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無奈地看著金幕。
“也隻能希望他們有足夠的智慧來解決了。”
大唐世界之中,李淵來了興致。
“大家都說說,若是你們的話,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李淵還真不是無的放矢。
如今李建成和李世民二子爭位,仔細一想,好像還真跟朱祁鎮、朱祁鈺兩兄弟的處境有那麼一點點的關聯。
他也想借此機會,觀察一下這兩兄弟的想法。
究竟在登基之後,會不會對其他兄弟痛下殺手?
李建成思考了一會,正打算開口,看了李世民一眼,又不說話了。
李世民見狀不由莞爾,主動開口道:
“父皇,兒臣覺得,若是兒臣坐在朱祁鈺這個位置上,那就必須想辦法將朱祁鎮迎接回來。”
李淵大感好奇,道:
“為何?你當知朱祁鎮若是回歸,必會對朱祁鈺的皇位產生威脅。”
李世民正色道:
“皇位這種東西,誰坐上去自然都不會放棄,無論兒臣還是朱祁鈺應當都是如此。”
“但大明畢竟是華夏正統,最基本的君臣父子還是得講一講的。”
“朱祁鎮既然是大明太上皇,若是終生淪落瓦剌之手,對大明軍心民心都是非常沉重的打擊。”
“和這個比起來,迎回朱祁鎮雖然是有一些副作用,但反而算是兩害相權取其輕了。”
李淵聽著,目光漸漸亮起,不由讚道:
“世民啊,你這個主意是真的很不錯,朕很喜歡!”
作為父親,李淵當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子們手足相殘。
李世民這個回答,正是李淵心中最想要聽到的答案。
讓出皇位?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會讓,李淵也不覺得李世民會這麼做。
能把人接回來,並進行安置,就已經是非常寬仁的處置手段了。
李淵誇完李世民後,又轉過頭來,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李建成。
“建成啊,若你是朱祁鈺,你打算怎麼做呢?”
李建成張了張嘴巴,又一次說不出話來了。
李淵等了半晌,疑惑道:
“建成?”
李建成臉色漲紅。
他的想法,其實和李世民是一樣的!
人是肯定要接回來的,接回來之後軟禁起來便是。
但問題在於,這答案李世民已經說過了!
李建成要是重複一遍李世民的答案,豈不是在大唐君臣眼中成了一個毫無主見,隻會附和抄答案的人?
可要是說其他的,比如乾脆讓朱祁鎮死在瓦剌人手裡這種,又顯得過於天性涼薄,也是肯定會惹來李淵不喜的。
李建成左右為難,心中就是兩個字。
後悔。
非常後悔。
自己剛剛是豬油蒙了心麼?怎麼就讓李世民先開口了呢!
李世民看著支支吾吾的李建成,先是疑惑,很快明白了什麼,嘴角不由輕輕掀起。
大哥啊,這一次你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呢!
李淵又等一會,見李建成始終不說話,心中頓時不悅,哼了一聲。
“罷了,問你也是白問。”
“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了!”
李建成:“……”
大漢世界之中,劉邦咦了一聲,將翹起的兩條腿從桌子上收了回來。
“劉盈啊,你來說說,將來若是劉如意那小子被匈奴給抓走了,你打算怎麼辦?”
大漢群臣聞言,頓時將目光聚集到了太子劉盈的身上。
他們也很想知道,這位太子究竟會怎麼做。
趙王劉如意,那可是一度能威脅到劉盈地位,差一點點就取代劉盈成為太子的人!
劉盈愣了一下,正打算開口,卻被皇後呂雉給打斷了。
“盈兒,這是你父皇對你的考較,你一定要認真回答,想好了再回答!”
以呂雉的聰慧,當然能察覺出來,若是劉盈一個回答不好,恐怕這太子之事,又要反複!
劉盈點了點頭,正色道:
“父皇,兒臣認為,若是如意弟弟落在匈奴之手,兒臣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將其帶回來的。”
劉邦伸手挖了挖鼻孔,然後手指輕輕一彈,漫不經心地道:
“哦?若你是朱祁鈺呢?朱祁鎮回來了,讓你交出皇位,你交還是不交?”
劉盈坦然道:
“若兒臣是朱祁鈺的話,這皇位原本就是朱祁鎮的,自然是要交回去給他。”
劉邦身體停頓了一下,視線轉到劉盈身上,注視良久。
大殿之中,安靜得落針可聞。
曹參悄悄地向蕭何使了一個眼色。
蕭何微微一笑,朝著曹參輕輕搖頭。
曹參瞪了蕭何一眼。
蕭何依舊搖頭。
曹參哼了一聲,乾脆轉過頭去,不看蕭何。
陳平安靜地坐在一旁,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心中不由好笑。
終於,劉邦開口了。
“這個回答,你是真心實意的?”
