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華夏千古大帝之一,漢武帝的心氣絕對是華夏皇帝之中一等一的存在。
這位大帝繼位之後,一輩子其實就做了一件事情。
擴張!
匈奴妨礙大漢擴張,揍!
西域諸多國家不願意承認大漢宗主權,揍!
南邊趙佗若是不願意投降內附,照揍不誤!
漢武帝的一生,就是暴打周圍所有異族的一生。
可現在,漢武帝卻親眼目睹金幕中的華夏子民被異族如此欺辱。
漢武帝心中的憤慨可想而知。
劉據也是氣壞了,直接拍了桌子。
“這趙構怎麼敢的?”
“他怎麼敢接受這種提議的?”
華夏的皇帝,那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那是上天之子,是天命所係。
這種存在,怎麼能對異族卑躬屈膝的下跪?
霍去病更是怒發衝冠,忍不住大叫:
“受不了了,若是趙構和秦檜這對君臣在此,我定要斬了他的腦袋!”
朝堂上,大漢君臣心態爆炸。
之前的各種議和,再怎麼樣也能勉強有理由開脫。
但現在趙構都答應給金國下跪了!
而且跪的甚至還不是金國皇帝,隻不過是區區一個金國使者。
屈辱啊。
這種屈辱,從來都是大漢賞賜給異族小國的。
漢人的皇帝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衛青憤怒地開口道:
“大宋此刻的實力不但自保有餘,北伐也是有很大可能成功。”
“我真的搞不懂,趙構為什麼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向金人下跪。”
“他到底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不僅僅是衛青,在場所有的大漢君臣都非常的疑惑。
趙構的腦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麼樣的排泄物,才能讓他在這種嶽飛明明已經崛起,大宋明明已經擁有一戰之力的情況下,依舊倔強地選擇下跪?
漢武帝沉默良久,呼出一口氣道: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奇葩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從來不願意去聽取彆人的逆耳忠言。”
“趙構,就是奇葩中的奇葩!”
“大宋竟然能在兩代人裡連續出三個奇葩皇帝,這種王朝朕也是無話可說了。”
宋徽宗、宋欽宗再加一個趙構。
三父子。
絕對是華夏曆史上空前絕後,一個比一個更離譜的奇葩!
漢武帝猛然站了起來,對著劉據道:
“走,陪朕在宮裡走一下。”
“看這個趙構實在是太惡心人了,朕得散散心!”
……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秦檜咬著牙,對著趙構說道:
“陛下,這些主戰派越是瘋狂反對,就越說明陛下您這一次做的事情是對的。”
“還請陛下再忍耐一段時間,隻要能簽訂和約之後,咱們就有時間來一個個收拾這些家夥了。”
秦檜也是被逼上梁山了。
這種時候就算是秦檜改變立場,也沒有任何用處。
趙構會因為秦檜臨陣退縮而將秦檜給罷相,那些猛烈抨擊這一次議和的人也會在之後將秦檜趕儘殺絕。
隻有用儘全力促成這一次的和約,才是秦檜唯一的生路。
趙構同樣也咬牙切齒地開口道:
“這些該死的士大夫,大宋是皇帝和士大夫共治天下不假,但說話算數的還得是皇帝。”
“朕絕對不會被這些士大夫們要挾到的!”
【在洶湧的民意麵前,趙構和秦檜縱然被逼到了牆角,依舊咬牙死撐,打算等待和約達成後進行反撲。】
【然而就在此時,一篇由樞密院編修官胡銓的上書,徹底引爆了輿論。】
胡銓的恩師是家鄉有名的學者蕭楚。
蕭楚專治《春秋》,曾經在胡銓中舉之後叮囑這位弟子:
“身可殺,學不可辱,無禍吾《春秋》!”
胡銓謹遵恩師教誨,素來豪邁而有氣節。
當此國難之時,胡銓奮筆揮毫,寫下一份上書:
首先,胡銓對一直以來作為議和使者的王倫,進行了一番痛罵:
“王倫本一奸邪小人,市井無賴,宰相無識,遂舉以使(金)虜。”
“……金人以詔諭江南為名,是欲臣妾我(大宋)也,是欲劉豫我也。”
“……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也。陛下之位,祖宗之位也。”
“奈何以祖宗之天下,為犬戎之天下?以祖宗之位,為犬戎藩臣之位?”
“陛下一屈膝虜人,則祖宗社稷之位,儘汙夷狄。祖宗數百年之赤子,儘為左衽;朝廷之宰輔,儘為陪臣!”
“……堂堂天朝,相率而拜犬豕,曾童稚之所羞,而陛下忍為之耶!”
“……今內而百官,外而軍民,萬口一談,皆欲生啖王倫之肉。”
“臣顧謂:不斬王倫,國之存亡未可知也!”
但王倫隻不過是區區一名走狗,胡銓筆鋒一轉,直指王倫幕後之人:
“雖然,王倫固不足道也,秦檜為心腹大臣,而不為計。”
“……秦檜,大國之相也,反驅衣裳之俗,而為左衽之鄉,則秦檜也,不唯陛下之罪人,實管仲之罪人也!”
“孫近乃秦檜走犬,遂得參知政事。秦檜曰天子當拜,孫近亦曰天子當拜。”
“……竊謂:秦檜、孫近,皆可斬也!”
至此,胡銓以區區一名編修,竟直筆要求斬首兩名大宋宰相,可謂石破天驚。
但這還並非最重要的地方。
接下來,胡銓繼續寫道:
“臣備員樞屬,義不與秦檜等共戴天!”
“區區之心,願斬秦檜、孫近、王倫三人首級,竿之遊街。”
“然後拘留虜使,責以無禮,徐興問罪之師。”
“則三軍之士,不戰而氣自倍。”
“不然,臣有赴東海而死耳,寧處小朝廷求活耶!”
