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西漢世界之中,劉邦一臉震驚。
“劉宏這個小子,也太會撈偏門了吧?”
“這種斂財的本事,朕是想都沒想過啊。”
看著劉邦震驚之中隱約帶著羨慕和躍躍欲試的表情,蕭何曹參頓時驚了,趕忙開口。
“陛下,這種斂財的行為隻會讓臣民離心,陛下可萬萬不能效仿啊。”
劉邦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
“你彆說,朕的大漢現在一窮二白的,要是能這麼搞錢,朕其實還有點心動呢。”
蕭何曹參傻眼了,正準備繼續開口說話,劉邦又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們當朕是傻的?”
“朕就算想要斂財,也得大漢的子民們有錢才行啊。”
這句話說完,曹參立刻平靜了下來。
經曆過秦末的亂世之後,大漢確實是一窮二白。
皇帝劉邦連六匹拉車的白馬都湊不出來。
朝廷重臣們更是每天坐著牛車上朝,因為沒馬了。
蕭何曹參用黃老之道,休養生息了這麼多年,大漢依然很窮。
也就是這幾年商業稅在大漢之中飛速鋪開,連帶了一波商業大發展,讓大漢的國庫開始充盈起來。
即便如此,距離東漢那種情況,還差得遠呢。
曹參突然感慨道:
“臣覺得,或許東漢的財富都已經聚集到了士族的手中,劉宏陛下表麵上是貪錢,有沒有可能是借助這種手段來削弱士族的實力?”
陳平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這怎麼可能?”
大殿突然變得安靜。
過了好一會,蕭何才緩緩說道:
“好像還真有這種可能。”
劉邦嘿嘿一笑。
“懂了,劉宏這小子壓根就沒經曆過正常的帝王教育,不知道用正常的手段來壓製士族,隻能搞這種旁門左道。”
“老曹這個猜想,粗聽匪夷所思,但細想還是有些道理。”
劉盈聞言,不由問道:
“父皇,那若是一個接受了係統教育的皇帝,又該如何應對士族呢?”
劉邦勃然大怒,對著劉盈喝道:
“老子就是個亭長出身,你當我爹是皇帝呢?老子也沒接受過帝王教育,老子知道個屁!”
劉盈:“……”
東漢世界之中,劉秀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終於要結束了……”
聽著劉秀的感慨,在場的東漢群臣表情也是頗為古怪,但心中也覺得劉秀言之有理。
這一場劉宏的盤點,對於東漢君臣而言,那確實是相當大的心理折磨。
尤其劉宏還是一位如此獨特的昏君!
前麵盤點了那麼多的昏君,從來沒有哪一個像劉宏這麼貪錢的。
貪婪是人之常情。
但做了皇帝還如此貪錢的,劉宏確實是蠍子拉粑粑——獨一份。
劉秀表情輕鬆地開口。
“等到劉宏這部盤點視頻播放完之後,朕有些心裡話想要和大家說一說。”
看著劉秀鄭重其事的表情,許多人的心中都開始打鼓。
陛下莫非是看了這視頻,受到什麼刺激,要對大漢來一些改革?
那可就麻煩了。
改革,必然會觸及到既得利益者。
而眼前這些站在東漢朝堂之中的大臣,無疑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金幕之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劉宏一臉煩惱,坐在皇位之上。
“該死的,這些地方上的泥腿子,叛亂起來怎麼沒完沒了的?”
趙忠聞言忙道:
“陛下,老奴覺得,應該是都被黃巾軍給帶壞了。”
“太平道那些東西,實在是過於蠱惑人心了。”
張讓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張角這種人就喜歡裝神弄鬼,偏偏村婦愚夫們最吃這一套,必須得把這些蠢材給殺得害怕了,他們才肯安靜下來。”
其他幾名重臣看著趙忠和張讓這樣子,心中不覺冷笑連連。
大漢之所以烽火遍地,還不是因為你們十常侍在朝廷貪汙受賄,在地方上又縱容族人肆意妄為?
現在把自己的責任摘得乾乾淨淨,簡直可笑。
太常劉焉沉默良久,突然開口道:
“陛下,老臣以為,為今之計,必須要對地方上進行一些改革了。”
劉宏看向劉焉。
“改革?”
