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想法並不過分,是人就有欲望。
仙舟人到了年齡都會經曆生離死彆。
在仙舟律法中,墮入魔陰身並不是罪孽。
傷害同袍才是。
仙舟人在即將墮入魔陰身的那段時間中都會是渾渾噩噩——和藍星的老年癡呆很像。
這種情況大概會持續挺長一段時間,幾十年左右。
所以仙舟人在即將墮入魔陰身之後都會主動進入十王司,或者被十王司的冥差帶走。
所以大概仙舟人到了一定的歲數都會經曆這樣的過程,父母家人被十王司的冥差帶走,甚至沒有什麼機會去回憶,去留戀。
所以大部分仙舟人對於豐饒都帶有仇恨。
但是這其中敢於上戰場的有隻是一小部分。
當然了,渴望上戰場有一個前提——就是這個戰場不能在自己家裡。
沒有誰願意在家門口打仗。
豐饒聯軍就不在乎這些。
反正他們沒有家。
也沒有媽。
最後一句屬於景元內心獨白。
“時候差不多了。”
鏡流躍躍欲試,幾乎要竄出去了。
“你穩,彆看到個令使就想打架。”
應星嘴角一抽:“等等時機,焚風現在還在那放火呢,等會他停下的時候,咱們再上。”
“……行吧。”
鏡流撇了撇嘴,又蹲下身。
“嘶……說起來……”
一想到魔陰身的事情,景元摩挲著下巴:“我之前就想問,當時師父還不是令使,一千多歲了……好像一點魔陰身的征兆都沒有。”
“……”
鏡流身形一僵。
半晌,她咬牙切齒的轉過頭,抬手指向天上:“景元,你去和他站一起,一會我連你一起打。”
“彆啊彆啊……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了。”
景元連忙擺擺手。
鏡流深吸一口氣。
這個逆徒自從他們回來之後就越來越皮了。
“景元,回去咱們兩個好好切磋切磋。”
鏡流對著景元十分和善的笑了笑,轉頭看向天空中的焚風。
焚風現在正在看著地麵,已經停下手中的火焰了。
雲騎軍的裝甲在猛烈的陽光下會閃爍出銀光,作為和仙舟聯盟爭鬥至今的絕滅大君,焚風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但是他現在一看,發現
怎麼也會有因為戰鬥而死,而不是被火焰燒的焦黑的人吧?
但是焚風低頭一看,地上連雲騎軍的影子都沒有。
“神策將軍!”
焚風怒吼道:“你的人呢!”
焚風說什麼就來什麼。
不遠處的山穀中,雲騎軍怒吼震天,如同銀色的海嘯,朝著剛剛結束和豐饒聯軍戰鬥的反物質軍團衝了過來。
彥卿首當其衝,身後的飛劍將他護在最中心。
他的速度極快。
焚風也不是傻子,就算腦子再不如那幾個絕滅大君,好歹也是指揮過戰爭的,這樣的場麵,他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巡獵的將軍!”
他又驚又怒:“你誆我!”
“哎呀,反正都要贏了,我就讓他罵我兩句好了。”
景元輕笑一聲:“我可沒違反君子協定啊,我又沒出手,你們說是不是?”
鏡流等人已經衝了上去。
因為沒必要將焚風一定要留在這裡,所以他們也沒弄的太恐怖。
白珩拉開長弓,對準天空的焚風。
“轟!”
恐怖的一箭在半空中炸開一道銀光,山穀被恐怖的威勢震開一條溝壑。
白珩是弓箭手和飛行士,並不像鏡流等人一樣需要衝上去和敵人戰鬥。
她就負責在後麵站著,就能成為戰場上的大殺器。
白珩主要負責的還不是這方麵,她就朝著焚風的方向射了一箭,那抹流光直衝著焚風而去,空間都被這一箭撕裂,璀璨的白光將太陽都顯得黯淡了幾分。
白珩再次搭弓,捏著三根箭矢,對著下方的反物質軍團,鬆開拉弦的手。
白色的流光朝著下方的反物質軍團衝去。
“轟!”
山石崩裂,滾動而下。
白珩在這樣的戰場上可太吃香了,簡直是如魚得水。
她那三箭如同流星一般落在敵陣之中,又搭起兩箭對著兩邊的山峰射去。
山巒崩碎,巨石滾落,混合著泥沙。
丹楓抬手,兩道水龍轟擊在泥沙之上。
就見那水龍融入泥沙之中,化作漆黑的泥石流,衝向下方的反物質軍團。
那些反物質軍團向後跑就迎上了那兩道泥石流,向前衝又麵對著雲騎軍。
當然,這些虛卒沒有腦袋,也不知道什麼是逃跑,它們反而揮動著臂刃朝著前麵的雲騎軍衝去。
彥卿沒入敵陣,如同虎入羊群,所過之處如入無人之境,無一人能夠阻攔。
“痛快!”
他大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