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臣帶著笑就從門口走進來,還沒看到人就已經感覺到他的高興了。
“快去把做好的菜端過來吧!”葉桑榆吩咐道。
“是。”
葉涼臣走到裡邊的時候,就看到葉桑榆將外衣穿著,所以愣了一下。
“怎麼不在床上躺著?”
“不躺了,等會兒我要去院子裡自己走一走,再躺下去我都快成鹹魚了。”
“說什麼胡話。”
葉涼臣看她起身,趕忙過去扶著。
此時外麵已經陸陸續續上菜了。
“哥哥,扶我到桌邊坐著。”
葉涼臣看到那擺滿的一桌子菜,皺了眉頭,阿榆身子還未痊愈,到底是誰做的這些不合時宜的東西。
嘴裡一句“來人,把它們撤下去。”還沒說出口,就聽到葉桑榆說道。
“哥哥,我陪你用膳。”
葉桑榆腿腳還是沒力氣,被葉涼臣摻扶著才慢騰騰坐到凳子上。
葉涼臣自然也是就著旁邊那按著他的力道坐下了。
雖然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但是他是真的一點胃口都沒有。
葉桑榆自己是沒打算吃的,她純粹是想監督某人,一手撐著桌麵,一手儘力想去拿勺子給葉涼臣盛碗湯。
“阿榆,我自己來。”
她身子雖然好些了,但是整個人還是沒多少力氣,真風吹就倒,她都怕自己顫顫巍巍的把湯給灑了。
自己來就自己來吧,隻要他自己願意吃就好。
葉涼臣自己盛了半碗湯放在自己麵前,葉桑榆就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大有一副你不喝我跟你急的意思。
好吧,那就聽話喝吧。
“那邊的蝦仁玉丸也喝一碗!”
葉涼臣二話不說就又盛了一碗,其實現在已經有些打開胃口了,前幾日是看著阿榆病重,自然沒心思吃飯,如今阿榆病好了,還撐著腦袋在一邊可愛的看著他吃,這胃口能不好嗎?
兩個人坐得比較近,葉桑榆就側著腦袋看他一口一口的喝湯,這動作優雅得當真賞心悅目。
蝦仁玉丸是紅色的小蝦仁和指甲蓋大小的圓子,配色也十分好看,都不用咬,入口就能順著喉嚨滑進胃裡,而且煮得十分粘稠,葉涼臣喝了之後,唇瓣都水潤潤的,葉桑榆不自覺貝齒咬著下唇,她也想喝。
葉涼臣餘光瞧著她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模樣不禁失笑,他搖了搖頭,從旁邊拿一個原本就是給葉桑榆的碗,盛了一點方才那個湯到碗裡。
“張嘴。”
他坐近了些,直接就順其自然準備投喂了。
葉桑榆有些不好意思,但誰叫她是個小饞貓呢?而且這是他第二次喂自己了,一回生,二回熟。
因為承受不住美味的誘惑,不多吃,但一點點總可以吧!
葉涼臣也是這個意思,這種很好下咽消化的給她嘗嘗也無妨。
這次比上次躺床上喂,挨得還要近些,兩人之間不過半臂的距離,葉涼臣很是高興,既能滿足自己喂阿榆的心思,還能看到她吃東西的時候鼓動著小臉蛋,十分可愛。
同樣的,葉涼臣自然也看到了對麵女孩水潤光澤的殷桃小口,他極力的忍著沒有咽口水,但是吃完之後。
“怎麼那麼不小心?”
他認真的將右手大拇指壓在葉桑榆的下嘴唇蹭了蹭,柔軟嫩滑,水潤誘人。
“唔,臟了嗎?”
葉桑榆自己摸了摸,又繞著嘴巴四周檢查了一下。
“乾淨了。”葉涼臣抿唇笑著看她的舉動。
“那就好。”
如果葉桑榆能夠拉開他的手指看一看,也不至於不知道某人已經撒謊都麵不改色了。
“那大哥哥自己吃吧!那邊的雞腿要吃一個,魚也要吃,米飯要吃兩碗,我看著,今天必須要吃完。”
“好。”
索性有阿榆陪著,眼前這些菜比平時都香了不少。
一頓飯吃完之後,葉桑榆要葉涼臣扶著她到院子裡散步。
然後葉桑榆就開口說今天想回葉府了,葉涼臣心裡是有些不開心的,他想阿榆一直這樣和自己住著不行嗎?
但那是不可能的。
“我聽晉言說哥哥給我配的藥浴的藥都抓好了,在這裡不大方便,我還是回去調養吧!”
“嗯,晚上我送你回去。”
今天一上午葉桑榆都是醒著的,下午就有些精神不佳,散完步就去床上休息了。
葉涼臣如同那日抱著葉桑榆來時一樣,將她掩在鬥篷裡,趁著夜色將她送回了桑梓院。
三月帶了許多包藥和一應物品後來才趕回去。
桑梓院。
四月看到葉涼臣如履平地從連綿的屋簷飛躍著,然後輕鬆落到地麵,仿佛踏月而來,這也太厲害了,她對著屋子裡的人驚喜道。
“嬤嬤,小姐回來了。”
她們都迎了出來,葉涼臣將葉桑榆安放到床上,仔細的掩好被子。
回頭遞了一張紙條給馮嬤嬤,按著上麵說的幫阿榆調養,比如藥浴時間,吃什麼,禁止什麼,都寫得一清二楚。
“好生照顧她。”
“奴婢們知道的,大少爺放心。”
聽三月說小姐夢魘好了,現在也在慢慢恢複了,馮嬤嬤頭一次對這個葉府的大少爺打量得真真切切的,若是以前都是聽說他多好,那現在不僅具化了,對他的好感度更是蹭蹭往上漲。
“大少爺慢走!”
馮嬤嬤笑著目送了葉涼臣離開。
“奴婢就說吧,咱們大少爺對小姐可好可好了,這回嬤嬤可放心了吧!”
她自然是放心的,這個可比府裡那個葉恪好上百倍千倍。
雖然將軍夫人沒有生下嫡子,但是小姐她心地善良,慧眼識珠,這個兄長比嫡親的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來,將軍夫人也不必擔心小姐無依無靠了。
葉涼臣回去之後,也好好的洗漱了一番,回來之後晉言說要收拾一下被褥,換一套乾淨的,結果被他支去做彆的事了,隻說了一句他自己來。
晉言自然相信了,大部分事情都是公子自己親力親為的啊。
但是事實上葉涼臣根本沒換,原本阿榆用的就是他乾淨的淺灰色絲綢的雲被,換沒換也看不出來。
以至於他躺在被窩裡的時候,聞著曾經蓋過的人殘留的淡淡馨香,睡覺的時候臉上都是帶著笑意的,自然是一夜好夢無疑。
次日,他去大理寺複職了。
然而,他剛一去,許多人就湊到他麵前。
因為他從大理寺丞升為大理寺少卿,連升兩級,現在是大理寺二把手。
眾人紛紛祝賀,羨慕妒忌者皆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