劉焉點頭道:
“正是。當今天下動亂不已,單單是為了平定這些叛亂,朝廷國庫之中每年就要花費巨額錢糧。”
“若是按照臣的辦法進行改革,不但不會影響國庫的收入,反而還能讓地方上更加安定。”
劉宏一聽,興致頓時就來了。
“竟然還有這種好事?快說來給朕聽聽。”
劉焉顯然早有腹稿,侃侃而談。
“臣建議陛下刺史改為州牧,以州牧統領軍、財、政之權力。”
“朝廷每年都可以給州牧下一個稅收指標,讓州牧必須完成這個指標,繳納足夠的稅收到國庫來。”
“若州牧境內發生叛亂,則令州牧自行組織兵馬平定,也無需朝廷這邊大費周章。”
劉宏沉吟片刻,道:
“若州內調動官員的權力都給州牧了,朕的修宮費怎麼辦?”
劉焉笑道:
“陛下,修宮費也同樣納入稅收指標之中便是。”
“如此一來,陛下也不必為了調動官員而耗費腦力,隻需要州牧自己在本州內部自行調動即可。”
劉宏一聽,不由怦然心動。
又能有足額的稅收,又不需要廢腦子調動官職,同時還能將平定叛亂的責任下放到州牧身上,更不需要耗費國庫錢糧調動兵馬去評判。
若是州牧撈不到足夠的錢,平定不好叛亂,朝廷這邊也隻需要換一個州牧就行。
劉宏沉吟良久,緩緩點頭。
“卿家之言,確實很有道理。”
“那朕就任命你為益州牧,黃琬為豫州牧,劉虞為幽州牧。”
“爾等儘快上任吧。”
三名得到州牧封賞的大臣自然是大喜過望,趕忙上前謝恩。
其他官員聽了也是躍躍欲試。
這州牧的權力,集財、政、軍一體,遠超之前的刺史。
誰不想當一當?
有人試探性地開口道:
“陛下,那其他十個州呢?”
東漢可是整整有十三個州,但眼下劉宏才任命了三個州牧。
劉宏哼了一聲,道:
“急什麼?先在豫州、益州和幽州試行一下,等當真有效,再全國推行!”
大秦世界之中,秦始皇看到這裡,不由搖了搖頭。
“這個劉宏,簡直奇蠢無比。”
“東漢王朝,算是徹底完了。”
扶蘇思索片刻,提問道:
“是因為州牧的設立嗎?父皇。”
秦始皇點了點頭,哼了一聲。
“皇帝為何是皇帝?就是因為皇帝擁有任命官員的人事權,調動物資的財政權和調遣軍隊的軍權。”
“能讓人當官,能給人錢,能用軍隊鎮壓不服,此乃皇權的本質。”
“劉宏設立州牧,看似省事,實則等於把皇權給分割了,授予了州牧。”
“一次設立三個州牧,就相當於在大漢內部設立了三個次一級的皇帝。”
扶蘇倒吸一口涼氣。
“這州牧的設立,確實是有害無益啊。”
秦始皇哼了一聲,道:
“那可不?朕辛辛苦苦才消滅了六國,這劉宏竟然一次性就在東漢內部搞出三個諸侯國,簡直笑死人了。”
扶蘇有些疑惑。
“父皇,這州牧和諸侯還是不一樣的吧,至少皇帝還能任免州牧呢。”
秦始皇瞪了扶蘇一眼。
“你是傻的?想想之前大唐安史之亂時的節度使吧。”
“節度使同樣也是集財、政、軍權於一身,皇帝表麵上是能任免,但實際上呢?”
“縱然有許多節度使對大唐忠心耿耿,但隻要出現安祿山這麼一個叛徒,大唐就會瞬間由盛轉衰。”
“誰能保證,這大漢所有的州牧對朝廷都是忠心耿耿?”
“隻要出一個不忠的州牧,這大漢也就徹底完了。”
扶蘇細想片刻,恍然道:
“安祿山叛亂的時候,大唐還是開元盛世,故而經曆了叛亂的沉重消耗,依舊能繼續維持。”
“可劉宏這個大漢,烽煙遍地,早已經是風雨飄搖。”
“一旦再出個野心家來,大漢就再無維持自身的力量,隻能滅亡了。”
秦始皇點了點頭,道:
“誰說不是呢?這劉宏,應該就是真正的亡國之君了。”
金幕中,劉宏回到後宮。
“父皇!”
