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懷孕了……”阿婭低下頭好奇地盯著自己的肚子。
這裡麵有一團蒲公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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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婭一點都不開心。
原以為終於找到了曆練者,可以開心地大戰三百回合,吸吸吸個不停!可惜……邵承言以不能傷到孩子為理由完全不碰她。
不開心。
不過她向來都是樂觀的。
把肚子裡的這團蒲公英生出來,她有好多好多時間可以吸個夠呢。而且邵承言可是承諾過他對她的喜歡會一天超過一天。他對她的神情越多,她能吸到的靈力越多。有了希望的等待就變得可愛了起來。
這麼安慰著自己,阿婭開開心心地穿上了婚紗。
阿婭托腮,有些可惜地說:“早知道那些請柬呀,婚禮場景布置呀,都留著就好了。現在又要重新弄呢。”
坐在沙發上的邵承言將《2018最新版奶爸指南》隨手一丟,把阿婭撈進懷裡,寵溺地說:“本來就都留著,給你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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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姍找到了蘇姀莎。
“你甘心做一個替身被用完就踢開嗎?我這裡有一個絕妙的計劃……”
“倪小姐,我大概猜得到你想說什麼,你不用說了。”蘇姀莎微笑著,“曾經我的確就像你說的那樣不甘心,為此才乾了些蠢事。倒是後來你姐姐無意間說過的話點醒了我。”
“她?”聽蘇姀莎提到阿婭,倪姍皺起了眉。
蘇姀莎學著當日阿婭輕鬆又羨慕的語氣,把阿婭那天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有人給我買房買車砸資源,錦衣玉食兩年,關鍵是還不用陪-睡。兩年一到,拿著錢走人,多好的買賣呀!”
“什麼?”倪姍聽得愣了一下。
蘇姀莎輕笑:“覺得這話莫名其妙?當初我聽她這麼說的時候也覺得莫名其妙。後來才覺得這話真的很對。我一點都不怪傅總了,相反還十分感謝他。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給的。”
蘇姀莎慢悠悠地轉了個圈,一身名牌,讚助商贈送的鑽石首飾璀璨奪目。
“再也不擔心白月光回來搶了我的位子,再也不用絞儘腦汁去琢磨怎麼討金主大人的喜歡。拿著我的錢我的資源,拍拍戲,享受著粉絲的追捧。隻要我高興了,還能養兩個小白臉。這日子多好啊。”
她拍了拍倪姍的肩膀,說:“聽說你姐姐懷孕了,我正要去看望她。你一起嗎?哎呀,我忘了你和你姐姐關係不太好。呃……我腦子是有點笨。彆介意。我先過去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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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婭沒生出來一團蒲公英。
她看著睡在身側的女兒,有些失望。
……居然生了個人。
雖然她知道現在用的身體是人,邵承言用的身體也是人,她隻能生出人來。可還是抱有一絲幻想,也許能生一團蒲公英出來呢。
一大片陰影罩下來,是邵承言彎下腰輕吻阿婭的額頭,“謝謝你送給我第二重要的寶貝。”
阿婭生孩子,邵風嵐很緊張。這些年風雨無阻上班的她頭一回請了假,在醫院守了一天。
就連傅書名猶豫再三,也跑來醫院看看自己的寶貝孫女。
傅書名在嬰兒室裡看了會兒孫女,依依不舍地退出去,看見邵風嵐站在窗口。透過玻璃望著裡麵的孫女。
傅書名說:“你怎麼不進去看看?”
“有點感冒,不能傳染給孩子。”邵風嵐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凝在嬰兒室裡的寶貝孫女身上。
“長得像誰?像阿婭多一點還是像承言多一點啊?”邵風嵐有些焦急地問。隔得太遠了,她看得不太清楚。
“小孩子五官還沒張開呢。不過看輪廓更像承言一點。”
邵風嵐笑了,然後是一陣壓抑地咳嗽。雖然隔音很好,她還是下意識地怕吵到裡麵的小孫女。
傅書名幾次欲言又止。
最後到底是邵風嵐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傅總有話直說。”
傅書名輕咳了一聲,說:“咱們都有孫女了。嗯……我是說,咱們都鬥了一輩子了。馬上入土的人了,還鬥?”
