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若能早些相遇—白星(二十九)(1 / 2)

“是麼。”應星咬緊了筷子頭,用力的啃咬著又鬆口,在木頭上留下淺淡的牙印,像是被煩惱的事情纏住了嘴巴,怎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想什麼?”

“沒,就是想,該怎麼才能長生呢。”

“怎麼這麼問?”白珩如臨大敵的瞪眼。

追求長生這話可不興說啊,在這個時間說要追求長生很難不讓人聯想到豐饒藥師。

“怎麼了你這樣子……”應星撓撓頭,“我就是想知道……”

“最好彆想知道。”白珩連連擺手,“應星,我告訴你,這個宇宙裡有一位豐饒命途的星神叫藥師,豐饒命途,她的彆名有壽瘟禍祖、慈懷藥王、藥王、生命之神。”

應星認真的聽著,最後點點頭,“我記住了,但是告訴我這些乾什麼?”

“因為豐饒能賜予彆人長生……”

“真的?”

“沒說完呢,但是被祂賜予長生的人最後會變成怪物,誰也不認識,同類相食自相殘殺這些事情都做的出來。”

“……”應星剛燃起的興奮被澆滅。

“所以應星,我告訴你,長生的機會有的是,未來你就知道了。”白珩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睛,“但是在這之前,聽到,哪怕是遇到那些和豐饒有關係的人或者事,你都給我躲遠點!”

“我知道了。”應星點點頭。

他是想長生,但是不想變成怪物啊。

這麼看來這也不簡單。

“那仙舟長生種呢?”應星又問,“仙舟長生種為什麼能長生?”

“是豐饒賜福。”

“你看。”

“但是豐饒賜福對於仙舟人來說是先天體質,代代遺傳的。”白珩擺擺手,“而且仙舟人以後也會變成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樣的怪物的。”

還沒說完,就看見應星又用那種似乎僵住的表情和眼神盯著她。

“你那麼看我乾嘛?”

“那……那你呢?”應星小心翼翼地問,“你也會變成那樣嗎?”

“我啊?”白珩樂了,“我不會,我是狐人族,也就是活得比短生種稍微久那麼一點,沒有魔陰身那一類的禍患。”

要不然那些人乾嘛老說她沒心沒肺傻狐狸呢。

這輩子也沒法魔陰身,隻要她自己不作死就有機會在這殘忍的世道上安心的活到老然後死在床上。

狐人飛行士經常這麼“祝福”彼此,畢竟在這樣的世界中能自然而然地老死實在是一種奢求。

“還好……”應星嘟囔了一句,隻用氣聲說。

“啊?你說啥?”白珩抖了抖耳朵。

“沒、沒什麼。”應星連忙搖頭。

兩人沉默著扒飯,白珩原本想著要撩撥撩撥應星的招數也一個都沒在合適的時候出現在腦袋裡麵。

“那個,白珩?”應星斜眼看她。

“嗯?”

“你還會回去嗎?”

“回哪去?”

“未來。”

“……”白珩沉默了,好半天才緩緩搖頭,“我也不知道。”

“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我也不知道我還會不會回去。”白珩頓了頓,眸中突的染上一絲狡黠,她看向應星,“那你想讓我回去嗎?”

應星搖搖頭,“不想。”

白珩有些驚訝,小時候的應星和以後的應星似乎一點都不一樣,出乎預料的坦誠,沒有一絲一毫的彎彎繞。

現在的應星當然和以後的應星不一樣,因為他有源自於家庭的自信和愛。

他的家人會告訴他,應星你這麼做沒問題,你可以直率,老爸老媽和親戚朋友會當你的後盾。

但是以後的應星不行,那個時間段的他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處在長生和短壽的衝擊之中,像是走鋼絲一樣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心中被仇恨和怯懦所裹挾,每一步都走的顫顫巍巍。

家庭對於幼年地影響堪稱恐怖,正如那句話所說,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現在的應星不需要怯懦,也不需要猶豫,他處處是後盾,遍地是自信。

過於直白的表達讓白珩宕機了一陣,她抬手捏了捏耳朵,有些難以置信的探頭問,“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不想讓你回去。”應星抱起胳膊,“在這裡多好。”

回去了她也沒有家人,還要和那些未來會變成怪物的家夥們在一起,多孤獨。

在這裡有他陪著,還有家人,最主要的是還不用打仗。

幾百年了難得見一次打直球的應星,白珩頗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早上沒睡醒,現在還在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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