一個少年帶著一個小男孩出現在劉宏麵前,正是皇長子劉辯和次子劉協。
劉宏一看到這兩個兒子,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今天的功課進行得如何了?”
劉辯微微呆滯了一下,有些心虛。
劉協露出歡快笑容,清脆開口。
“兒臣今日功課作業全部都完成了!”
劉宏滿意地摸了摸劉協的腦袋,隨後訓斥了一番劉辯。
“朕在你這個年紀都已經繼承大統,即將親政,你怎麼連一點功課都完全不了?”
“連你弟弟都比不上,你這個太子是怎麼當的?”
“還不給朕滾去做功課,沒做完都不許離開書房!”
劉辯被劉宏罵得麵紅耳赤,隻能轉身離開,做功課去了。
劉宏哼了一聲,看向劉協,又一次露出笑容。
“好孩子,來來來,朕帶你去泳池玩。”
劉協搖頭,小臉上滿是不快。
“不去,泳池那些姨姨都不穿衣服,羞死人了!”
劉宏哈哈大笑,拍了一下劉協的腦袋。
“你這小子,懂什麼男人的樂趣!”
“和朕去吧,今天保管你看不到不穿衣服的姨姨。”
趙忠和張讓站在身後,麵帶微笑地看著劉宏帶著劉協遠去,不忘交頭接耳。
“老張啊,總感覺若是太子上位,對咱們可能是個威脅。”
“那可不?老趙啊,你也見過何進那個樣子了吧?將來若是太子登基,何皇後肯定是要重用何進的,難保何進不會成為下一個竇武。”
“那咱們怎麼辦?”
“也不用著急,陛下才三十歲呢,怎麼也該有二十年的壽命。二十年後咱們早死了,就讓以後的中常侍們去煩惱吧。”
“呃,你是不是忘了咱們大漢的皇帝們壽命都很短?我覺得不好說啊。”
“呃……好像也對。那咱們這段時間就和陛下吹吹風,儘量讓陛下有易儲之念吧。劉協殿下的母親是董貴人,董氏那邊可沒有何進這種外戚。”
兩人一邊嘀咕,一邊跟隨著劉宏去了。
畫麵一轉,已經是新任益州牧劉焉的府邸。
此刻府邸之外,馬車眾多,賓客盈門。
無數拜帖投遞進來。
門房挺直了腰杆,對著麵前一眾點頭哈腰的大戶人家管事喝道:
“爾等老實等著消息,若是我家老爺有了計較,自然會通知爾等就是!”
管事們見狀,也是氣得不行。
“這劉焉大人,如今當了益州牧,架子這麼大?”
“嘿,你們懂什麼?人家都說,州牧就是土皇帝!”
“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害。”
袁府之中,袁隗坐在主位,麵前是袁術和袁紹。
袁逢已經於半年前死去,如今袁隗便是袁氏家主,說一不二。
袁隗臉色難看,哼了一聲。
“這個劉焉,之前當個屁用不頂的太常,見了老夫那是畢恭畢敬。”
“現在倒好,一朝當了益州牧,連老夫的拜帖都懶得看一眼!”
袁紹和袁術兩人表情都頗為難看。
袁術怒道:
“我們袁氏四世三公,陛下封州牧竟然不封給我們袁氏一個,簡直是豈有此理。”
袁紹搖了搖頭,道:
“這一次的三個州牧,劉焉和劉虞都是皇族宗室老臣,黃琬又是陛下最忠實的老狗,陛下就是在防著我們士族呢。”
袁隗撫摸著胡須,一聲冷笑。
“陛下視我們這些士族如蛇蠍,但老夫倒要看看,他真正信賴倚重的宗室,將來到了地方上還會對他那麼忠誠?”
“陛下啊,還是低估了人性!”
袁紹點了點頭,道:
“咱們這位陛下,精於權術,但短於大局。”
“身為皇帝,不堂堂正正,卻成天想著用權術小道來和臣子們勾心鬥角,格局太低!”
