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的人一早就在禁軍衛舍外邊注意著這邊的動靜,誰知看到那個宮女被禁軍一路拖往了慎刑司,宮裡的人一下子就知道有宮女爬了葉大人的床,可是她這邊消息還沒來得及放出去呢?
不就是往葉涼臣身上潑個臟水嗎?這點事都辦不好,廢物!
那人將消息帶回給了舒妃,黃靜舒到底是有個四皇子傍身,當初雖然被風嚴禁足訓斥,現如今雖然沒有恢複貴妃的位份,但是在宮中依然分量不輕,除了皇後排在她上頭,後宮也沒人能越得過她去。
誰人不知葉涼臣葉司禦乃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偏偏舒妃三番五次想著法兒報複他,想她父親康元伯一門皆因他而名聲掃地,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其實除了這一次,葉涼臣也總會偶爾遇到一兩個宮女試圖不小心接近他,不是往他身上撞,就是千方百計上前搭話,從前沒當一回事,嗬斥之後就不了了之。
沒想到竟然又來了?宮裡私自爬床的宮女也不是沒有,有的人就欣然享用了,有的拒絕的趕走或者嗬斥重罰一頓也便罷了,舒妃沒想到葉涼臣竟然大怒到將人送到了慎刑司。
“娘娘,活剮之刑,她估計會受不住將您交代出來的。”一旁的宮女勸說道。
原先隻要葉涼臣和那宮女多待哪怕一刻鐘,也能潑了臟水說他以權謀私,穢亂宮闈,當初也確實聽說葉涼臣在宮裡和女子摟抱過,即便不能讓他遭到陛下厭棄,但名聲這種事情一傳十十傳百,過不了多久一發酵,彈劾的人就多了,陛下自然不會再信任偏袒他。
但是沒想到那個宮女如此廢物,如今也隻能趕緊偷偷去慎刑司拿那宮女的家裡人威脅她將這事咽下去了。
畢竟陷害朝中重臣這事可大可小,黃靜舒也不想被這點小事牽扯到自己的身上。
“你去吧!”話剛說完,就有太監走進來了。
“舒妃娘娘這事要去哪兒啊?”
禁軍那邊辦事效率太快了,一拖往慎刑司就動刑了,那個宮女最終竟然真的一句話都沒說,竟然被活剮至死了。
如今那邊將那女子用麻袋套著扔在舒妃院子裡,其容可怖讓舒妃都嚇了一跳。
“你們,你們怎麼敢……”
即便那宮女沒招,但宮裡總不會平白多出了一個人,經過查實之後是藍妃宮裡的粗使宮女,但卻暗地裡和舒妃宮中有所往來,黃靜舒還以為不承認便沒事了,還真的拿葉涼臣手下那些人是吃乾飯呢?
這次李總管身邊的太監過來說這事,自然也傳到皇上耳中了。
“娘娘還是想著怎麼給陛下回個話吧!”
這回舒妃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好在那爬床的宮女自覺沒親口說是舒妃指使著栽贓葉涼臣,也是想著自己死後能讓舒妃不累及家人。
眼看著矛頭指向她,舒妃身邊的宮女立即攬下罪責,說是自己與那宮女關係好,知道她愛慕葉大人便慫恿她獻身一事,說是與舒妃沒有絲毫關係。
不過這話皇帝倒這真的不是太信,畢竟當初是葉涼臣殺了舒妃弟弟一事,就此結下私怨也不例外。
眼見著有人頂罪了,舒妃又不死心的添了一嘴。
“陛下,葉司禦他越權施刑,虐待宮女,其手段未免過於暴戾殘忍了些。”
“住口!”風嚴嗬斥了一聲。
“若不是那宮女膽大妄為,又怎會有如此下場,你不僅不悔過禦下不嚴,教唆之罪,還敢強詞奪理。”
風嚴自然知道事實可能是舒妃給葉涼臣下的絆子,但是她到底低估了葉涼臣在皇帝心中的分量,這舒妃也確實年紀越大越不知輕重了。
風嚴不想寒了臣下的心,隻得另外找了個理由,讓舒妃在自己宮殿外麵跪了一夜。
不過這些事葉涼臣後來才知道的,他出宮之時,坐著馬車直接來了葉府,但不知為什麼在快到的時候,後來又掉頭去了很久沒去的郊外的莊子裡。
如今四大暗衛青陽晉武跟在他身邊,青吾實際管著映月樓那邊的消息往來,青玄也在那輔助他,這莊子裡也就青羽和一些其他暗衛再聽差譴。
“頭兒,主子可終於來了,你可千萬跟他提一提,咱們訓練這麼久了,什麼時候才能派上用場啊!”另一個女暗衛十分激動。
青羽雖然表現的很是淡定,但不知為何再見到主子,她心裡也隱隱有點高興,青吾他們幾個都被調走了,即便不能跟青陽一樣留在主子身邊,但是她也想為他做點事,哪怕是近一點也好。
可是她是所有女暗衛的首領,向來冷淡守矩,主子沒有吩咐,她也從未主動要求什麼,但也耐不住手下人磨她。
葉涼臣一來,就直接到了校場上跟從前一樣與人動手,但是這次好像不是切磋指點的意思,一群人圍著便上,說誰若是傷了他,便能得到重賞之類的話。
“青陽,主子到底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你不是說想要調到主子身邊當差嗎?喏,你也去試試。”
青羽看著校場上一片混戰,大家都是拿著武器真當真槍的上的,主子從來說一不二,從前訓練的時候也是怎麼狠怎麼來,隻說傷在自己人手裡也比死在旁人手裡強,大家深以為然,也不會排斥這種訓練方式,當然也不會真的覺得自己會重傷主子,一般輕傷葉涼臣都不會放在眼裡,但是既然主子都放話了,何嘗不是在考驗他們呢?至少這些暗衛自己是這麼想的。
其實,葉涼臣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明明生了阿榆的氣,想當麵質問她,但是最後竟然來了這裡。
他隻想讓自己身上那些怒意發泄出來,出手當然就不管什麼輕重,即便不少人一起圍攻,也有許多人被打得吐血倒地。
越打他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青陽也不知道今日主子要打到什麼時候,看都不少暗衛都爬不起了,到底不忍了些,拉著晉武就主動衝到了前麵去,青羽自然也趁機跟了去。
青陽晉武好歹跟在葉涼臣身邊這麼久,葉涼臣在經過剛剛一番圍攻之後,又是一陣子飛沙走石,葉涼臣都是徒手的,到底被他們鑽了空子,青羽不小心傷到了葉涼臣左手。
“主子!”
大家都停了下來,葉涼臣失神的看著手臂上的鮮血,以及感官傳來的痛感,他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主子,您沒事吧!”青羽趕緊丟了手中劍刃。
“無妨。”他掃了四周一眼,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如此衝動,“將青玄調回來,好好為他們療傷。”
然後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青羽心裡也很是愧疚,雖然真的想得到重用,但自己親手傷了主子,心裡亦是惴惴不安,但是葉涼臣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他再次回到桑梓院的時候,葉桑榆已經睡著了,手臂上的傷口還沒有包紮,他就站在葉桑榆床幔之外,看了葉桑榆許久。
阿榆,你究竟想做什麼?
他如何看不出來她有事瞞著自己,還是和風流雲有關的事情,既然阿榆想要瞞著,那他倒要看看她要做什麼?
他隻要知道誰都不能從他身邊將她奪走就是了。
葉涼臣冷笑了一聲,不是自信,而是有些事情他絕不會讓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