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日和明月同時懸掛在劇場上空,交織成瑰麗而詭異的景象。
虛無的力量。
淵明輕笑一聲。
他們兩個不打,手下的令使倒是打的起勁。
鏡流後退幾步。
隻用自己的劍術,沒法擊敗虛無的令使。
不過……混沌的命途力量,到現在為止,她還未曾真正的使用過。
她深吸一口氣,立於原地。
金眸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鏡流也睜開眼,紅眸中同樣閃過一絲金光。
劇場中掀起金色的海嘯。
那是另一輪金日,從另一側升起。
命途的對立,衝突。
“這真是……無比壯觀的景象。”
黑天鵝站在景元旁邊,嘴角掛著略微有些興奮的笑意。
“你看,我交易的籌碼從不讓人失望……不過你還是來晚了,你要是來的再早一些,這邊還有更有趣的東西。”
“哦……我想,你所說的更有趣的東西是指——秩序星神的隕落?”
黑天鵝捂嘴笑著:“那個東西,自然有人去記錄。”
“哦?匹諾康尼還有彆的憶者?”
“有啊。”
黑天鵝點點頭:“還記得我們是為了什麼而來的嗎?”
“嗯,也是。”
景元點點頭。
這些憶者就是為了收集更完美的記憶而來的。
秩序星神複活之後又隕落,這樣的記憶他們當然不會錯過。
“嗯……”
黑天鵝笑著:“這一趟匹諾康尼之旅雖然有些許凶險,但是好歹收獲不少。”
“嗬嗬,看起來確實是這樣的。”
景元也笑。
“不過,比起討論那些已經收集過的記憶,我更好奇,這兩位的戰鬥,到底誰會勝利。”
黑天鵝將目光重新放回場上。
“我覺得我師父不會輸。”
“但是勝利呢?”
“憶者小姐。”
景元笑了笑:“並非所有戰鬥都要分出個勝負,對吧?”
他說道:“我師父曾經說過,劍出鞘,就要獲得應有的勝負,但是這個勝負不一定要把劍橫在彆人脖子上,學到某種東西,對於劍士自己來說,也算是勝利。”
“是麼……”
黑天鵝笑笑,沒再接茬。
品味記憶,對於憶者來說是一種享受。
場上的兩人依舊在交錯。
劍刃的罡風颯颯作響,吹的圍觀的人臉頰生疼。
劍刃飛舞,湧起漫天的冰霧。
黃泉每次出刀都會擊碎無數的冰棱,那些冰棱又在鏡流的力量影響下重新凝結。
會場的邊際已經布滿了這樣的冰棱,場內的溫度急速下降。
不過觀眾席受了兩位星神的特殊照顧,溫度並沒有怎麼改變。
彥卿看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這樣的交鋒……
小彥卿有些想多了。
還是那句話——他還很年輕,未來有著無限的可能,不必急於這一時。
可能強者就是有追求更強的心理,彥卿也不例外。
他還沒到二十歲,就想著要和這些幾百上千歲的老前輩相提並論,當然是不可能的。
灰黑色的死水和金色的海嘯相撞,兩尊星神的威能在令使的戰鬥中便可見一斑。
場內的一切被混沌的力量影響,原本四處的窗戶和大門扭曲成人類難以理解的模樣。
難以用言語去形容的模樣。
人偶四肢扭曲,身體也蜷縮著。
澎湃的海嘯翻湧,將一切吞噬,歸於最終的怠惰。
這已經不止是令使的交鋒。
這是虛無和混沌的戰鬥。
兩者誰也不願意後退。
兩個星神當然懶得和對方進行某種意義上的交鋒,但是令使已經戰做一團,他們兩位也不介意借著令使的力量來一場小小的交鋒。
鏡流的身體在半空中扭轉之間,無數瑩白的劍氣呼嘯轟出。
“來的好……”
黃泉勾唇。
興奮,這是劍士原始的戰鬥野性。
恍然間僅見的天邊的黑日扭曲旋轉,如同宇宙中吞噬萬物的黑洞,隨著黃泉那一刀徑直湧向前方一切,飛濺起來的石子被碾碎吞噬,消失在漆黑的海洋中。
這一刀滅絕了聲音,場內剩下的僅有刀刃劃破空氣,超越聲音的爆鳴。
鏡流知道自己普通的幾道劍氣無法對抗這恐怖的一刀。
她一躍而起,身形在空中翻轉,金色的燦日威嚴而凜冽。
那便是星神的巨目。
明月與燦日交疊,懸於空中。
她的身影如同彎月,扭轉。
“轟!”
場內徹底失去了聲音。
尖銳的鳴叫徹底剝奪了場內眾人的聽力。
他們隻見得那兩道恐怖的鋒芒轟在一起,化作無邊無際的海洋。
狂風……不,已經無法用狂風來形容了。
那是一場風暴,席卷著將周圍所有能移動的物體卷入其中,狂暴的將其磨成齏粉。
“哇啊啊啊——”
三月七本來正站著拍攝場中的情況,差點被那恐怖風暴產生的吸力拽出去。
丹葉一把摁住她。
“可要小心,小三月。”
丹葉笑著:“彆離開觀眾席,被卷進去可就壞了。”
不過……
丹葉看向場中:“威勢還真是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