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臣抱著一個人從明燁軒一路出了宮的事被人看到了,大家紛紛猜測這是誰啊?
隻是臉被遮著也看不見,不會是那個他在大殿上承認的心悅的女子吧!
都說了那女子相隔兩地,很明顯不是啊!
莫不是他在明燁軒醉酒寵了哪個宮婢?
可是看過葉涼臣出宮的人都知道腳步並不虛浮,甚至步履穩健,走路如風,隻看出來急著出宮,哪裡像醉酒了?
但就算寵了誰,他也不會把人緊緊抱在懷裡吧!還一路抱著出宮,連長公主的女兒都看不上,還宮婢,可笑。
所以,眾人紛紛猜測,然而依舊不得解。
葉涼臣抱著葉桑榆出了宮門,就看到三月架著馬車在旁邊等著。
葉涼臣二話不說直接上去了,“迅速回府。”
“是。”
桑梓院。
葉涼臣避免被人看見還是從西院躍牆進來的,葉桑榆被安放在床上,叫馮嬤嬤立馬煎了藥,再拿了熱毛巾過來,葉涼臣仔細的給她敷著額頭。
“小姐這臉是怎麼回事?”馮嬤嬤也很奇怪。
“是我們小姐用自己配的特殊汁液抹在臉上,說是怕彆人認出來。”
“這不是胡鬨嗎?”馮嬤嬤瞪了三月一眼。
是小姐不讓她跟彆人說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小姐今夜是進宮去了。
葉涼臣走到桌子上拿了紙筆,寫了幾味草藥,叫她們拿了新鮮的搗成汁端過來。
然後他沾了汁液在葉桑榆的臉上輕敷了下,那些黑色的東西就沾到白色的巾帕上了,反複幾次又用冷水清洗,總算露出了她本來的麵貌。
風寒藥熬好了之後,也是他親力親為一手給葉桑榆喂下去的,旁邊看著的幾個人都完全插不上手。
隻能在心裡感歎,大少爺這對小姐可不是一般的關心啊!
一直快忙活到很晚,葉桑榆的體溫才逐漸降下來,期間葉涼臣是一直坐在床邊替她冷敷的,直到馮嬤嬤看不下去了,語氣溫和勸說道。
“大少爺,您也累了,要不今夜您先回去,明日再過來看吧!小姐既然沒事,奴婢們照顧也就好了。”
“嗯。”他認真看了葉桑榆一眼,仔細掖了被角,這才連夜回府。
他一回淩水院,暗衛就將宮裡發生的事說了。
“主子,太子的女兒也落水了,聽說是被人救起來的,應該是小姐,不過小姐今天似乎和寧王走得比較近。”
“寧王?”
葉涼臣皺起了眉頭,阿榆何時又認識了寧王,她進宮到底是為了什麼?
明明叫她好好在家待著,偏偏還避著他進了宮,這是心裡有事一直沒和他說,若真要進宮,找他不就可以了?可偏偏又找的是風燁。
彆看他在桑梓院照顧葉桑榆的時候一言不發,冷靜自持,但是心底卻是堵得很,總覺得阿榆瞞了他很多事情。
第二日,葉涼臣還是如舊上值。
葉桑榆醒來的時候是早上,還有點迷迷糊糊的,她好像是躺在地上看星辰的啊,怎麼躺在床上呢?
“小姐,你醒了?”
“三月,我怎麼,怎麼回來了?”
“唉,奴婢看著是大少爺把您抱出來的,昨晚上還有些發熱,大少爺照顧了您很久呢?”
葉桑榆一驚。
“他昨天知道我進宮了?”
“嗯。”
完了,那肯定又會生我的氣了,加上昨天又落了水生了病。
葉桑榆皺著眉頭,“快快快,有什麼藥趕緊煎了,平日的湯也叫嬤嬤燉了,我要趕緊好起來,不能等哥哥來的時候看到我病殃殃的樣子。”
“好,藥在熬著呢?小姐的燒已經退了,須得養一養力氣。”
“嗯。”
葉桑榆早上喝了一碗燕窩粥,中午和晚上也勤快的喝了葉涼臣給她開的藥膳湯,中午還睡了許久,隻想把精神養足了等葉涼臣過來的時候好向他討饒。
隻是等到她用完晚膳之後,也沒等到葉涼臣過來,這個時候他應該下值了呀!
說不定是先回府用晚膳了,可葉桑榆等到月上柳梢頭了,他還是沒來。
“小姐,奴婢給您鋪床,您早些安寢吧,許是少爺今天比較忙呢?”
三月自動幫葉涼臣找了借口,畢竟他若是有空,今天是必然會過來的。
葉桑榆臉色淡淡的,點了點頭,等三月熄了外麵的燈回去睡覺之後,葉桑榆把她房間的門栓給拿開了,然後又走到床上躺下,可能她今天睡多了,現在怎麼都睡不著。
肯定是惹葉涼臣生氣了,她心裡有數的,偷偷進宮還不跟他說還不聽他的話,就是怕他生氣才瞞著他,現在簡直是惡性循環。
一直差不多到了十點的時候,她還是沒睡著,今天好像格外的有精神。
她就閉著眼睛想著該怎麼和葉涼臣道歉呢?
可是她心裡又好像隱隱期待著他是真的有事而不是因為生氣不來看她。
否則,她也不會把門栓從裡麵拿開了。
當葉涼臣趕過來進入桑梓院的時候,靜悄悄的一片漆黑,顯然大家都已經睡著了。
躺在外院樹上的暗衛看到進入桑梓院的是葉涼臣,又閉上了眼睛。
今天確實是下值後有些事情去了外麵的莊子一趟,現在從那邊趕過來,還是要看看今日她恢複得如何了。
原本這種帶著門栓的木門,他隻要用內力隔空一挑就可以了,但是他的手剛放上去,門就自己開了。
他自然以為是阿榆睡覺忘記關門了,雖然屋內光線比較昏暗,但是還是有一些月光從窗欞透進來,再加上習武之人目力極好,一下子就走到了床邊。
葉桑榆迷迷糊糊的是差點要睡著了,感覺有人坐到床邊一下子清醒了。
應該是哥哥吧!
果然,立馬就聞到了熟悉的冷冽氣息。
葉涼臣是俯下身子,將手輕輕放在葉桑榆的額頭探了探,他有一刻的停頓,像發現了什麼。
黑暗之中他的嘴角翹起了一點弧度。
葉桑榆感覺到放在自己額頭的溫熱手掌移到了她的側臉,摩挲著她的臉頰,但是閉著眼睛的情況下感官真的很敏感,被手心的溫熱驚得她一顫,她都幾乎感覺到葉涼臣知道她裝睡了。
然後這還不夠,葉涼臣把手順著臉頰摸到了耳朵,將她小小柔軟的耳君整個窩在手心,揉了揉,然後猝不及防耳垂被揪了一下。
“疼疼疼,哥哥我疼!”
“嗬,我可沒用力,哪裡就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