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1 / 2)

桃花宴上。

因為葉恪自己滿腹草莽,文辭不通丟了臉麵,然後將引子拋到葉桑榆身上。

可奈何她連葉恪都不如,葉恪至少還上過學堂,識得幾個字。

她倒好,直接說不會,雙雙惹了笑話。

方才葉桑柔大出風頭,偏偏這兩個沒用的丟了臉麵,葉國公府的名聲又打回了原形,把老太太氣個半死。

要不是皇上下令,但凡世家嫡子嫡女均不可缺席,如何能讓他們幾個來赴宴?

不知誰又說道葉國公府還有一嫡子,不知他才華如何?

這倒好,葉恪才一肚子氣沒消呢,不管不顧的把葉涼臣推了出來,他不順,誰也彆想落好。

眾人讓他作詩一首測試一下,結果葉恪直接說他至今目不識丁,對詩詞更是一竅不通。

公然在眾人麵前嘲笑他是粗鄙之人,所以才這麼多年沒有臉麵出府見人。

最過分的是原主,雖然不是她推葉涼臣出來的,但她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樂得看那小畜生出醜。

儘管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驚奇,哪怕再紈絝之人,再不知管教,也不會一字不識的程度吧!

所有人都等著葉涼臣說話,都想知道這大名鼎鼎的葉國公府十來年不曾見人的嫡孫是何斤兩。

結果等來的隻是長久的沉默。

葉涼臣孤身一人,麵對所有人各異的目光,他一襲舊衣,散漫的靠坐在角落裡的某棵桃花樹下。

聽見了他人的呼喝起哄,也聽見了他人的鄙夷和嘲諷,但是他都置之不理,甚至不願意走上前來。

因為葉涼臣的不反駁也不回答。

眾人都信了葉恪的話,隻當他真的是一個無能草包吧!

“哈哈哈,咱們越安城竟然真有這樣的廢物,葉國公府是真的不行了吧!”

“可憐老國公和葉將軍一世英名啊!”

“誰說不是。”

在場眾人各自猜測,但無非就是葉府敗落,後人無能雲雲。

眼看著葉府的名聲一跌再跌,女主看不過去了。

她走出去對大家說道,葉涼臣雖然暫時在學識上有所不足,但是他過目不忘,在其他方麵很有天賦,不應該以才學去評判一個人,隻要想學總能成才的,懇求大家莫要過多苛責他。

這一番話出來,說實話沒人信,隻當是葉大小姐,為兄長解圍的說辭罷了。

一眾少爺公子看在她的麵上也便息了嘲弄的心思,本來也就是無關緊要的人,無關緊要的事罷了。

何不賣美人一個麵子,雖說葉府其他幾個人不行,但葉大姑娘還是極好的,誰不想在美人麵前博個好感。

這一舉動反而又為女主的賢明又添了一筆。

她包括葉恪還有葉涼臣不過是幫女主豐富人設的工具罷了。

當時葉桑榆看書的時候就挺可憐前期男配的,正好女主搭了一手,更喜歡女主了。

而正好是因為女主的話,讓男配後來遇上了他的貴人,脫離了葉府,開始了他的逆襲之路。

以至於後來女主在葉涼臣心裡都成了生命中重要轉折點的唯一光亮。

女主從此走進了他的內心,後來發現女主和他並非親兄妹,他對女主的渴望,更是愈發不可收拾。

葉桑榆覺得,自己既然決定抱男配大腿,那這個情節自己拿過來完全沒問題啊!

反正保證男女主在一起就好了,而且這樣男配就沒有執念了。

那自己也不會被男主設計,也不會被男配報複,多好啊!

所以,葉桑榆決定現在就好好養著男配,不僅平時送送點心吃食,同樣精神糧食也該豐富起來。

而且她知道葉涼臣幼年時的機遇,是真的過目成誦,也是真的智商爆表,他現在缺的隻是一個伯樂,一個肯花功夫栽培他的人罷了。

不然他如何到後麵能和男主分庭抗禮,平分秋色,而且他起步比男主晚好多年。

其實說實在的,要不是女主站在男主那一邊,葉涼臣又執著於女主,要抓住唯一白月光,有了軟肋。

又怎麼會被女主反水,從而落了下風呢?

這麼個厲害的大反派自然要攏到自己手裡,自己養熟了,那她在這個世界還不是自由飛翔?

所以,葉桑榆這就將一些她覺得葉涼臣用得上的書全部包了起來。

“好重!”

她提了提,這要走到恨水院,小胳膊小腿都要壓斷了。

算了,一次挑個五本吧!幾天換一次,這樣就能時刻提醒他自己的好,而不是一股腦送過去,也太浪費自己獻殷勤的機會了。

然後她又拿了一套沒用的筆墨紙硯一起塞進一個包袱裡,左手挎著包袱,右手手腕上掛著點心走了出去。

恨水院。

這幾日葉涼臣將刻好的東西埋在了院子裡某一塊濕潤的地方,覆以厚土,隻待時間一到,就能挖出來,剩下隻能等待了。

他還是如同往日一般在用特質的筆練字,默寫的是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虛鏡心法》。

那人交代他每日誦讀的事情,他也照做了,但就是不知道用處。

猜測過可能是習武用得到的東西,可是自己現在的處境……也用不上。

每當濕漉的字跡布滿那塊木板,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不過少許就能曬乾,周而複始,一遍一遍。

直到太陽西斜,再也無法照射到他的字跡,他就不再管了。

葉涼臣站起身走到那張簡陋的桌子前坐下。

正想倒些水,看到放在一邊的那包點心,他心裡一怔,轉而打開油紙包,拿了一塊綠豆糕。

然後就著水咽了下去。

他朝外麵的院子看了一眼,似乎在等什麼人,隻是什麼動靜都沒有,隻有一隻不怕生人的黑兔子縮頭縮腦的向房間裡看。

竟然還沒走嗎?今天可沒有你吃的,不如……

他起身走了過去,一片陰影覆蓋了小兔子。

葉涼臣一手將那兔子脖頸勒住,然後提了起來掂了一下,不如就吃了你吧!

葉涼臣上午是吃從大廚房那裡拿來的飯,不過大部分是粥,仍舊是一些湯湯水水,難以果腹。

好在饑餓的時候能夠用一些那人送來的點心填充一下肚腹,相比以前是好一些了。

但是畢竟是十三四歲,正是長身體的年紀,所以葉涼臣就極容易餓,隻要是能吃的東西,哪裡能放過,怪隻怪你羊入虎口罷了。

嗚嗚嗚,小兔子意識到危險之後一陣撲騰,奈何葉涼臣將它脖子箍得極緊,正準備去拿自己前幾日雕刻東西用的匕首,這時敲門聲傳來。

葉涼臣停住手裡的動作,看了院門一眼,走到一邊將手裡的東西丟到了院子裡一個半人高破了一角的水缸裡,任它在裡麵掙紮。

葉桑榆敲了好幾下門,看到有人影走過來,不過今天她沒想著提前跑路。

堅持這麼多天了,也該看看效果了。

葉涼臣拉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穿著嫩黃色衣裙的女孩,左手挎著灰色的布包,右手提著點心,舉著手敲門的姿勢,甚是滑稽。

嘿嘿,葉桑榆麵對葉涼臣的打量,憨憨一笑,露出一排皓齒。

“大哥哥,我又來看你了。”

一道甜甜軟軟的聲音傳入葉涼臣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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