【胡銓的這份上書原本籍籍無名,卻在因緣際會之下被宜興縣進士吳師古獲得,吳師古立刻將其刻板刊印四處散發,立刻轟動天下。】
【其中對王倫、秦檜、孫近等三名投降議和的主謀,發出了極為犀利的批評。】
【就連對趙構這個皇帝,同樣也是一番痛斥和警告。】
臨安城中,無數百姓聚攏在一起。
有人高聲誦讀這篇胡銓的文章。
每讀一段,眾人便高聲喝彩一次。
直到最後一段,更是無數人齊聲怒吼。
“有赴東海而死耳,寧處小朝廷活耶!”
【史無前例的巨大壓力,終於徹底擊垮了秦檜的心理防線。】
【此時的秦檜作為首相,已經是臨安城所有人口中的漢奸細作,最無恥的賣國賊。】
【誌得意滿的秦檜也萬萬沒想到,自己向金國主子搖尾乞憐的效忠之舉竟然會迎來如此巨大的反對聲浪。】
上朝時,諸多官員看到秦檜,都是一臉鄙夷。
政事堂中,許多奉命前來提交各種文書事務的官員,更是直接把文書丟在秦檜腳下,隨後捂鼻而走,仿佛聞到了什麼天下最為惡臭的事物一般。
就連秦檜家的大門,也同樣有許多人日夜叫罵不止,臨安知府幾次派衙役驅散,眾人都在衙役離開之後去而複還。
甚至還有許多禦營之中的低級軍官、士兵們相互結交,準備誅殺秦檜這個蒙蔽皇上的大奸臣!
事態到了這種地步,秦檜已經真正是萬夫所指,隨時都可能要暴斃街頭了。
惶恐之下的秦檜,隻能入宮求見趙構。
“陛下,臣一心為國求和,卻被奸人攻訐至此。”
“如今胡銓上奏章詆毀於臣,眾意洶洶,臣實在難以抵擋。”
“還請陛下早日賜罪罷相,臣得養老,以慰天下之心。”
以秦檜愛權力更勝於愛自己的性格,能讓他在沒有禦史彈劾的顧慮下主動請辭,足以證明朝堂內外對秦檜的不滿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趙構同樣也被胡銓那份奏章之中的痛斥弄得惱羞成怒,見狀立刻開口道:
“秦愛卿這是什麼話!”
“和大金求和,那是朕的意願。卿是按照朕的意願辦事,朕又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將你罷相?”
【被輿論逼到牆角的趙構、秦檜君臣此刻緊密地團結在一起。】
【對趙構來說,他各種向金國乞求才得到的議和就在眼前,從登基以來的畢生心願即將實現,他又怎麼可能放棄呢?】
這時候的趙構,就好像是一個苦苦舔了女神十幾年,好不容易終於舔到年老色衰、被高富帥玩膩丟開的女神回頭,願意下嫁舔狗的時刻。
都這種時候了,女神隻是要舔狗給個幾十萬彩禮,順便當個倒插門女婿,順便在婚禮上當眾下跪舔女神腳丫子,就這麼點要求而已。
舔狗怎麼可能不竭儘全力的去實現呢?
【趙構不但接連下旨為秦檜正名,同時還將胡銓直接流放嶺南。】
【秦檜得到趙構的全力支持後氣焰再度囂張,甚至一度想要直接處死胡銓,卻被諸多朝中官員聯手將胡銓保下。】
【胡銓之妾身懷六甲即將臨盆,卻被秦檜黨羽直接戴上枷鎖押上囚車,若非朝中諸多官員出手相救,便是母子雙亡的下場。】
【朝廷官員陳剛中為胡銓上書喊冤,卻被秦檜貶官,其妻子死後被迫出家為尼,才逃過一劫。】
【其餘給胡銓張目的官員,一律被趙構、秦檜君臣免官罷職。】
【金使尚未抵達臨安,臨安城中就已經有上百名正義官員被流放免職。】
【若非趙構秦檜害怕因再度破壞“刑不上士大夫”的規矩而引發內亂,這些官員的下場必然都是死亡。】
【在趙構毫不掩飾的瘋狂打壓,以及秦檜、張俊這一文一武兩人為虎作倀之下,這一次聲勢無比浩大的示威就這麼被鎮壓了下去。】
【終於,金國使者張通古來到了臨安城。】
城門口,秦檜、孫近兩名宰相帶著諸多下屬,滿臉笑容地迎接金使張通古的到來。
張通古表情倨傲地下了馬車,用下巴對著秦檜,冷笑道:
“怎麼,沒點禮數?”
張通古當然知道秦檜是個什麼身份,但並不代表著張通古願意給秦檜這個麵子。
在張通古看來,自個可是大金高層,是主子!
秦檜?一條大金的狗才罷了。
誰家主子需要對狗才和顏悅色的?
反正在大金,沒有這種規矩!
聽著張通古的喝斥,秦檜和孫近不敢怠慢,趕忙恭恭敬敬地以臣子見皇帝的禮節,對著張通古行禮。
張通古嗯了一聲,轉身上了馬車,順便丟下一句話。
“帶路!”
在張通古入城的道路兩邊,遍布著張俊的士兵。
為了防止大宋義士們刺殺張通古這個金國使者,趙構、秦檜也是絞儘腦汁。
直接讓大將張俊將幾乎所有的兵馬都召回臨安城中,再會同楊沂中那些比較“可靠”的部下,清空了張通古必經之路上的所有行人。
可謂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得無以複加。
若這是一本武俠小說,張通古在前往館驛的路上必然會被刺殺,說不定還要來一次金國、民間大俠和官方鷹犬之間的三方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