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世界之中,秦始皇眉頭一揚。
“看來這個劉演很快就要死了。”
扶蘇吃驚地看著秦始皇。
“父皇何出此言?”
秦始皇微微一笑,並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扶蘇啊,你要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內賊永遠都比外敵更加可惡!”
漢初世界之中,劉邦一拍大腿。
“完了,這下子要壞事了。”
劉盈正想開口提問,卻被呂雉狠狠地瞪了一眼。
呂雉對這個兒子很不滿意。
每次劉盈一開口,總會遭來劉邦一番臭罵。
作為太子,這樣怎麼行?
昨天呂雉也特地把劉盈召到宮裡來罵了一頓,讓他以後沒事少開口。
隻要呂雉和呂氏家族在,劉盈這個太子之位就穩如泰山。
劉盈之前那種刻意想要在劉邦麵前表現的心態,反而導致多說多錯!
劉恒沉吟片刻,提出疑惑。
“父皇,兒臣覺得就算王匡等人扶立一個傀儡來當首領,也無傷大雅吧?”
“畢竟有義帝的例子在前。”
劉恒所說的義帝,乃是秦末的楚懷王熊心。
這個楚懷王並非戰國末年和屈原同時代的楚懷王,那個楚懷王的名字叫做熊槐。
熊心原本隻是個放牛的,大字不識一個,是項羽的叔父項梁秦末響應陳勝吳廣起兵之後,為了拉攏楚國舊地老百姓而推舉的一個傀儡。
其實這種叫法就是胡鬨,“楚威王”“楚懷王”這種稱呼屬於是一個國君死後才能獲得的諡號或者廟號,哪裡有在世之人就叫“楚x王”的?
項梁特地把熊心也叫做楚懷王,是為了讓楚地老百姓回憶起第一個楚懷王熊槐被秦國人活活囚禁而死的悲劇,踴躍參加項梁的起義軍。
在曆史上,這第二個楚懷王熊心除了項梁被章邯殺掉後的一段真空期短暫掌控權力之外,其他時間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傀儡。
就比如秦朝滅亡之後,主持分封的本該是地位最高的楚懷王熊心,但實際主持分封的人卻是熊心名義上的臣子項羽!
項羽甚至以臣子的身份,將熊心尊奉為“義帝”,然後又讓英布把熊心給乾掉了。
劉恒提起這個熊心,顯然就是覺得王匡等人推舉的劉家傀儡和熊心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彆。
劉盈聞言,立刻身體一振,來了精神。
對,就是這種鏡頭!
父皇接下來肯定就要狠狠地痛罵一番劉恒了。
就好像之前我被父皇痛罵一樣。
平心而論,劉盈對劉恒並沒有什麼惡感。
劉恒很懂分寸,平日裡對劉盈也是畢恭畢敬。
但劉盈也不傻,他很清楚劉恒就是父皇繼劉如意之後,給自己拉起來的第二個敵人。
劉盈很期待劉恒被劉邦痛斥的場麵。
劉邦聽到劉恒的話之後,笑了起來。
“不,還是不一樣的。”
“熊心或許和王匡等人扶立起來的傀儡一樣,但是這個劉演嘛……”
“嗯,朕看到現在,確實不覺得他和項羽有什麼可比性。”
一乾老臣聞言,也是非常讚同的點頭。
蕭何道:
“楚霸王也就是遇到了陛下,不然換做任何一個朝代,他單憑武力都能硬生生殺出一個大一統王朝來。”
曹參自嘲一笑,道:
“臣向來以作戰勇猛著稱,自認為是悍不畏死之人,但麵對項羽的時候,嘿嘿……”
正所謂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
大漢的臣子們,對平生最大的敵人楚霸王項羽,那是再了解不過!
沒有麵對過項羽的人,永遠無法體會這位西楚霸王給敵對方的那種壓迫感。
甚至都不需要其他人,就是項羽自己往那一站,氣勢都可比擬千軍萬馬!
劉邦嗬嗬一笑,道:
“當年朕第一個攻入長安城,說起來是朕滅了大秦才對。”
“就這麼大的功勞,朕還得裝孫子,在鴻門宴上猛拍項羽的馬屁。”
蕭何重重咳嗽一聲,打斷道:
“陛下,這段可以不用說,會影響您的威名。”
劉邦隨意擺了擺手。
“朕有個狗屁的威名,朕也不需要那些史家來給朕文過飾非。”
“好了,繼續說正事。朕當年那麼大的功勞,也就項羽在巨鹿之戰滅掉秦軍主力能和朕爭一爭。”
“但朕從來沒有裝過老大,沒有和項羽爭搶位置。”
“項羽讓朕去漢中朕就立馬去了,為啥?因為朕很清楚,朕的力量不夠!”
“這劉演呢?才打贏了一個不知名的甄……呃,甄什麼來著?”
“總之,他才打贏了新朝的兩個無名小卒,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上來就直接占了綠林軍的頭把交椅。”
“彆說是王匡王鳳,換朕來,朕也不服氣啊。這劉演憑啥?”
“所以啊,劉演不被使絆子才是怪事,被彆人設計再正常不過了。”
劉邦一口氣說到這裡,嘴巴有點發乾,伸手喝了口水,做出自己的最終結論。
“做人,有實力碾壓天下的時候想怎麼張揚就怎麼張揚。朕當了皇帝,對著儒生的帽子撒尿,這些儒生敢放一個屁?還不是得乖乖喊著謝皇帝陛下隆恩。”
“但沒到這個地步之前,該慫就慫,該忍就忍!懂了嗎?”
