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2 / 2)

葉涼臣負於身後的手動了動,淡然道,“認識多久了?如何認識的,來往可頻繁?”

“回公子,好像我們來到小姐身邊的時候已經認識了,倒也不是很頻繁,四皇子也隻是在小姐這幾次休假的時候過來找她,兩人偶爾出去遊玩了幾次,再就是在滿月樓一起吃過幾次飯。”

這還不頻繁?之前就認識了!

浣煙有些擔心浣紗將小姐的事情告訴公子,若要被小姐知道了,還能留下她們二人嗎?

雖然她們隻是暗衛,但是葉小姐對她們極好,每次有些好吃的還特地把她們叫出來,也從不把她們當做下人。

小姐出去時不告訴公子,不就是不想公子知道嗎?

葉涼臣聽了她們的回稟之後,閉上了眼睛,淡淡說道,“你們走吧!”

“是!”

待她們走後,葉涼臣才睜開眼睛,對著周圍說道,“留下一人,看著阿榆,有什麼事見了什麼人,一應事情都要告訴我。”

話落,一個人影閃身往葉府裡麵跟去。

葉涼臣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國師府的,今日發現阿榆身邊有其他人,竟然奇怪的沒有去當麵問她,當時目眥欲裂,如今卻極其冷靜。

他不是不知道阿榆到了思慕男子的年紀,或許再過幾年就要談婚論嫁了。

阿榆已經十三,離及笄也不遠了。

可是,可是他才回來沒多久,難道阿榆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

若非今天,他從未想過阿榆嫁出去之後,自己該怎麼辦?能怎麼辦?你隻是他的哥哥而已。

原來自己和她隻有兩年的相處時間了嗎?哪怕是這兩年裡,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心裡也已經有了彆人。

一想到這裡他心口就悶得難受,以後她會嫁人,成為彆人的妻子,住在彆人家裡,與彆的男子日日在一起朝夕相處,而自己便從此成了一個外人。

還說什麼以後要接她和自己一起住,自己如今還隻是一個大理寺丞而已,何時才能有自己的府邸,何時才有足夠的權勢,哪裡比得上四皇子那些皇親貴胄。

何況,你們隻是兄妹而已,他從未如此清醒的認識到這個事實。

葉涼臣失魂落魄回到淩水院的時候,晉言看到自家公子的時候,嚇了一跳,他仿佛一具軀殼一般,木然的回了房間,無論自己怎麼喊他,似乎都聽不見。

他的眼裡也沒有光,跟往日無論何時都精神矍鑠的樣子截然不同,這還是他家公子嗎?

一回房就躺在了床上,衣服也不脫,晉言叫了許多聲,他都沒有聽見,隻是安靜的看著帳頂。

他家公子這是怎麼了?

真是愁死個人了,若不是太晚了,他一定會把葉小姐叫過來,公子每次看到葉小姐就心情很好,這莫不是跟葉小姐有關?

晉言看到自家公子眼睛轉也不轉一下,想叫他把衣裳脫了再睡,可是還是沒動靜,怕是要這樣熬一夜了,沒法子,他隻能將被子蓋到葉涼臣身上。

歎了口氣離開了房間,還好公子明日休沐,不如明日一早去喊葉姑娘過來看看吧!

葉涼臣不是全然沒有知覺,在聽到晉言出去之後,他神色淒然的閉上了眼睛。

可是腦海裡都是阿榆和風燁耳語說笑的場景,還有她認認真真的幫他輕撫胸口,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麵不斷湧現。

葉涼臣原本平躺著,後來縮進了被子中,不知不覺蜷縮成一團。

這個晚上,他就做夢了。

他夢到阿榆一身紅衣,帶著鳳冠霞帔站在桑梓院門前。

她笑著望著他,高興說道。

“大哥哥,我要嫁人了。”

“以後我就有夫君陪著我護著我了。”

“以後夫君就是我的倚仗,我的依靠,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了。”

他親手為她蓋上了紅蓋頭,還背著阿榆出了葉府,一直到大門口的時候,外麵迎親隊伍還有新郎在那等著。

那個新郎就是風燁,他和阿榆一樣都是一身紅衣,滿眼期待著望著自己身後之人。

可是那一刻,原本應該把阿榆送入花轎的,他卻望著眼前之景一動不動了。

“大哥哥,你怎麼了?”

阿榆趴在他的背上,紅蓋頭上的流蘇落入他的領中,冰冰涼涼惹得他的心在顫動,這時內心仿佛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

不要把阿榆交出去,不要把她給彆的男人,以後她就再也不會關心你,對你好了,你難道還想跟從前一樣變成一個人嗎?

說好的,你要護著她一輩子的,阿榆也答應了,不能讓她被彆的男人搶走。

阿榆是我的。

然後,他就突然轉身背著阿榆躍過人群,用他最快的速度和輕功把阿榆帶走了。

可是,遠離了那些人,當他把阿榆放下來之後。

她一把掀開蓋頭扔在地上,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阿榆很生氣很生氣的怒視著他,那個眼神他從未見過。

“你瘋了嗎?風燁還在等我呢?你乾嘛把我帶出來?我要回去。”

他一把拉住阿榆的手腕,固執的說道,“你說過你要永遠陪著我的,還說要我護著你一輩子,你忘了嗎?”

阿榆不停的掙脫他的束縛,氣得都哭了。

“可是你隻是我哥哥啊,我都要嫁人了,怎麼能再陪著你呢!以後我和我夫君才是一家人,你也會娶妻生子的,我不要你再護著我了,從前說的話也不作數了,你放手吧!”

“不行,我不允許。”

葉涼臣紅著眼睛依舊固執的阻止她的離開,可是他越阻止,阿榆越是掙紮。

最後他沒辦法兩隻手將阿榆整個人抱在懷裡,禁錮得緊緊的,無論阿榆怎麼打罵他,他一句話也不說,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她沒力氣趴在他懷裡睡著了。

他才慢慢鬆開,然後,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在阿榆的額頭落下了一吻。

這一舉動讓睡夢中的葉涼臣突然驚醒,不知是因為悶在被子裡,還是因為驚嚇而出了滿頭大汗。

這一刻,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破土而出,他知道那是什麼,他怎麼能,怎麼敢?

葉涼臣醒來之時依舊是半夜,然後他再也沒睡著過,一直縮在被子中,他難以麵對那個不堪的自己。

他想說那隻是一個夢,可是他清醒的知道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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