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上去，正麵和他們來一場！”
馬哈木麾下就有將近五萬騎兵。
他可不覺得，對麵這支同樣是輕騎兵的明軍，能在正麵交鋒之中贏過自己！
看著瓦剌騎兵們沒有分散，而是正麵衝來，朱棣不由大喜過望。
他立刻舉起手中的火槍，瞄準了衝在最前方的一名瓦剌將軍。
“砰！”
槍管之中噴出一股煙霧，子彈飛射而出。
這名瓦剌將軍應聲倒地。
朱棣哈哈大笑。
“老子就是天下第一神射手！”
在朱棣的身後，此起彼伏的火槍聲密集響成一片。
煙霧升騰。
衝在最前方的瓦剌騎兵們，猶如秋後被收割的莊稼，齊刷刷地倒下去一片。
馬哈木大吃一驚，失聲道：
“這是什麼？”
在他身旁的幾名瓦剌高層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有人突然恍然大悟。
“這是明軍的神機營！”
另外一個人直接搖頭。
“神機營怎麼可能會這麼強？我們又不是沒有和明軍交戰過。”
但事實就在眼前。
明軍遠程火力極為凶猛。
雙方的距離剛剛進入射程之中，就有上千瓦剌騎兵栽倒落馬。
朱棣緩緩放慢速度，手中飛速裝填著火藥和子彈。
作為大明兩百年最喜歡打仗的皇帝，朱棣早就已經把火槍射術練得出神入化。
手中最新式的大明火槍，在大量資源的投入之下，如今從裝填到發射一顆子彈的時間，已經從一分多鐘縮短到了二十秒！
朱棣又一次的舉起火槍。
“哢哢。”
卡殼了！
朱棣勃然大怒。
“這些個工匠怎麼敢製作出這種劣質品的？本宮回去就殺了他們的頭！”
來不及細想，朱棣飛速從馬鞍袋之中又抽出一把火槍，完成裝填之後繼續發射。
“砰！”
又一名瓦剌千夫長應聲倒地。
朱棣長出一口氣，一本滿足地吹散了槍管的煙霧。
“百步之外取敵人首級，這種感覺真帶勁，哈哈哈！”
大明神機營的威力，被朱棣發揮得淋漓儘致。
一波波的子彈射擊之中，瓦剌人還沒衝到明軍麵前，就被無情的火力網給收割了性命。
隻不過短短一刻鐘時間，瓦剌人紛紛拉住馬蹄，然後沒命的轉身而逃。
馬哈木麵如土色。
“這明軍，怎麼如此強悍？”
周圍的瓦剌將軍們也是臉色慘白，啞口無言。
前幾年的捕魚兒海之戰，明軍固然強悍，但那種強悍還是能理解的範圍。
可今日，出現在瓦剌人麵前的這支神機營，已經強悍到了瓦剌人看不懂的地步！
便在此時，突然有人叫了起來。
“太平和把禿孛羅跑了！”
馬哈木身體一震，轉頭看去，果然發現在己方的兩翼，原本應該協同包抄明軍的其他兩部瓦剌軍隊，已經撤退逃跑。
馬哈木氣得破口大罵。
“這兩個老烏龜，連一點膽子都沒有！”
便在此時，又是一聲叫喊。
“明軍衝上來了！”
馬哈木身體又是一震，再度轉頭看去。
朱棣帶著明軍，又一次開始逼近！
馬哈木麵如土色，轉身撥馬就走。
“撤退，快撤退！”
瓦剌人兵敗如山倒。
看到這一幕，朱棣也急了。
“彆跑啊，有種來和俺再打三百回合！”
馬哈木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這句話，反正他胯下的駿馬速度是越來越快了。
朱棣氣得一拍坐騎的脖子。
“這些瓦剌人，一點血性都沒有！”
很快，朱棣帶著一萬神機營，進入了瓦剌人的大營之中。
在這裡，還有諸多來不及逃跑的老弱婦孺，戰戰兢兢地看著朱棣。
張玉湊了過來，對著朱棣道：
“太子殿下，要不要來個斬草除根？”
這裡可是瓦剌三部聚居的地方，來不及逃跑的部眾至少還有十萬人。
若是把這些人全殺了，瓦剌至少得衰弱二十年！
朱棣怦然心動。
但很快，他就搖頭道：
“不行不行，等主力到來，咱們把他們都帶回去。”
朱棣還是記得朱元璋吩咐的。
首先，大明的騎兵之中，很多都是蒙古人。
就連這一次錦衣衛潛伏在瓦剌之中傳遞出情報的探子，也是蒙古人。
殺掉麵前這些婦孺，將會使這些效忠大明的蒙古人離心離德。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教化！
這片草原上的遊牧民，殺是永遠都殺不完的。
隻有教化他們，讓他們融入華夏之中。
當草原上的遊牧民全部都自認為是華夏人的時候，這片草原理所當然的也就是華夏的草原了。
張玉朝著朱棣豎起大拇指。
“太子殿下果然仁慈！”
朱棣嘿嘿一笑。
“你在這裡等著，俺帶三千騎兵，繼續追擊！”
“啊？”張玉傻眼了。
還沒等他開口勸阻，朱棣一拉馬韁，絕塵而去。
夜色中，馬哈木坐在森林旁的火堆麵前，表情沮喪。
