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葉涼臣抱著葉桑榆回了桑梓院,這邊四月又慌慌忙忙的請張大夫。
張大夫剛回到自己的住處,就被一個丫鬟匆匆忙忙拽走了。
他吹胡子瞪眼的問,“又是給誰看病啊,貓貓狗狗可不歸我管。”
“哎呀,張大夫,快走吧,是我家二小姐,不是什麼貓貓狗狗,不過是被狗咬了,趕緊去看看吧!”
“二小姐,上次不是才落水死裡逃生嗎?怎麼又有事了?”
“哎呀,彆問了,走就是啦!”
剛剛才從葉家二少爺那吃了一肚子氣,這倒好,又碰上一個二小姐。
他在葉家當府醫也有十來年了,對這兩個小祖宗的名聲可是略有耳聞,按這個頻率,他還是考慮一下辭退了回家養老算嘍!
桑梓院。
三月正在那澆花呢,突然看到大少爺抱著小姐走進院子,嚇得她立馬扔了手裡的東西。
“小姐怎麼了?”三月正要湊上去,誰知葉涼臣直接抱著葉桑榆進了屋子,然後將她放在床榻上。
三月也沒顧著什麼不妥,直接跟了上去,“大少爺,我家小姐怎麼了?”
葉涼臣不答,隻是趴在葉桑榆腳邊,慢慢撩起她的褲腿,露出腳腕的位置,急忙說道。
“快去取清水和乾淨的巾帕,拿些酒來,再去外麵看看大夫來了沒有。”
三月看到葉桑榆腳腕上那一排深深淺淺的血口子,眼淚都嚇出來了,好在迅速恢複理智。
“好,我這就去。”
葉涼臣抬頭看了躺在床榻上的那人一眼,隻見她眉頭緊皺,鼻尖溢滿細細密密的汗珠。
他立刻低頭,對著傷口輕輕吹著氣。
此刻,他心裡非常害怕,害怕那獵犬帶了什麼毒,他想起來了阿福,就是被蜘蛛咬了一口後才中毒死了的。
他不想葉桑榆也這樣,他要她好好活著。
不過片刻,三月就端了一應物品過來,放下之後就出了院子去催大夫去了。
葉涼臣先拿帕子沾了清水清理上麵的血跡,再用沾了酒的帕子擦拭一遍。
才剛一碰上去,昏迷中的葉桑榆就疼得一顫,條件反射的就要縮腿。
“彆怕,不疼的。”
屋子裡傳來葉涼臣低低輕哄的話語,還對著那傷口緩緩輕呼著,果真,不安的葉桑榆立馬安靜了下來。
如此反複幾次的用沾了酒的帕子去清洗,同時還不忘吹走傷口的刺痛感。
葉桑榆如果看到眼前這一幕,恐怕都要從昏迷中笑醒,又昏迷,又笑醒的循環之中了。
直到院子外麵傳來了幾個人淩亂的腳步聲。
“慢,慢點,老頭子經不住你這丫頭拽啊。”
因為張大夫走得太慢,四月那丫頭一手扯著他就往前走,一手將他的醫藥箱挽在手上,終於到了桑梓院。
“張大夫,快看看我家小姐吧!”三月淚眼蒙蒙的到門口望著。
張大夫倒是記得這個丫頭,好像大半個月前吧,也是這二小姐落水,都準備處理後事了,當時這丫頭哭得挺傷心的,後來倒也稀奇,人又活過來了。
這深宅大院裡頭啊,這麼忠心的奴仆不多嘍!
如此,他心裡倒是慎重了幾分,說道,“進去瞧瞧吧!”
屋內。
張大夫捋著胡須,把了脈之後,接過一旁的手帕托著葉桑榆的傷口看。
先是搖了搖頭,再是點了點頭,搖頭是因為對於小姑娘來說咬得挺嚇人的,點頭是讚識傷口處理得及時,否則受了風,就又要發熱了。
“如何?”一旁的葉涼臣心急問道。
張大夫慢條斯理的從藥箱裡取了藥粉撒在上麵,又用紗布包上。
“這傷口是你處理的嗎?還挺會的,處理得很好。”
“就這樣?”
“張大夫,為何我家小姐還不醒過來?”三月著急問道。
“不急。”
然後他取了一根銀針在她的指尖上一刺,葉桑榆就慢慢的疼得睜開了眼。
“小姐”,三月喜極而泣,“你醒了。”
葉桑榆睜開眼,望著身前的幾個人,方才自己好像是被狗咬了,想到這裡,她立馬慌了。
“大夫,我,我不會得狂犬症吧,趕緊給我打疫苗。”說著,她就要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