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幕之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曹髦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所信任的四位心腹之中,早就已經暗藏了來自司馬昭派來的內奸。】
【侍中王沈和散騎常侍王業兩人,剛剛離開曹髦身邊,就立刻來到了司馬昭的府邸,將此事告密給了司馬昭。】
畫麵中,端坐上首的司馬昭聞言,不由好笑。
“咱們的那位小魏王,竟然也有這般心氣膽識,敢要挑戰我了?”
司馬昭環首四顧,看向一旁的幕僚們,淡淡道:
“好了,那就點齊兵馬,去給咱們這位小魏王見識一下,如今真正執掌大魏的精銳力量吧!”
【司馬昭急調賈充等人,率領兵馬攔截曹髦所部。】
畫麵一轉,已經是司馬家府邸的外圍大街上。
曹髦看著不停雲集而來的司馬氏兵馬,麵沉如水,一顆心跌到了穀底。
身旁,一名禁衛將軍麵帶驚慌。
“大王,司馬氏逆賊已然有了防備,如何是好?”
曹髦一咬牙,冷聲道:
“為今之計,隻有死中求活!”
“諸位,且隨孤攻下司馬府邸,能取下司馬昭首級者,孤封其國公,許世世代代榮華富貴不斷!”
【緊接著,曹髦就帶著身邊的八百甲士,對司馬昭府邸發動了進攻。】
隻見箭矢猶如飛蝗一般,從街道和府邸的圍牆上射出。
曹髦身邊的八百甲士,以一個驚人的速度減少著。
賈充等人又率領司馬氏兵馬殺出,從兩旁進行突襲。
不過小半個時辰,曹髦身邊八百甲士已然損失殆儘,就連曹髦本人也被司馬氏的軍隊團團包圍。
曹髦手持長劍,亂砍亂劈,一旁的司馬氏兵馬將他的馬車包圍,但卻又顧忌曹髦魏王的身份,不敢傷其一根汗毛。
遠處,正注視著這一切的司馬昭見狀,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混賬!隻不過是第二個漢獻帝罷了,爾等身為我司馬家僚屬,竟然連這點小事都下不了手?”
司馬昭環顧四周群臣,想要找到一個主動請戰出手的人。
群臣一片默然,紛紛移開目光,不敢和司馬昭對視。
司馬昭越發憤怒,一把揪住了身邊一名心腹。
“去,告訴賈充,不必猶豫!”
賈充就在曹髦的車駕麵前。
曹髦死死地盯著賈充,怒吼道:
“賈充,爾乃我大魏臣子,難道今日竟然弑君?”
“若爾當真行此舉,將來賈氏必然被夷平三族,不得好死!”
賈充聞言,心中也是躊躇不已。
就在此時,一名司馬昭心腹飛速而來,和賈充耳語幾句。
“晉公說了,若你為晉公排憂解難,將來賈氏便是大晉王朝的外戚!”
賈充一咬牙,終於下定決心。
“成濟,還不動手!”
在賈充身旁,舍人成濟毫不遲疑,上前一槍就洞穿了曹髦的胸膛。
曹髦瞪大眼睛,看著透過胸膛的槍尖,張了張嘴,氣絕身亡。
【司馬昭本以為,隻要殺了曹髦,事情便會一了百了。】
【那些對魏國心中還帶著些許期望的臣子,會從此斷了心思,一心一意地跟隨司馬家。】
【然而,他想錯了。】
魏國王宮大殿之中,司馬昭召集群臣議事。
氣氛安靜得可怕,大臣們安靜地站在原地,沒有任何人開口。
司馬昭乾咳一聲,道:
“此事原委,想必諸位都已經知曉,也該有個意見了。”
一名大臣突然道:
“賈充弑君,罪無可赦,當夷三族!”
此話一出,在場大部分臣子紛紛讚同。
又有人道:
“王上既然遇害,當自曹氏王族之中另選他人繼位!”
又是一片眾人附和之聲。
司馬昭看著這一幕,心驚肉跳。
情況不對啊。
明明滿朝之中都是司馬家盟友和黨羽,為何今日卻是這般情形?
曹髦死了,你們應該是譴責曹髦的愚行,然後擁立我司馬昭改朝換代才對啊。
怎麼一個兩個的,竟然都反了水呢?
【司馬昭驚懼之下,趕忙請魏國仆射陳泰到了偏殿之中商議。】
司馬昭憂心忡忡地開口。
“玄伯兄,今日大殿之中的氣象何以如此?”
陳泰表情複雜地看著司馬昭,過了好一會才道:
“昔年漢獻帝雖為傀儡,亦得善終。如今魏王……”
“晉公,何至於此啊!”
司馬昭啞口無言。
麵前這個陳泰,便是司馬氏在朝堂之中幾個最強大的盟友之一。
竟然連最可靠的陳泰都說出這種話,實在是出乎了司馬昭的意料。
司馬昭定了定神,道:
“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陳泰平靜地看著司馬昭,冷然道:
“賈充弑君,當夷三族,以儆效尤!”
“除此惡賊之後,還請晉公另選曹氏賢能,繼位為王吧。”
說完,陳泰拂袖而去。
大秦世界之中,扶蘇看到這裡,心中疑惑滿腹,忍不住開口。
“父皇,這又是為何?”
“隻是殺了一個傀儡皇帝,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彈?”
秦始皇哼了一聲,冕旒之下的神情滿是嘲諷的意味。
“這司馬家的三父子,還真是一個德行。”
“其人固然精於權術不假,但卻不知道,奪取天下之事講的可不是權術,而是一個名正言順!”
扶蘇摸了摸下巴,有些不解。
名正言順?
咱們大秦好像也不講這個啊,父皇您不就是直接滅了六國,廢了周王,然後就加冕為皇帝了?
秦始皇看出扶蘇心思,搖頭道:
“何謂名正言順?如朕這般,直接用大秦雄師消滅所有不服之敵,隻剩下臣服朕的順民,自然便是名正言順。”
“但司馬氏發家之路不同,他們乃是從曹魏內部奪權上位。”
“我問你,那些曹魏的臣子,原本在曹魏之中就已經是高官大族,憑什麼要改換門庭,向你司馬氏稱臣?”
扶蘇想了想,道:
“因為司馬氏掌控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