邵風嵐立刻冷了臉:“誰跟你這老東西一樣馬上入土?我年輕著呢!”
“對對對……你永遠十八!”傅書名氣得轉身就走。
不過,半個月後,一條重大新聞席卷了整個財經圈。
——作為燕寧兩座金山的傅氏和邵氏合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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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婭懷孕的時候,邵承言就有一種直覺。他莫名覺得阿婭在照顧孩子這件事情是應該是不會的。事實證明,他的直覺很準。
蒲蒲出生了五個月,一直都是邵承言在照顧。幸好他提前學了育兒知識。
蒲蒲這個小名是阿婭起的。邵承言曾隨口問她為什麼起這個名字,她說是她有一天做夢夢到自己生了一團蒲公英。
邵承言給蒲蒲喂了奶粉,哄她睡著,輕手輕腳地回到主臥。
阿婭趴在床上,手裡不知道在擺弄著什麼。
“玩什麼呢?”邵承言看了一眼,不由愣住。
阿婭在吹氣球。
呃,用套套吹氣球。
邵承言從她嘴裡把“氣球”拿開,板起臉:“哪兒弄來的?”
“淘寶雙十一活動,二十一片才五塊二!”
邵承言低聲笑開。
“你啊……”他不緊不慢地解開襯衫的扣子。
阿婭舔了舔嘴角,漂亮的杏眼裡是演繹隱藏的興奮和歡喜。
為了蒲蒲,她已經把吸靈力的日子拖了一年多呢。今天可得吸個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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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和邵氏合並之後,完全交給了傅承安,傅承安成了整個燕寧最為炙手可熱的霸總。
而邵承言,他把自己的股份全部送給了傅承安。帶著阿婭和剛剛學會奶聲奶氣喊爸爸的蒲蒲移居了國外。
——他看傅承安不順眼,更不想再讓傅承安看見阿婭。
他說到做到,徹底隔開了阿婭和傅承安。
那日車禍現場,傅承安遙遙望著阿婭竟成了他最後一次看見阿婭。
阿婭的餘生,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過分顯眼的財力和權勢,讓傅承安成了無數女人的追求目標。可是他將全部的精力都用在管理公司上,讓公司日益壯大。
他這一生都沒有娶妻。
工作和二十年回憶伴著他走完了一生。
所謂白月光,大概就是永遠都得不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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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婭一副孩子心性,除了喂奶不會做彆的事情照顧蒲蒲。甚至因為她被蒲蒲咬疼了而害怕喂奶。邵承言便決定不用母乳,給蒲蒲吃奶粉。
阿婭也以為日子會一天天這麼過去。
直到她幾次夜裡醒過來,身邊是空的。她光著腳下床去隔壁的嬰兒房,看著邵承言給蒲蒲喂奶、換尿布。
她一步步走過去,好奇地望著嬰兒床裡的小嬰兒。
邵承言從她身後抱著她,低聲說:“這是我們的女兒。”
阿婭點點頭,去摸了摸蒲蒲的小手。睡夢中的蒲蒲咂咂嘴,肉呼呼的小手忽然握住了阿婭的拇指。
阿婭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
阿婭開始喜歡看著蒲蒲。她總是能看著蒲蒲一看就是好久,直到蒲蒲蹬著小腳丫醒過來。
“哇——”
“承言?”阿婭慌慌張張地跑去找邵承言,見他坐在陽台的藤椅裡睡著了。午後的陽光灑進來照在他俊朗的側臉上。
阿婭向後退了兩步,重新回到嬰兒室。回憶著邵承言以前給蒲蒲換了尿布。
大概是因為今天換了人,蒲蒲睜著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盯著阿婭看。