劉盈點頭,誠懇地對著劉邦說道:
“兒臣自知能力不足,若是父皇原本就不屬意兒臣,那兒臣又何必去爭搶那不屬於兒臣的東西呢?”
劉邦啞然片刻,突然笑了起來。
“好,好,好!”
說完這三個字之後,劉邦也不去管劉盈,再次癱在龍椅上,悠閒地駕著二郎腿,視線落在金幕之上。
劉盈明顯有些疑惑。
父皇對自己這個回答,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呢?
金幕之中,視頻畫麵已經切換到大明皇宮大殿。
一名瓦剌使者,趾高氣昂地對著龍椅上的朱祁鈺開口。
“我們太師說了,若是大明願意每年交兩百萬兩歲幣給我們,再開放九邊所有關塞跟我們進行貿易,那我們就立刻將太上皇送回來!”
聽到這個要求,朱祁鈺臉上不由露出怒容。
這比當年宋國澶淵之盟送給遼國的歲幣要高了將近十倍!
還沒等朱祁鈺發作,於謙清朗的聲音就已經響起。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於謙站了出來,怒斥瓦剌使者。
“回去告訴也先那個狼心狗肺之徒,他休想從大明這裡得到哪怕一兩銀子!”
“之前太上皇一時不察,被這狗賊所趁。若是也先不服氣,讓他帶兵前來,大明再和他做過一場!”
瓦剌使者被於謙罵得灰頭土臉,隻能訕訕離開。
朱祁鈺看到這一幕,心中固然是非常解氣,但也頗為擔心。
“於愛卿啊,要是也先當真再來,那該如何是好呢?”
於謙微微一笑,正色對朱祁鈺道:
“那大明就再和他們打一場便是!”
朱祁鈺大驚失色。
“真打啊?朕以為你剛剛是在威嚇那使者呢。”
於謙搖了搖頭,道:
“陛下,真正的和平可不是用嘴皮子談出來的,得真刀真槍的打出來才行!”
畫麵一轉,也先坐在瓦剌營地大帳之中,聽到瓦剌使者的回報,氣得拍了桌子。
“這個於謙,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哼,他也就是不在朱祁鎮軍中,不然早就成了本太師手裡的酒杯,哪裡還有機會和本太師放這樣的大話!”
怒罵了一通之後,也先將目光投向麵前諸多瓦剌將軍。
“本太師決定,再打一次大都城,爾等是什麼想法?”
瓦剌眾將聞言不由沉默,不少人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脫脫不花。
脫脫不花,出自黃金家族,是成吉思汗的直係後裔,也是如今整個草原上瓦剌、韃靼、兀良哈三部公認的蒙古大汗!
但由於也先的強勢,脫脫不花這個大汗事實上被架空,除了他本部的兵馬之外,指揮不了其他任何一個蒙古部落。
脫脫不花沉吟片刻,開口道:
“若是太師想要打大都城的話,本汗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但本汗也有一個要求,大都城是大元舊都,一旦從明朝手中收複,還請太師將大都城交給本汗作為封地!”
也先雙目之中精光微微閃爍,仔細打量著脫脫不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片刻後,也先笑了起來。
“也先隻不過是個臣子,大汗既然都開口了,也先怎麼敢拒絕呢?”
“就這麼決定了吧。”
脫脫不花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朝著也先稱謝。
這對名不副實的君臣對視一眼,都露出了名不副實的笑容。
【正統十四年十月,也先在和大明多次談判後發現大明朝廷對朱祁鎮回歸一事極為冷淡,心中極為惱怒,於是決定再次發兵進攻大明京師。】
【此刻土木堡之戰剛剛過去兩個多月的時間,大明北方防線依舊十分孱弱,無法阻止起有效的抵抗力量。】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也先率領大軍繞過大同,攻陷白羊口、紫荊關等要塞,又一次來到了京師城外紮營。】
畫麵一轉,到了大明皇宮之中。
朱祁鈺一臉驚慌,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禦書房之中走來走去。
“諸位愛卿,也先真的又來了,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幾名內閣大學士和司禮監大太監也是臉色蒼白。
吏部尚書王直道:
“陛下不必驚慌,之前山東、河南的兵馬如今都還聚集在京師,我軍數量同樣也超過二十萬,足以和也先對壘了。”
大明這一次為了重組北方防線,直接從全國抽調了幾乎所有能打的精銳過來。
但即便如此,朱祁鈺心中依舊沒底,看向於謙。
“於愛卿,這一仗真的能打嗎?”
於謙神色昂揚,高聲道:
“陛下請放心吧,上一次是京師最虛弱的時候,也先也沒有辦法攻克京師。”
“如今大軍齊聚,也先既然還不知好歹的前來,正好給他一個教訓,一血土木堡之恥!”
朱祁鈺聞言,頓時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般,點頭道:
“好好好,那這一次守衛京師的事情,朕就全權交托給愛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