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9章 十八先生案,趙匡胤被罵得不敢開口說話(1 / 2)

朱由榔先是不明所以,等看到馬吉翔的這封信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此時朱由榔心中簡直恨透了劉議新。

蠢材,廢物,華夏五千年的頭號笨豬!

但殺氣騰騰的鄭國、王愛秀就在眼前,可容不得朱由榔有更多時間去罵人。

朱由榔深吸一口氣,竭力平靜著語氣:

“密旨之事,朝中群臣必不敢做。”

“這些年來,各種偽詔到處都是,朕覺得這一定就是某些居心叵測之人暗中製作的偽詔,對!”

這種事情肯定是不能承認的。

否則,按照鄭國等人的陣勢,朱由榔必然小命難保!

鄭國冷笑一聲,開口道:

“看來陛下還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好,陛下不承認,那我等就好好查查便是!”

馬吉翔雖然走了,但是他的一些黨羽還是留在安龍府朝廷之中的。

在這些黨羽的配合下,鄭國、王愛秀等人逮捕了許多嫌疑人,開始嚴刑拷打。

然而,能在這種絕境之下依舊效忠於永曆皇帝,企圖光複大明的,哪個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

地下牢房之中,幾名嫌疑人已經被拷打得血肉模糊。

幾塊通紅的烙鐵就放在一邊,上麵驚心動魄的熾熱紅豔尚未完全熄滅。

空氣中,隱隱約約有一股烤肉的味道。

卻依舊無人招供。

腳步聲響起,牢房大門被推開。

王愛秀走了進來,低聲對著牢房中的鄭國開口道:

“大人,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招供。”

鄭國哼了一聲,心中頗為煩躁。

若是連這樣的一件“小事”都辦不好,孫可望將來還會信任鄭國嗎?

鄭國心中突然有了一個主意,刻意抬高了聲調。

“既然這些家夥都不願意招供,那此事明顯就是陛下所主使。”

“陛下既然不願意好好當大明的陛下,那麼我們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上奏秦王,換一個新的大明皇帝陛下就是!”

囚室中,幾名被拷打得奄奄一息的官員們身體都是一震。

一名叫做蔡演的官員嘶聲道:

“你們,你們敢!”

鄭國見一直默不作聲的蔡演居然開口了,心中更是篤定此計能成,笑道:

“誰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安龍府朝廷就是秦王手中的棋子?”

“秦王作為大明國主,想讓誰當皇帝就讓誰當。”

“再不招,就讓你們的皇帝陪著你們一起上路!”

鄭國這一計可謂是非常毒辣,徹底擊潰了蔡演等人的心防。

蔡演掙紮著開口:

“說,我說。”

“是全為國、張福祿兩人勾結了一部分的朝廷臣子,私自矯詔發給李定國,和陛下沒有任何關係!”

【蔡演等人為了不將此事牽扯到永曆皇帝朱由榔的身上,最終選擇了招出一部分人。】

鄭國嗬嗬冷笑,追問道:

“皇上知不知道此事?”

蔡演叫道:

“此事都是我等擅自而為,陛下毫不知情!”

鄭國大怒,直接拍桌。

“給我繼續用刑!”

然而,任憑鄭國再怎麼用刑,蔡演等人就是一口咬定之前的招供結果,寧死也不翻供。

最終,鄭國無法可想,隻能以“盜寶矯詔,欺君誤國”的罪名,將蔡演等人的口供如實上奏給了貴州方麵的孫可望。

孫可望得到上奏後,大為不滿,當場拍桌。

“這個鄭國、王愛秀,辦件事情都辦不好!”

一旁的孫可望諸多心腹趁機上奏。

“國主,眼下正好是改朝換代的最好時機。”

“那永曆皇帝將把柄都送過來了,咱們還等什麼?”

孫可望不由怦然心動。

永曆皇帝這件事情辦砸了,的確是給了孫可望一個取而代之、改朝換代的借口。

但是……

孫可望想到領兵在外的劉文秀,又想到李定國。

他原本高漲的心情,一點點地回落。

半晌後,孫可望重重地哼了一聲,開口道:

“立刻將三法司官員派去安龍府,以朝廷的名義,將這些亂黨行刑!”

十天後,安龍府。

鄭國手捧一份聖旨,高聲宣讀。

“……此案業已查明。”

“張鐫、張福祿、全為國乃首犯,處以千刀萬剮之刑!”

“蔣乾昌、徐極、楊鐘、趙賡禹、鄭允元、周允吉、李頎、胡士瑞、朱議泵、李元開、徐大人、朱東旦、任鬥墟、易士佳為從犯,當場處斬!”

“首席大學士吳貞毓亦為主謀,國主(孫可望)姑念為大臣,勒令自儘!”

聽完鄭國的宣判,被念到名字的十八名大臣表情都極為平靜。

自從事情敗露的那一天起,他們早就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

在首席大學士吳貞毓的率領下,十八人跪在刑場上,朝著不遠處的永曆皇帝朱由榔行宮恭恭敬敬,三跪九叩。

首輔大學士吳貞毓站了起來,從容地對著負責行刑的鄭國開口。

“鄭大人,可否讓老夫留首詩再走?”

鄭國沉默片刻,緩緩點頭。

一旁有人送來筆墨紙硯。

吳貞毓一揮而就。

九世承恩愧未酬,憂時惆悵乏良謀。

躬逢多難惟依漢,夢繞高堂亦報劉。

忠孝兩窮嗟百折,匡扶有願賴同儔。

擊奸未遂身先死,一片丹心不肯休。

吳貞毓寫完後,翰林院檢討蔣乾昌笑道:

“得吳大人珠玉在前,蔣某不才,也想要獻醜一番。”

於是蔣乾昌也寫了一首。

天道昭然不可欺,此心未許泛常知。

奸臣禍國從來慘,誌士成仁自古悲。

十載辛勤為報國,孤臣百折隻憂時。

我今從此歸天去,化作河山壯帝畿!

另外一名翰林院檢討李開元笑嗬嗬地走上來,道:

“如此盛事,我自負翰林院第一才學,如何能不獻醜?”

白發蒼蒼的李開元接過毛筆,一揮而就。

憂憤呼天灑酒卮,六年辛苦戀王畿。

生前隻為忠奸辨,死後何知仆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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