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祖朱元璋:哈哈哈,如果不是大明的後世子孫這麼打仗的話,看起來還挺逗的。】
【清聖祖愛新覺羅·玄燁:逗你個頭!這些個酒囊飯袋,真真是氣死朕了。】
【宋太祖趙匡胤:勸你還是彆氣死,不然你就真白死了。】
【漢武帝劉徹:趙匡胤,你是懂安慰人的。】
【宋太祖趙匡胤:謬讚,朕會說話這是得到周世宗稱讚的,那都不用說,哈哈哈!】
永安城內,天王府。
楊秀清按照每日的慣例,來到此地向天王洪秀全彙報今日戰果。
“古蘇衝斬首三百餘人,其餘城外各陣地加起來兩百四十三人。”
洪秀全咦了一聲,眉頭揚起:
“怎麼全城加起來沒有一個李秀成殺得多?”
李秀成這個名字洪秀全是知道的,作戰勇猛也是知道的。
但有信仰的加持,蕭朝貴、馮雲山等其他幾王麾下作戰勇猛的多了去了,石達開更是一等一的猛將。
沒道理這幾個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李秀成啊。
楊秀清笑道:
“韃子今日隻真正對古蘇衝一處發動了進攻,至於其餘的地方嘛,那都是在跟咱們演戲呢。”
洪秀全頓時恍然,哈哈地笑了起來。
“看來這韃子也是黔驢技窮了。”
由於最近這幾個月,楊秀清一直都沒搞他那“天父上帝”附體,洪秀全心中對楊秀清的惡意也淡去不少,便邀請楊秀清一起吃飯。
楊秀清看著麵前一桌八個菜,心中也不由感慨。
也就是天王了。
圍城好幾個月還能吃上八個菜,普通士兵現在一天都隻能吃一頓了。
當然,楊秀清也不會說啥,畢竟現在楊秀清一頓也有七個菜。
九千歲嘛,自然還是要比萬歲的天王少一道菜的。
洪秀全看著麵前的八個菜,明顯有些鬱悶。
過了好一會,洪秀全歎了一口氣,道:
“楊兄弟啊,本……咳,我想了想,咱們這後勤確實是不太夠了,還是要做一做突圍的打算。”
“要不然再過兩天,本王恐怕連八個菜也吃不上了。”
楊秀清聞言,心中不由好笑。
其實早在永安剛剛被包圍沒多久,楊秀清、蕭朝貴就已經開始建議洪秀全突圍了。
清軍擺明了就是要長期圍困,太平軍又沒有外援,堅守就是等死。
但洪秀全不願意啊。
好不容易攻破了一座大城市,能天天吃十幾個菜,能住上知州老爺的府邸。
這待遇,對於連秀才都特麼考不上的洪秀全來說,那簡直太幸福了。
他是一點也不想回到之前四處流竄,餐風露宿的日子。
由奢入儉難啊!
考慮到當時太平天國各項製度都在初步建設之中,而且楊秀清還忙著幫蕭朝貴和馮雲山爭權,也就沒說啥。
但現在,楊秀清九千歲,蕭朝貴八千歲,兩人聯手壓製馮雲山的局麵已經穩如泰山。
城裡的後勤也的確馬上就要沒了。
此時再不走,那就真的隻能活活被餓死在永安了。
楊秀清立刻回應道:
“天王放心,等過完年,我就立刻安排。”
幾天後,正月初一到來。
這也是鹹豐皇帝登基的第三年,按照曆法屬於鹹豐二年,太平天國元年。
在天王府中舉行了一番慶祝,發現確實吃不上八個菜之後,洪秀全開始催促起了楊秀清。
楊秀清倒也不廢話,正月初三開始,太平軍開始對城外的清軍各路陣地頻繁發動小規模地反擊。
永安城外,清軍帥帳。
賽尚阿怒氣衝衝,對著麵前的諸多將軍們破口大罵。
“一群廢物,純純的酒囊飯袋!”
“賊寇都已經主動出擊了,你們竟然就這點斬獲?”
清軍明顯是沒想到被包圍了好幾個月的太平軍還能發動反擊的。
所以當太平軍出城時,各路清軍將領猝不及防,都被打得相當狼狽。
也就烏蘭泰、向榮兩名八旗、漢人將軍表現良好。
不但守住陣地沒有絲毫露怯,還斬殺了不少太平軍。
但其他人嘛,那就隻能說是一個慘不忍睹了。
半個月的仗打下來,太平軍竟然又奪回了城外不少陣地,其中就包括了地理位置相當關鍵的東炮台!
鹹豐皇帝得知情況後,前來永安傳旨的使者是一波又一波。
言辭是一次比一次嚴厲,就差指著鼻子罵賽尚阿是個扶不上牆的廢物了。
根據賽尚阿在朝廷內部的諸多盟友、部下回報,鹹豐皇帝現在是真動了要撤換賽尚阿的心思。
賽尚阿怎麼能不著急上火?