袁術沒好氣地白了袁紹一眼。
“行了,知道你河北打得爛沒獲得朝廷什麼封賞,大可不必借機發泄。”
袁紹大怒,對著袁術喝道:
“你也隻不過是憑借著家族的名聲才能在南陽潁川混出來,又有什麼資格說我?”
袁術翻了一個白眼,冷笑道:
“總比你有家族名聲還啥也不是的強!”
袁隗被兩人吵得心煩意亂,喝道:
“夠了!”
定了定神,袁隗緩緩道:
“為今之計,隻有繼續拉攏大將軍何進。”
“嗯,對了。還可以想想辦法,給董卓弄一個並州牧。”
袁紹皺眉道:
“董卓?那人鷹視狼顧,總感覺不好控製。”
袁術冷笑道:
“不好控製?上次來咱們袁府拜訪的時候,他可是乖得和哈巴狗似的,有什麼不好控製的?”
袁紹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袁隗阻止了。
“本初啊,你就放心吧。董卓雖然有些桀驁不馴,但咱們袁氏門生故吏在並州遍地都是,他就算當了州牧,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既然州牧冊封之事已經成了定局,咱們袁氏身為士族領袖又不可能得到州牧的位置,董卓就是咱們眼下最好的扶持對象。”
袁紹聞言,隻能點頭。
畫麵一轉,已經到了安喜縣。
驛站之外,劉備非常客氣地對著門外的隨從拱手。
“煩請通報一下,安喜縣縣尉劉備,前來求見督郵大人。”
隨從上下打量了一眼劉備,疑惑道:
“你就這麼空手來的?”
劉備聞言不由有些尷尬,道:
“不瞞這位兄弟,備家中貧寒,當了縣尉之後的些許家財都用來結交好友資助族人,委實是沒有多餘出來的財物了。”
隨從一聲冷笑。
“原來是個臭窮酸,滾滾滾,督郵大人沒空見你。”
劉備見這隨從如此倨傲,心中不由大怒,壓著火氣道:
“我堂堂縣尉,難道連求見督郵大人的資格都沒有?”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本官就是督郵。”
劉備趕忙朝對方行禮,道:
“督郵大人,下官……”
督郵打斷了劉備的話。
“十萬錢。”
劉備愣住。
“啊?”
督郵怒道:
“爾是聽不懂人話?”
“拿出十萬錢,爾便能繼續當這個縣尉。若拿不出來,爾即刻免職。”
劉備忍不住道:
“備作為縣尉,每月俸祿不過兩百五十錢,哪裡來的十萬錢?”
督郵哦了一聲,淡淡道:
“既然沒錢,那爾現在就不是縣尉了。”
“草民劉備,爾沒有和本官說話的資格,滾吧!”
看著這督郵目中無人的傲然模樣,縱然是劉備這般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怒了。
“我這個縣尉,也是在戰場上和黃巾軍力戰廝殺,拚儘全力才得到的。”
“你這督郵,滿腦子隻有錢,視我等拚了命得來的戰功如無誤,簡直是個大貪官!”
聽著劉備的質問,督郵大怒。
“來人啊,這個草民竟然敢辱罵朝廷命官,給本官把他拿下,重責五十大板!“
看著周圍湧上來的隨從,還沒等劉備做出應對,身後兩個聲音突然響起。
“劉兄勿慌,我等前來助你!”
隻見關羽和張飛兩人衝上前來,三拳兩腳,直接把督郵的隨從們打倒在地,慘叫不止。
張飛直接好像提小雞一般將督郵提起,對著劉備道:
“劉兄,這個狗官怎麼處置?”
劉備心中有些驚慌。
這可是朝廷命官啊。
就在此時,督郵怒叫道:
“爾等可知我是誰?我義父的義父是當今十常侍之中的趙忠大人,爾等這一次攤上大事了!”
劉備目光立刻轉冷,點頭道:
“好好好,原來還是個閹豎之後,認賊作父的鼠輩!”
張飛插了一句嘴。
“應該是認賊做爺!”
關羽麵無表情,踹了張飛一腳。
劉備乾咳一聲,道:
“不管是認賊作父還是認賊做爺,總之他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