邵承言走到嬰兒室的時候,便看見阿婭盤腿坐在地毯上抱著懷裡的蒲蒲,給蒲蒲講些什麼神仙妖怪的故事。
邵承言輕輕彎了彎唇。
小孩子的成長總是很快。
昨日記憶裡的她還是個抓著媽媽手指頭咿咿呀呀的小嬰兒,一眨眼已經成了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
國外的日子有些無聊。
邵承言後來還是自己開了公司,阿婭也去了公司幫忙。邵承言很快發現阿婭所謂的經營公司,都是從書裡學來的理論知識。她似乎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如果引到正路上思考,也十分聰穎。
邵承言便手把手地教她。阿婭學得很快。
他們在國外的公司越做越大,不亞於傅邵。
不過,比起跟邵承言學做生意。阿婭更喜歡跟著邵承言學習春-宮圖裡的雙人遊戲。
一眨眼,就是一輩子。
夕陽西下,邵承言握著阿婭的手,語速緩慢:“阿婭,我做到了。”
這是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兒孫已經長大有了自己的世界,隨著邵承言的離世,阿婭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個世界。
靈堂中,倪婭和邵承言躺在一起。
阿婭水色透明的肉身從倪婭的身體裡飄出來,飄到邵承言身側。她歪著頭看了邵承言好一會兒,然後俯下身來,用透明的肉身輕輕碰了碰邵承言的額頭。
“謝謝你教會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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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婭透明的肉身坐在鏡子前,她的指尖縈著藍色的靈力。這些靈力是她動用雙修訣從邵承言的身體裡吸過來慢慢積攢下來的。
現在,她可以用這些積攢下來的靈力雕刻自己的肉身。
靈力有限,雕刻一小部分還是可以的。
她努力讓自己的肉身看上去像一個人,將身體四肢比例調得幾乎完美。又將魚鰭一樣沒有張開的雙手照著倪婭那雙手的樣子,十指分開。
還剩一點靈力。
阿婭想了想,回憶著倪婭的樣子,為自己的肉身雕了一張櫻桃小口。
做完這一切,靈力散儘。
懶懶伸了個懶腰睡醒了。
他已經睡了七天。
阿婭抓著他的尾巴把他拎起來,說:“咦,你好像比以前長大了一點。”
“再揪小爺的尾巴,小爺要跟你生氣了!”
阿婭輕哼了一聲,隨手將懶懶一丟。
管你氣不氣嘞。
懶懶在半空打了個滾兒落在地上,他又跳到阿婭麵前,沒好氣地說:“你這個脾氣早晚要吃虧!真希望下個世界能讓你吃點苦頭!”
懶懶話音剛落,阿婭眼前一花,已經來到了第二個世界。
她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她想動,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極其狹小的空間裡。
腳步聲越來越近,阿婭安靜了下來,等待著。
阿婭在黑暗的環境中待了太久,光芒一下子照過來,刺得阿婭眼睛疼。
過了好一會兒,阿婭的眼睛才恢複視力,終於看清楚了麵前的男人。男人穿了一件白毛衣,微微卷曲的柔軟頭發,眼神是暖的,似乎永遠盛著四月的陽光,泛著細碎的光芒。溫柔裡卻仍不失沉穩,像是能一眼將人看透。
“充氣娃娃?”他看見阿婭的時候顯然愣了一下。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
門外的人恭敬地說:“何教授,病人的資料送過來了。”
男人的臉在眼前消失,阿婭慢慢反應過來。充氣娃娃?如果是剛穿成倪婭的時候,她一定不知道什麼是充氣娃娃。可是她用倪婭的身份走過了一個人類的一生。怎麼可能還不知道什麼是充氣娃娃。
等等……
充氣娃娃的身份雙修應該是不難的。但是用充氣娃娃的身份讓曆練的尊者愛上她?甘願與她同生共死分享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