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下來。”
“是。”
葉涼臣不再多看一眼,轉身離開暗室,門口一陣風吹來,帶走暗影司內不少血腥。
暗影司成立了差不多一個多月,風嚴下令抓了幾個手底下陰私肮臟的人發落了殺雞儆猴。
葉涼臣又抓獲了一批隱姓埋名到京都的細作,一時之間越安城中有人風聲鶴唳,有人拍手稱讚,也有人借機煽風點火。
葉涼臣的名聲隱隱遭到詬病,說他手段陰毒,狐假虎威,威壓太重,畢竟誰願意一舉一動被人盯著,尤其是那些手底下不乾淨的官員,不滿葉涼臣的人也多了起來。
但到底聲音體量太小,葉涼臣根本沒放在眼裡。
在大理寺時他便是行事果斷,手段狠絕,但公是公,私是私,沒有半點可指摘的地方,雖然大家懼於葉大人的威壓,但到底還是敬佩認可他的。
在禁軍之中印象也是如此,懼怕但信服,說葉大人狠,那是對刺客狠,對他國細作狠,對那些做了虧心事的人狠,是非對錯相信有眼睛大家都看得到。
隻有你不犯錯,彆惹他不高興,他又不會真吃了你。
對,關鍵是千萬不能犯錯,葉大人比剛入宮時好像脾氣是暴躁了很多,大家是從處置那個爬床宮女的時候意識到的,不過可能葉大人本來就這樣,隻是他喜形不露於色,不容易發現罷了。
這暗影司對於葉涼臣來說就是他有時候情緒失控,戾氣激增時發泄的地方。
這也就越發助長他手段狠辣,冷酷無情的名聲。
不過這些他從不在意就是了。
葉涼臣從暗影司的大門走了出來,他順手接過旁邊每日都會送來的那份必看的消息。
伴隨著天上一聲驚雷,忽明忽暗的光影掠過手中的字跡。
又去見了風流雲,葉涼臣雖然不意外了,但是依然皺起了眉頭。
出了宮門,晉武帶著馬車就候在那裡,葉涼臣一邊上馬車,一邊問道,“府邸收拾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公子可要去看一看。”
“嗯。”
葉涼臣打算從國師府搬出來,雖然從前一直有這個念頭,但是阿榆之前不肯,自己也並未勉強,但是如今為了和阿榆經常在一起,也不得不提起這事。
尤其是她頻繁的見風流雲,他故意不作聲的縱容著,無論她在乾什麼,如今也該收心了。
新府邸離皇宮較近,回去的時候正好順路,在皇城大道扶天街的背麵,後麵就是拂堤河,順著河若乘小舟一刻鐘就能到映月樓,地理位置極佳。
好在天氣雖然陰沉,雨倒是沒下下來。
葉涼臣沿著府中花園走了一圈,移栽許多的花木果樹,土都是翻新的,花匠說這一場雨水過去,到時候花園裡便會煥然一新,生機勃勃了。
葉涼臣直接去了兩個相臨的院子中靠裡的那一個,這是為阿榆準備的,雖然他想同她住一個院子,但是一想到她身邊那些丫鬟嬤嬤,葉涼臣就皺起了眉頭。
沒辦法隻能先這樣了,不過隻有一牆之隔,也無甚要緊。
阿榆院子裡還有個小花園,九月桂花香,五月梅子酒,桑梓院有的這邊都已經種好了,她是個小饞蟲,最愛搗鼓些吃的,還有小廚房也必不可少。
此外小橋流水,還有一座石亭裡可斜倚欄乾,小池塘裂也種了蓮藕,過不了多久也該開花了。
窗外還特地叫人給阿榆搭的秋千架子,旁邊還有一棵桂花樹,整個院子格外精致小巧,一應俱全。
室內布置格局都是跟桑梓院一模一樣的,地方隻會更大一些,想著到時候阿榆住在這裡,葉涼臣的心忽然就格外寧靜柔軟起來。
“走吧!”
“公子,您的院子不看了嗎?”晉武在一旁問道。
“不必了。”
葉涼臣回到桑梓院的時候,葉桑榆也已經睡著了,他照例借著月光走到床邊,撩起一半的簾帳,看著她熟睡的容顏。
一隻手捏起了葉桑榆的下巴,正要低下頭卻聞到了治療化瘀的清涼藥味。
於是,他立即湊近一看,雖然有些消腫了,但他依然看到了阿榆額頭淡淡的青紫痕跡。
她何時受傷了?而且這藥膏也不是他平時配的那些,頓時他的眼睛眯了起來。
然後看到放在床頭上那罐陌生的藥膏,他拿起一看,眼中的目光逐漸冰冷下來。
睡夢中的葉桑榆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壓著她,唇瓣被咬得微微發疼,有什麼濕熱的東西還在她口中席卷,吮吸著她舌根發麻,唔,好難受,感覺喘不過氣了。
葉桑榆有些不耐煩的推搡著身前的人,顯然是厭惡排斥的姿勢。
葉涼臣抓住她有些作亂的手,似乎故意要讓她醒過來一樣,直接低頭含住了她一側的耳珠,這個敏感點讓葉桑榆直接心口一顫。
觸電一般恢複清明,這下是徹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