奮鬥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才成為大清國首席軍機大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就因為這小小的永安城裡迷信西方教派的一群泥腿子而斷送了整個仕途,賽尚阿死不瞑目啊。
向榮畢竟是這段時間被賽尚阿最信任的人,本著分憂的心態開口道:
“大人,卑職覺得最近城中賊匪一反常態的出擊,應該是他們想要突圍逃跑的前兆。”
“咱們得多加提防啊。”
一直以來和向榮最喜歡唱反調的烏蘭泰,這一次竟然也支持了向榮的意見。
大家爭功歸爭功,但太平軍要是真的跑了,從賽尚阿到烏蘭泰、向榮乃至
聽到麾下兩員最為得力的將領難得地統一意見,賽尚阿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沉聲道:
“是這個道理,爾等都聽到了吧?這段時間必須要給本官好好地看守陣地,絕對不能讓洪秀全、楊秀清賊匪逃了!”
圍城這麼多天,清軍多多少少也捉到了一些俘虜。
俘虜之中當然也不可能隻有狂信徒,軟骨頭還是有一些的。
通過這些軟骨頭的口供,大清方麵還是知道了太平軍在永安建製的各種細節,明白了楊秀清的重要性。
眾將聽著賽尚阿的安排,自然是連聲應是。
賽尚阿本想再叮囑幾句,但看著麵前這群家夥,突然又有些喪氣。
就這些廢物,再多說一百句又有什麼用?
更可悲的是,賽尚阿甚至都還沒辦法換掉這些廢物。
因為這些廢物,特麼已經是大清能調動到永安城外的,最能打的軍隊了!
帶著濃濃的無奈,賽尚阿歎了一口氣。
“好好乾吧。”
二月十六日,黃昏。
暴雨如注,自天上傾盆而落。
天王府中,雨水不斷沿著屋簷滴落,綿延成線,於地麵彙聚成潺潺水流,四麵八方流散。
楊秀清戴著鬥笠披著蓑衣,帶著蕭朝貴、馮雲山等四王來到了洪秀全的麵前。
“天王,是時候了!”
洪秀全抬頭看了一眼陰沉烏黑的天幕,表情中明顯有些掙紮。
永安被圍半年多,對太平軍諸多底層將士們來說可能是一次次的戰鬥,一天天食物減少的困境。
但對洪秀全來說,這可是他出生以來這麼多年,日子過得最舒坦的半年了。
頓頓都有十幾道菜吃,身邊睡的不是官家大小姐,就是永安城裡的花魁。
洪秀全遺憾地歎了一口氣,點頭道:
“傳我旨意,今夜所有兄弟姐妹聽東王號令,出城轉移!”
“告訴大家,我們不是倉皇逃跑。”
“永安太小,不適合作為我們建立地上天國的根基。”
“我們將會前往更大的舞台,在那裡建造出真正的大天堂!”
子時。
雨勢雖然小了一些,但依舊還是非常猛烈。
楊秀清環顧身邊眾人一眼,對著石達開道:
“翼王,就看你的了!”
石達開所部,由於在這半年時間裡負責防衛後勤基地,所以是戰損最少,戰鬥力最完整的。
就連楊秀清的東王麾下兵馬,最近幾個月也得四處救火,主動出擊試探清軍。
至於洪秀全的天王衛隊,楊秀清是完全不指望的。
倒不是說天王衛隊的戰鬥力不行,而是以洪秀全的性格和對楊秀清的猜忌,洪秀全不到走投無路,是斷然不會讓天王衛隊率先出戰的。
石達開點了點頭,堅毅的臉龐上露出笑意。
“東王,兄弟自會突破韃子防線,你且和天王隨後跟進便是!”
夜色中,永安城門吱吱呀呀地打開了。
城門打開的動靜當然不小,但在這天降大雨的情況下,數裡之外的清軍營地壓根就不可能聽得到。
很快,石達開浩浩蕩蕩地率領翼王本部兵馬出發了。
緊接著,是西王蕭朝貴。
再然後,才是東王楊秀清,天王洪秀全,南王馮雲山和北王韋昌輝。
最後一支殿後的兵馬,則由近來比較得寵的副軍師秦日綱率領。
石達開所部借助暴雨和深夜的掩護,悄然靠近了城外的一處清軍營地。
嘩啦啦的大雨聲中,這座清軍營地顯得沉默又安靜。
隻有某些地方,還閃爍著燈火的光芒。
但這些燈火也被雨水和黑暗完全壓製,顯得極為黯淡。
“上!”
石達開一揮手,大量太平軍士兵頓時就湧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