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樹將側屋門關上,湊到到宋銘身前,在其耳龐低聲道:“這胖小子是你在宗門裡的死對頭吧?”
宋銘愣住,有些不明所以。
“爹,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剛剛在院子裡頭就覺著,你小子瞧他的眼神不大對勁,後來仔細想想,和你小時候盯著那幫土匪的眼神一模一樣。”
宋銘啞然,沒想到自家老爹也是個精細的人,憑這點蛛絲馬跡也能猜到一二。
簡單將來龍去脈給宋父說了一番,隨即讓宋父附耳過來,低聲幾句後,將兩樣東西遞給了他。
宋樹收起來,若無其事的走到正堂前,朝裡頭嚷嚷了一聲。
“淑嫻,我先去村頭買點鹵菜。”
陳淑嫻起身,跟李伯恩說兩句,便跑到廚房忙活起來。
宋銘走到內堂,坐在李伯恩對麵,一言不發,腦海裡一遍一遍思索著。
對麵的胖子坐在背椅上,右手始終托著那枚銀丸,腰兩側的贅肉露在椅子外頭,實在是不堪入目。
“我說宋師弟,不就一個寶貝,能有父親母親來的重要嗎?更何況我又不是不還。”
在宋銘眼中,李伯恩就像那種戲文話本中欺軟怕硬的小人,不講理的同時話還十分的多,非常惹人厭煩。
因為宋家村並不大,宋父很快便回來,手裡拎著些鹵菜。
聽著外頭的動靜,李伯恩卻是不以為然,心裡想著,哪怕村民跑了,你爹娘可在我外眼皮子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其實李伯恩未曾真的想過要動那些凡人的性命,他也不曾相信十五六歲的少年,會為了一件寶貝而拋棄父母和全村人的性命,退一萬步來說,宋銘若真的這般喪心病狂,大不了催動銀丸溜之大吉。
他是不相信宋銘手裡頭有上品靈符的,自家老爺子在雲陽宗混了那麼多年都弄不到一張,不是因為靈石不夠,而是沒有門路。
“你現在離開,來年我可以給你一百株蘊靈草。”
宋銘並不想在宋父宋母麵前動手,不論死是自己還是李伯恩,對於老實本分的他們來說,都是一種難以接受的場麵。
“師弟莫要說笑了。”
“要不這樣,師弟把這寶貝給我,以後每年師兄都給你一百株蘊靈草如何?”
自第一次開始,宋銘見著李伯恩的時候,他的臉上總掛著幅笑容,皮笑肉不笑的那種。
宋銘心裡明白,他就是吃定了自己手裡頭沒有上品靈符,破不開他的銀甲。
…
二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廚房內傳來陳淑嫻的聲音。
“銘兒,出來端菜。”
宋銘早已不是什麼空有力氣,早知道衝砍的小子,拳譜雖然是凡間的路數,可其中某些運氣發力的方式可是實打實的技巧。
所以宋銘轉身這一橫劈比以往任何一次出刀都要強,刀身泛起淡淡光芒,鋒刃呼嘯著飛向李伯恩的脖頸。…。。
早在剛剛起身去廚房前,他就已經決定動手了,早早地拍了一張輕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