,“抓錯?星河苑三棟6-2,戶主報警我們出警,不存在抓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