劉邦說話的時候,目光並沒有去看太子劉盈,而是看向了劉恒。
劉恒心中觸動,畢恭畢敬地朝著劉邦行禮。
“多謝父皇教誨,兒臣明白了。”
金幕之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王匡、王鳳、陳牧三人坐在帥帳之中,對視一眼。
陳牧笑嗬嗬地對著劉演開口道:
“劉將軍,如今我們既然已經合兵一路,那就應該有一個整體規劃。”
“我認為,應該派出一支兵馬去進軍育陽,切斷宛城和武關之間的聯係。”
劉演一聽,也覺得頗有道理。
“陳將軍的意思是要派誰去為好呢?”
“不如我親自領舂陵兵前往育陽吧。”
陳牧正色道:
“劉將軍這就不對了,你可是我們之中最為強悍的一股力量,若是你去了育陽,我們剩下的兵馬怎麼可能攻得下宛城?”
“我認為,此戰隻需要派遣一名足夠智慧的將領前往即可,王鳳將軍就是最好的人選。”
劉演聞言,看向王鳳。
王鳳嗬嗬一笑,點頭道:
“我去也行,不過我有個建議,希望劉將軍能派遣一個有足夠智謀之人在我身邊,替我出謀劃策。”
劉演一想,覺得頗有道理。
王鳳之前就因為輕視新軍吃過大虧,確實是需要有人輔佐。
劉演心中一動,笑道:
“我三弟劉秀劉文叔腦子比較靈活,應該能幫助王鳳將軍。”
王鳳非常爽快地開口。
“那就這麼說定了!”
畫麵一轉,劉演拉著劉秀的手,暗中叮囑。
“阿秀,你這一次的任務就是看好王鳳這個小子,不要讓他胡來。”
“隻要攻克了育陽,你們就在北邊警戒來自關中的兵馬,等我們攻克宛城便是。”
劉秀笑嗬嗬地點頭。
“放心吧兄長,這一次我可是好好訓練了一番我的手下,一定能讓你耳目一新!”
劉演哈哈大笑,拍了拍劉秀的肩膀。
“好,這才是我們劉家的好男兒!”
【劉秀跟隨王鳳出發之後,很快就來到了育陽城外。】
【在這裡,他們遭遇了新朝的納言將軍嚴尤和秩宗將軍陳茂。】
王鳳眯著眼睛,注視著對麵的新軍,突然笑著開口。
“這王莽麾下的兵馬,也不過如此嘛。”
“文叔啊,你之前不是殺了甄阜和梁丘賜嗎,敢不敢再做一次全軍先鋒?”
眾人的目光頓時就聚集到了劉秀的身上。
劉秀聞言,有些遲疑。
這次出發,劉演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劉秀絕對不能親臨一線!
三兄弟已經死了一個劉仲,劉演顯然不想再聽到三弟劉秀陣亡的消息。
王鳳見劉秀遲疑,忍不住哼了一聲。
“怎麼,劉演將軍作為我們綠林軍之中最強悍的將軍,他的弟弟竟然卻是一個軟蛋不成?”
“若是這樣的話,我看劉演將軍也不必統領我們綠林軍了,換一個人來當這個綠林軍大哥便是!”
劉秀聞言,眉頭頓時一揚。
“王將軍這是什麼話?”
“我們劉家男兒身上流淌的是傳承大漢高祖皇帝的血脈,豈有貪生怕死的道理?”
“這先鋒之戰,由我劉文叔來便是!”
說完,劉秀便回到自己軍陣那邊去了。
王鳳看著劉秀離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上翹,心中暗想:
“據說那嚴尤乃是王莽麾下最能打仗的將軍之一,之前我們綠林軍可沒少在嚴尤的手下吃虧。”
“這一次,讓嚴尤殺掉劉秀,正好先除劉演一臂,接下來再要對付他可就簡單多了!”
片刻後,兩軍在育陽城外列陣完畢。
鼓聲響起,兩支兵馬幾乎同時出動,朝對方發動進攻。
新軍主將嚴尤表情頗為放鬆,笑嗬嗬地對著副將陳茂開口。
“陳將軍啊,這些綠林軍之前可是被咱們趕到山裡去了,據說還爆發瘟疫餓死了一大片。”
“也不知道甄阜那個臭小子是怎麼搞的,咱們才剛去和赤眉軍打了一仗,竟然又讓南陽郡之中的綠林軍給重新做大了!”
陳茂是一名老將,表情頗為嚴峻,聞言淡淡道:
“此戰若是失敗,那南陽郡和關中的聯係就會被切斷,宛城將孤立無援。”
“嚴將軍,老夫欲親自出馬斬殺敵將,一舉擊潰賊子,免得夜長夢多,如何?”
嚴尤大笑道:
“陳將軍真真是在世廉頗也,且去,我在這裡等你凱旋!”
陳茂策馬,朝著前陣去了。
此時,雙方的先鋒已經殺成了一團。
“光複大漢!”
綠林軍喊聲震天。
“剿平賊寇!”
新軍同樣也是不甘示弱。
嚴尤盯著戰場上兩軍的搏殺,看著看著,漸漸皺眉。
“怎麼回事,這支綠林軍,為何實力提升了這麼多?”
之前和王匡等人對戰的時候,嚴尤僅僅帶著五千兵馬就輕而易舉地擊潰了王匡的三萬多起義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