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
她的聲音在電話裡和對麵一起傳來。
阿婭這才發現陰影裡的傅承安,茫然的臉蛋兒迅速綻放出笑容來。
“二哥哥怎麼在這裡呀?”她笑著問。
“來看看你。”
“好巧呀,我去散步剛回來。走吧,進去說。”阿婭把手機收起來,抱著懶懶和傅承安並肩往回走。
剪了短發的倪姍靠在樓梯扶手上,陰陽怪氣地說:“姐姐真忙呀,送走一個又來一個。”
阿婭回以燦爛的笑臉:“放心,姐姐不用你幫忙分擔。”
“你!”
阿婭已經不再理她,轉過頭和傅承安去樓上的客廳。
兩個人剛邁上樓梯上的平台,推著洗衣車的傭人剛好經過,洗衣車上堆著高高的窗簾桌套,小車子晃了一下,窗簾朝一側傾倒。
“當心!”傅承安下意識地抬手拉了阿婭一把。
倪姍目光閃爍,迅速拍了一張照片。
傭人急忙撿起落在地上的桌套,陪著不是。
阿婭說了聲“沒關係”,讓傭人繼續去忙。她和傅承安往客廳走去。
倪姍欣賞著剛剛拍到的照片,勾起嘴角。照片裡,傅承安將阿婭拉近,阿婭撞進傅承安的懷裡,抬眼衝傅承安笑著道謝。
倪姍開開心心地用新號碼把這張照片發送給邵承言,並且配上了一句話——
【我竟是分不清你們兄弟兩個人到底誰給誰戴綠帽子,還是你們兄弟兩個人有共妻的愛好。】
邵承言收到這條匿名信息的時候正在彈鋼琴。他穿著白襯衫,佩戴著文質彬彬的金絲邊眼鏡,儒雅含笑,風度飄飄,像個氣質斐然的貴族。
他點開圖片,看著發過來的照片,還有那句話。他扔開金絲邊眼鏡,扯開領帶,椅背後移,抬腳搭在黑白琴鍵上,鋼琴發出沉重的悶音。
“艸”
鋼琴被壓出來的悶音裡,他爆了句臟話。
————
阿婭把傅承安帶到客廳,讓傭人端了茶水。她坐在沙發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懶懶的毛發,笑著說:“我本來還想為了上次的事情跟二哥哥道歉來著……但是二哥哥今天過來了就證明不生我的氣了是不是呀?”
傅承安沒回答,而是直接說起正事。他問:“阿婭,你真的要嫁給承言?”
阿婭垂下眼睛,瞧上去有些猶豫。實際上卻在想著懶懶上次對她說的話。承尊者為仙,仙的印記隱在喜怒哀樂之中。
她輕歎了一聲,說:“二哥哥,這些年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可是感情是不可控的,我喜歡承言,決定和他結婚了。”
如果她沒心沒肺地嫁給邵承言,傅承安是不是能“哀”一下?
傅承安臉上的表情一瞬間灰敗。
傭人把茶水端來,放在茶幾上。傭人恭敬地說:“傅先生,您的袖子好像是剛剛被洗衣車碰臟了。我拿一套衣服給您先換上,幫您洗一下吧?”
傅承安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袖子被碰臟了一塊。他隨意看了一眼,哪裡有心情顧得上這些?
也許的確到了該告彆放手的時候。
他解開袖口,將襯衫袖子向上挽了兩道,隨意說:“不必。”
阿婭看向傅承安的小臂,慢慢皺起眉。
“二哥哥,你小臂的皮膚顏色怎麼有些奇怪?”阿婭問。
傅承安小臂有一塊皮膚的顏色比較淺,和彆處不太一樣。隻是不太明顯,如果不仔細看並看不出來。
傅承安瞥了一眼,反問:“你不記得了?”
阿婭茫然地看向傅承安。
傅承安眼中的黯然一閃而過。
阿婭使勁兒想啊想,終於隱約想了起來。
那還是原主和傅承安年紀都還很小的時候,有一次阿婭好奇地看著彆人做化學實驗,實驗桌忽然起了火,小爐子掉下桌,傅承安及時護住阿婭,自己的小臂卻被燒傷了一塊。
後來,植了皮。
阿婭慢慢瞪圓了眼睛,驚愕地盯著傅承安的小臂。她聽見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
這是開心的聲音呀!
但是……她剛剛說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幾天的更新時間一天比一天晚,真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