“這些大明人，究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聽著馬哈木的喃喃自語，在場所有的瓦剌人表情都很難看。
他們是逃出來了，但他們的老婆孩子，基本上都丟在大營之中。
僥幸離開大營的那些婦孺，在草原之中能否活命，也同樣是一個未知數。
馬哈木說著，又罵起了太平和把禿孛羅。
“就是這兩個膽小如鼠的東西，要是他們敢一起出兵包抄明軍，這一次我們還不一定會輸呢。”
一名心腹沮喪道：
“明軍的神機營武器又更新了，那種武器太強了，我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啊。”
“首領，我覺得我們將來還是不要再打明國的主意了。”
馬哈木聞言，臉都憋成了豬肝色，正打算說些什麼。
砰砰砰！
槍聲突然從黑暗之中響起。
瓦剌人頓時亂成一團。
馬哈木大驚，直接跳上一旁的駿馬，奪路而逃。
還沒等他衝出營地，他的大腿突然一熱。
緊接著，一股劇痛傳來。
馬哈木大叫一聲，身不由己地從馬上跌落，重重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一盆涼水潑在馬哈木的臉上，喚醒了他的意識。
馬哈木艱難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被綁在了一棵大樹上。
在他麵前，朱棣大馬金刀地坐著，正有滋有味地啃著一條烤熟的馬腿，對著馬哈木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聽說，你有個孫子名字叫做也先？”
“啊？”馬哈木愣住了。
他今天都還沒三十歲呢，最大的兒子巴噶木才不到十歲，哪裡來的孫子？
朱棣露出恍然的表情。
“對了，差點忘記了，你這孫子現在還沒孫子呢。”
“不過應該也快了，也先那小子五十年後都跑到大明京師耀武揚威去了。”
“嘖嘖，可惜在這條世界線上，你們沒這個機會啦。”
馬哈木一臉茫然。
朱棣說的這些話，每個字馬哈木都聽得懂，怎麼連起來聽就這麼費勁？
朱棣笑完之後，對著馬哈木道：
“你兒子，那個叫巴噶木的，也在大營之中當了我們的俘虜，對吧？”
馬哈木心念急轉，對著朱棣露出奉承的笑容。
“這位大將軍，我們瓦剌人對大明向來是非常忠誠的。”
“隻要你饒我一命，綽羅斯部將來就是大明最忠誠的獵犬！”
朱棣聞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就是那種每年都派幾百上千人去京師朝貢，為了多混一些大明賞賜的忠誠嗎？”
“你可能搞錯了，俺父皇可不是朱祁鎮！”
“朱祁鎮？”馬哈木不知道是因為傷口失血過多還是什麼，聽著朱棣的話總感覺暈乎乎的。
但很快，馬哈木就回過神來，震驚地看著朱棣。
“父皇？你是大明的皇子？”
朱棣放聲大笑。
“你說錯了，俺是大明皇太子朱棣！”
馬哈木目瞪口呆。
他是真沒想到，大明皇太子竟然會出現在漠北。
而且，還隻帶著一萬人，就衝到了瓦剌人的大本營！
朱棣笑完之後，就從腰間拿出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槍，頂在了馬哈木的腦門上。
“俺還記得，你們瓦剌人最喜歡用俘虜的腦袋做什麼頭骨酒杯了，對吧？”
“可惜啊，俺們大明都是文明人，可做不來這種血性殘忍的事情。”
“你就好好上路吧。”
馬哈木大驚，正打算說些什麼求饒，朱棣已經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馬哈木的頭緩緩垂了下來，額頭多了一個血洞。
朱棣吹了一下手槍槍口的煙霧，心滿意足地將手槍收起來。
當天晚些時間，瓦剌大本營。
在諸多婦孺戰戰兢兢的注視下，馬哈木以及他諸多心腹的家人，統統被吊起來，打了靶子。
砰砰砰！
火槍的怒吼聲中，這些世世代代統治著瓦剌人的貴族們，生命徹底消逝。
張玉有些不理解。
“殿下，我們把這些貴族都殺了，還怎麼同化他們呢？”
朱棣微微一笑。
“同化有兩種，一種自上而下，便是你說的，從貴族到平民。”
“但俺覺得，這些貴族終究不夠靠譜。”
“所以，把他們全殺了，再選拔出新的、忠於大明的首領，自下而上的進行同化，應該是更好的辦法。”
張玉沉默片刻，開口道：
“您和陛下通過氣了嗎？”
“若是您擅自行動，陛下知道了可能會發火的吧？”
朱棣表情突然變得僵硬。
過了幾秒鐘，朱棣一巴掌拍在張玉的後腦勺上。
“大喜的日子，就你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