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遲重林抱著陳泫,一路沉默地向後者的房間走去。
但還沒走兩步,他們就迎麵碰上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陳鐵柱?”
虞美人仍是一如既往的美豔,身若扶柳,麵若桃夭,渾身珠光寶氣。
見到二人,她美眸微微睜大,顯然有些詫異。
陳泫半靠在遲重林懷裡,聽到這聲,神態自若地側頭看過去。那姿態,自然地像是雙腳離地被人抱著的不是自己一樣。
尋常男子都對這種打橫抱法有種莫名的執念,好像隻要被這麼抱了,自己身為男人的氣節就會損失一部分似的。
因此,就算被打斷腿,能扶便不要背,能背就不要抱。
所幸陳泫沒有這類觀念,反而對這種最省力氣的方式接受良好。因為二者體型相差的緣故,他不用額外保持平衡也能在遲重林身上靠得很穩,反倒顯得氣定神閒的。
“你”虞美人提起一口氣,對上陳泫這副樣子,頓時想說的話也被堵了大半。
好半晌,她才終於歎出半口氣,擺擺手,自認為從容鎮定道:“沒想到你這家夥看著鐵木頭一個,泡男人的眼光倒是不錯,倒真是人不可貌相。奴家也不是那種少見多怪的人,祝你們幸福。不過”
虞美人尾音一轉,抬眸看向遲重林的臉。
她唇角一勾,眼底閃過些許戲謔,借機調侃陳泫道:“奴家記得你以前有個小徒弟吧?跟現在這個長得倒是挺像,喜好還挺統一。原來的小徒弟呢?太小了沒勁給踹了?哈,想不到你堂堂一介仙君,竟然是這種人,現在的修真界還真是世風日下”
“”眼看對方嘴裡的話越說越離譜,遲重林實在聽不下去了,揚起一個堆滿乖巧的假笑,不動聲色地打斷虞美人道,“多年前有過數麵之緣,沒想到虞前輩您還記得晚輩,真是晚輩的榮幸。”
虞美人的話頭猛地一頓,眼神霎時清澈了不少。
“你”她盯向遲重林的臉,視線在陳泫與後者之間來回掃視。
虞美人這半輩子閱男無數,身旁的男人比衣服換得都勤,因此從來不避諱這類男歡女愛這類話題,放在明麵上討論更是常有的事。
但她再亂來,這話也隻是跟熟人胡鬨幾句,絕沒有故意在孩子麵前胡說八道的意思,這次屬實是個意外。
誰能想到,幾年前那個單薄漂亮的小鬼頭能長這麼大一隻!
真是夭壽了!
“虞前輩,師尊身體不適,需要回房休息,晚輩便不打擾了。”遲重林像沒聽見虞美人先前的話一樣,含笑略一欠身,便抱著人離開了。
“啊嗯。”虞美人難得尷尬地應了一聲。等人走後,她還站在原地,低頭琢磨陳鐵柱的那小徒弟到底成年沒有。要還真是個生瓜蛋子,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她單手撐住額頭,頭疼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
帶壞小孩,天理不容啊!
另一側。
渾然不知自己被當成毛頭小子的遲重林將陳泫俯身放到床上,同時整了整床頭的軟墊,好讓陳泫能靠在上麵。
或許是受了虞美人一通胡言亂語的影響,他做這些的時候手腳格外規矩,眼睛都不敢隨便亂看,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般。
等忙完了,遲重林就低頭坐到床側,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泫還以為他是聽進去了虞美人的話,淡聲道:“她亂講的,不用理會。”
“”遲重林的頭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