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想起來那個石碑,她怎麼看都覺得和那個小畜生脫不了乾係,誰知國師竟然也不戳穿他,竟然還把人帶走了。
要是沒那勞什子批言,留在府裡蹉磨蹉磨還是可以的,但是因為那石碑,族裡其他人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但聽說他現在過得好,你說她能不氣嗎?
老太太直接將身側桌子上的杯盞惱怒的掃到地上去。
葉行書立馬站了起來,“母親,兒子隻是來說一聲,您怎麼還氣上了?身子要緊。”
“這一個個的沒一個好東西!”老太太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一個個當然包括葉涼臣,還有葉桑榆了。
看到自己厭惡的人不僅沒自食惡果,反而一個個過得好,她心裡能好受?
“母親!我本意是要不要將那孩子接回來,他畢竟是咱們葉府的人,三哥的孩子如今也十六了吧,一直住在國師府,恐怕不妥。”
其實,葉行書也是想著那孩子一瞧就是個有出息的,帶回來將來府裡還能有個人撐著。
這是他一路上想過的,倒還沒想著國公爵位不爵位的,他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年輕一輩裡也沒個能頂事的。
若是將來真的由他襲了爵,照他的性子要傳給葉涼臣也不是沒可能。
但主要還是有私心,葉涼臣有出息,他們國公府也是有盼頭。
所以說他有些羞於啟齒嘛!當初趕出去的時候沒攔著,哦!如今看著人家好了,又上趕著,這能不慚愧嘛!
隻是瞧著這三年,他們國公府在京都是又沒落了一截,自己那個兒子不爭氣,六弟雖說也考中了貢士,但也沒心思再考了。
自己這個半吊子雖說也還是有個官職,但也入不得皇上的眼,哪管用呢?
所以,他也得為國公府考慮啊!誰料母親竟然十分反對。
“休想!就他,那個賤蹄子能翻出什麼風浪,我看你還是好好教導教導恪兒吧!彆想這些有的沒的。”
還有當初要不是老四勸說將葉桑榆那幾個鋪子給她,如今叫人眼熱的幾家生意不都成了府裡的進項,而老大媳婦最近來跟自己彙報的,原本還不錯的十幾家鋪子好像生意也不大景氣了,想要裁減一下開銷,再要想想辦法,不然再過幾年就要入不敷出了。
老太太最近一直都是看著葉桑榆就惱火,彆說看了,聽說她那幾家店說客人怎麼怎麼多,她都惱火。
如今又來了一個葉涼臣,那兩個東西就是她的克星,一個個的叫她心煩氣躁。
“時春,時春……”她的頭又痛了。
“你下去吧!葉涼臣的事情彆在我麵前提了。”
葉行書有些無奈。
“是,兒子告退。”
滿月樓。
葉涼坐在葉桑榆的小閒居慢慢查看賬本,昨日葉桑榆都交代下去了,她不在的時候,若是葉涼臣在,任何事情就由他說了算。
正好林先生剛將葉桑榆先前吩咐的核算三個月的賬本拿了過來。
乾脆就讓他過目了,從前知道東家是個十幾歲小姑娘的時候還了嚇一跳,如今來了個男東家可要好多了。
雖說大小姐的能力和本事他們也是見過的,但到底這種生意場上的事情,還是交給男子好一些,反正林先生心裡是這麼想的。
“少爺,以後有您在,小姐可算是可以好好歇著了,她一個小姑娘挺不容易的。”
林先生看葉涼臣正認真翻閱賬冊,他站在一旁也閒話了起來。
“嗯!”葉涼臣看這些賬本倒不是什麼難事,主要就是複雜和細心。
不過一刻鐘之後,他就合上了賬本。
“賬冊沒什麼問題,做的不錯。”
“多謝少爺誇獎。”林先生弓了弓身,很是高興。
“隻是這記賬的方式,我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待會兒我在紙上做了示範給先生看,希望在後麵的記賬時便按我說的做。”
林先生一愣,這記賬不就是這麼記嗎?還有彆的?
“願聞其詳!”林先生倒也謙虛。
於是葉涼臣在另外空白的紙上畫了表格,並且橫豎一筆繪成,非常直,四四方方一點不亂。
然後將方才賬冊是的密密麻麻的文字輕減的放在格子裡,條條列列清晰分明。
當林先生接過葉涼臣給他的示範草紙,在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都麵帶喜色,眼露驚奇。
“妙啊,真是妙……”
葉涼臣看完賬冊之後,將帶來的妝奩盒子放到內室阿榆的梳妝台上,她若是來必能一眼看見。
想著她歡喜的模樣,他嘴角也輕揚了起來。
“公子,您的二位好友來了,在二樓天字一號包間等您過去呢!”晉言站在門外說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