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劉邦的吐槽,在場眾人表情都有些微妙。
蕭何摸了一下鼻子,突然開口道:
“李廣是曆史上文帝,呃,太子殿下在位時期的人。”
“那他現在應該已經出生了吧?”
眾人都是一愣。
陳平道:
“是這個道理,《史記》上應該是有具體年代的。”
劉邦哼了一聲,道:
“朕才懶得翻史記呢,按照金幕裡的說法,那就是主動接受劇透,有什麼意思?”
“這樣吧,陳平你去調查一下李廣的家鄉,看看這小子是不是真的已經出生了。”
李廣是以良家子身份參軍的。
“良家子”可不是說什麼祖宗沒犯過罪就算的,還要看家境。
至少得能自行負擔戰馬、武器、扈從等各種費用,才能算得上良家子。
每天在土地裡刨食的庶民百姓可沒有這種條件。
所以隻要是良家子,那麼在當地不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至少也是小有名氣的地主之家。
在知道名字和籍貫的情況下,一找一個準。
陳平忙道:
“臣領命,這就去派人找一找李廣。”
劉邦嗯了一聲,道:
“等找來了,朕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堂堂的大漢飛將軍連個封侯都混不上,像什麼樣子嘛!”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這一夜,匈奴人也並不老實。
許多匈奴的小股部隊不斷地對漢軍所在的山丘進行各種騷擾,迫使漢軍一直保持著高度緊張的狀態。
當天色亮起時,李廣和李敢父子神情都很疲憊。
李廣深吸一口氣,將李敢拉到身邊,附耳道:
“等會若是我軍不敵,你即刻突圍撤離,不必管我。”
李敢吃了一驚,忍不住看向李廣。
李廣兩鬢斑白,神情平和。
“老夫這輩子為大漢征戰,立下過無數功勞,也遭遇過全軍覆沒的慘敗。”
“但這一次,老夫不想再逃,也不願意被匈奴人俘虜了。”
李敢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正想說些什麼,一陣尖銳的嗚嗚聲刺破長空。
鳴鏑劃破空氣,匈奴人的又一次進攻開始了。
夏日晨風呼嘯,旌旗獵獵。
李廣帶著麾下僅剩的兩千騎兵,準備抵擋匈奴人第二波攻勢。
左賢王信心滿滿的大吼。
“匈奴的勇士們,漢軍隻剩下一半,今日就是我們全殲李廣部的時候了!”
匈奴騎兵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來,馬蹄聲震耳欲聾,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李廣坐在馬上,位於山丘頂端,將整個戰場儘收眼底。
老將軍眼神堅毅,燃燒著不屈的鬥誌。
鎧甲在陽光下閃耀著冷冽的光芒,手中的勁弩已經做好準備,隨時都會擊發。
突然,李廣將勁弩抬起。
嘣!
弩矢再度命中一名匈奴軍官。
然而這一次,匈奴人不退了。
雙方兵力的懸殊實在太大,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
匈奴騎兵如狼群般凶猛,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李廣的隊伍。
漢軍騎兵們奮力抵抗,但在敵人的猛烈攻擊下,傷亡逐漸增加。
戰場上,刀光劍影交錯,鮮血染紅了大地。
匈奴人實在太多,死了一個又衝上來三四個,仿佛永遠也殺不完。
“將軍,我們快支撐不住了!”一名副將滿身鮮血,大聲呼喊著。
李廣咬著牙關,心中湧起一陣絕望。
“戎馬一生,今日難道此地就是我的葬身之處?”
李廣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他知道,作為主將,他不能有絲毫的退縮,更不能讓將士們有絲毫的怯懦。
“就算是死,老子也要多拉幾個匈奴人一起上路!”
李廣猛然抬頭,注視著遠處的左賢王大纛。
來吧。
左賢王,你想殺老夫?
那就拿你的命來換!
李廣策馬緩緩從山丘馳下。
“大漢將士,隨我衝陣!”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說完之後,李廣一馬當先,衝向麵前的匈奴人。
手中長槍高舉,在夏季烈日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大漢飛將軍,豈能死如喪膽之犬!
就算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剩餘的所有漢軍騎兵都放棄了防守,紛紛跟隨在了李廣身後。
李廣衝入匈奴陣中,大殺四方。
老將軍發白的鬢角上,沾染無數鮮血。
“殺了李廣!”
無數匈奴人圍攏過來。
這可是潑天的功勞。
李廣哈哈大笑。
“就憑你們?”
他勢如瘋虎,繼續向前。
“父親,等我片刻!”
後麵傳來了李敢的大叫聲。
李廣猛然回頭,破口大罵。
“逆子敢不聽吾言!”
李敢哈哈大笑。
“父尚在,子焉能逃!”
“爹,兒子這輩子都願意聽您的話,隻有這一次不行!”
李廣大罵。
“蠢材,蠢材!”
父子兩人並肩衝陣。
身邊的漢軍越來越少,匈奴人越來越多。
眼看兩人也要被匈奴人徹底淹沒。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遠處傳來了一陣雷鳴般的馬蹄聲。
隻見地平線的儘頭,一支浩蕩的騎兵隊伍如旋風般疾馳而來。
大漢紅旗飄揚。
博望候張騫,領兵趕到!
張騫揮舞著長劍,高聲喊道:“兄弟們,隨我殺虜,解救李將軍!”
一萬騎兵齊聲高呼,聲浪如同滾滾驚雷,回蕩天際。
人尚未至,密集的箭矢已經從天而降。
天空都為之陰暗,無數匈奴騎兵中箭落馬。
匈奴人的攻勢被迫減緩。
李廣見狀,立刻振作精神,高呼道:“將士們,援兵已到,給我殺!”
剩餘的數百漢軍士氣大振,同時奮力向前。
張騫的騎兵如一把利劍,直直地插入了匈奴的陣營。
他們勢如破竹,瞬間打亂了匈奴的陣腳。
左賢王見勢不妙,破口大罵。
“快,重新組織防線,彆讓這支漢軍打亂我們的陣腳!”
但已經來不及了。
李廣的隊伍與張騫的援兵相互呼應,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