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漢冠軍侯,不愧是傳說中的殺神。
簡直可怕到了極點!
就連在場的漢軍將士們也被霍去病的這句話給震驚了。
原本他們還有些擔心鬼神。
但這一夜,峰頂營地上呼聲此起彼伏,大家都睡得很香。
翌日。
霍去病揉著眼睛,伸了一個懶腰,順便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匈奴人的老祖宗怎麼沒來?不會是都死了吧。”
右穀蠡王眼角顫抖了一下,目光落在霍去病手中握著的一把長劍。
這個殺神,昨晚竟然是拿著長劍入睡的……
他是真想要和匈奴老祖宗做過一場麼?
右穀蠡王身體又是一陣顫抖,默默地朝著遠離霍去病的方向繼續挪動幾步。
太恐怖了,這個冠軍侯。
眾人就著剛剛升起的太陽,在峰頂草草吃了一頓早餐。
霍去病邊吃,邊感慨道:
“這鬼地方還是以前冒頓單於封禪過的地方呢,沒想到寒酸到這種地步。”
高不識隨口道:
“秦始皇當年也在泰山封禪過,我去過泰山封禪台,比這強一萬倍。”
霍去病嗯了一聲,道:
“這一次回去,陛下應該也要封禪了,咱們都有機會親眼見證。”
趙破奴聽到這裡,心中一動,開口道:
“侯爺,您乾脆也在這裡封禪吧!”
霍去病愣了一下,抬手給了趙破奴一巴掌。
“胡說八道,本侯又不是皇帝,哪裡有資格封禪?”
霍去病是年少輕狂不假。
但再怎麼年少輕狂,也不至於到會冒用皇帝禮儀的地步。
不說率領的五萬大軍,就在峰頂的也有一千多人。
這種事情是肯定瞞不住的。
霍去病也沒心思為了這種禮儀上的破事給自己埋個大雷。
趙破奴一本正經地開口道:
“這就是侯爺後所不知了。”
“在周朝的時候,天子可以祭祀、封禪天下名山大川,而諸侯則可以祭祀、封禪侯國境內的山川大澤。”
“您是最頂級的萬戶侯,在大漢中的地位就相當於是當年周朝的諸侯,是有祭祀、封禪資格的。”
聽著趙破奴的話,霍去病不由將信將疑。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本侯的封地也不是這裡啊。”
趙破奴忍不住笑出了聲,道:
“好侯爺,你還沒想明白嗎?”
“那我直說了吧,陛下難道會介意狼居胥山成為您的封地嗎?”
霍去病頓住。
一旁的仆多雙眼亮了起來,笑道:
“如果狼居胥山是侯爺的封地,那狼居胥山以南的大漠南北所有土地,法理上都是大漢的土地了。”
高不識也激動了,笑道:
“那陛下肯定是開心壞了!”
狼居胥山,距離大漢最北邊的長城至少兩千裡地。
這一波地圖開疆,至少也能給大漢增加個兩三百萬平方公裡的土地,也就是差不多翻倍。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讓霍去病也心動了。
“趙破奴,你小子可彆騙人啊,這是掉腦袋的。”
趙破奴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正色道:
“侯爺,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是我趙破奴出的主意,您覺得這事情如果真讓陛下降罪,我能脫得開關係嗎?”
“您封禪狼居胥山,就是讓大漢對整個漠南、漠北都擁有了法理上的宣稱。”
“這對大漢來說是天大的好事,陛下聽說後肯定會龍顏大悅,絕不可能有任何對您的不滿!”
霍去病徹底心動了。
他沉吟片刻,道:
“或許咱們需要稟報陛下,再做決定。”
彆的事情上,霍去病可以莽。
但在關係皇帝姨丈劉徹的事情上,霍去病還是拎得清的。
在這個時代,任何人在考慮和皇帝有關的事情時,都會比較拎得清。
趙破奴忙道:
“侯爺,您彆開玩笑了。這裡距離大漢邊疆兩千裡,距離長安至少三千裡。”
“來回六千裡,中間還有漠南漠北兩個草原,還有要命的大漠。”
“兩個月都未必來得及,咱們難道要在這裡等兩個月?”
聽著趙破奴的反問,霍去病也啞然了。
沉吟良久後,霍去病正色道:
“好,那就這麼辦吧!”
很快,趙破奴等人就在這裡弄出了一個新的祭壇。
這個祭壇是在原本匈奴單於的基礎上,以附近的石塊、泥土簡單夯實後修建完成的。
霍去病倒也並不在意,條件有限嘛。
隨後,趙破奴又弄來了一些祭祀用的香。
“哪來的香?”
聽著霍去病的疑問,趙破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本來是用來祭奠陣亡袍澤的。”
霍去病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半個時辰後,太陽來到了天空正中央。
在附近簡單找了個山泉水沐浴了一番的霍去病,一身戎裝地站在了祭壇的麵前,手持香火,正色禱告:
“大漢陛下劉氏子,諱徹。承天命,撫有四海,兢兢以治國,翼翼以安民。”
“今歲時和暢,風調雨順,社稷昌盛,萬民安康。”
“冠軍侯霍氏去病破匈奴於漠北,見其祖地狼居胥山,思古之聖王,謹代陛下告於天地,以顯大漢武功之盛。”
“陛下自登基以來,勵精圖治,推行仁政,興農桑,重商賈,開庠序,育賢才。邊陲安寧,四夷賓服,海內升平,百姓樂業。此皆上天之眷顧,祖宗之庇佑,群臣之協力,萬民之奮勉所致也。”
“今擇良辰登狼居胥山,封此山為漢土,以報天地之功,告祖宗之德。”
“祈願上蒼永佑吾邦,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祖宗英靈,護佑子孫,福壽綿長。”
“望群臣與萬民,同懷敬畏之心,共襄盛舉,以彰吾朝之隆盛,以傳千古之美名。”
“欽此!”
霍去病在誦讀時,所有在場的大漢將士們都下意識地提起了胸膛,一臉嚴肅。
他們都很清楚,自己正在見證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