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臣俯身在上方,一隻手單撐在她腰側的床榻上,若非他眼疾手快,要是忽然壓下去,她哪裡受得住自己的重量。
他另一隻手依舊被葉桑榆巴拉著往自己臉上貼,手心觸碰到阿榆的臉頰又燙又紅,她的呼吸非常灼熱,貓兒似的哼著,這番姿態,叫葉涼臣不敢多看一眼。
他心如擂鼓般立即起身,將旁邊的薄被一把掀過來蓋在她的的身上。
葉桑榆本來就熱,就想抱塊冰,蓋上棉被便更加不安分了。
“乖,彆鬨。”
葉涼臣將她汗濕的頭發往旁邊捋去,去隔間裡取了冷水浸濕的帕子敷在葉桑榆的額頭上。
現在至少頭頂上舒服的,這會兒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葉涼臣離開房間,關上房門,到了水霆霄的客房處。
“葉兄怎麼這時候來了?”水霆霄剛洗漱完畢就聽到敲門聲,正準備睡了呢。
葉涼臣原本懷疑是她施的手段,畢竟阿榆方才隻和她相處,倒不是覺得她心懷不軌,就怕想促進兩人的關係而給阿榆下了什麼東西,可是看見水霆霄的模樣,竟然絲毫沒有異常之處。
“葉兄這麼晚過來,可有什麼事不成?”
“阿榆方才喝了酒?”葉涼臣問道。
“是啊,不過喝了兩杯,她應當是有些醉了,記得讓她喝醒酒湯,不然明日一早該頭疼了。”
水霆霄神態自如,絲毫沒有彆樣的神情,看來是他想多了。
葉涼臣離開之後,去查了他們晚上吃的飯菜和酒水,基本和前麵客人用的一模一樣,也不曾有什麼人動了手腳。
但是忽然他想到了當初去殺葉桑柔時,最後出來一個婆子,正是葉桑柔身邊的人,將做過的那些事情都交代了出來,其中便有提到香料一事,當時他是直接將那婆子一劍斃命了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種香料,沒有殘香一時也無法決斷,葉涼臣皺起了眉頭。
他回到葉桑榆房中之時,帶了銀針過來,之所以不直接點了昏睡穴,是因為這藥效一直會在她的體內,並不會就此消退,所以他如今也是沒有辦法。
他不過離開一刻鐘的時間,再回來的時候,看見之前安撫好的人,如今又——
葉涼臣眉頭直跳,這會兒不僅被子被踢到地上了,葉桑榆身上又熱又難耐,自己胡亂扯著,是腰帶也散開了,襦裙也鬆了下來。
葉涼臣連忙過去一隻手將她的雙手壓在頭頂,另一隻手摸到身下的床褥都汗濕了,而阿榆還在不安的扭動,甚至感覺到他之後,甚至將腿之間纏了過來。
“阿榆!”葉涼臣喉頭不由滾動了一下。
更讓他心跳加速的是,葉桑榆嘴裡還念叨著他的名字。
“哥哥——”
葉涼臣坐在床榻一側,眉間也起了薄汗,看著她不耐的來回翻滾,壓平了她的肩膀。
“哥哥,熱——”
“阿榆,若是我們成親了——”他也不會如此無措,阿榆年紀小,她似乎並不想過早的成親,他不能不顧著她的身子,可是眼下他也暫無解藥之法。
最終,葉涼臣暫時點了她的穴道,給她施了銀針,又用帕子替她擦拭了臉,過了會兒葉桑榆幽幽的清醒了過來。
葉桑榆自覺地依舊渾身無力,渾身黏膩得厲害,口乾舌燥,身上滾燙,似有蟲子在身上爬一樣難受。
“醒了?”葉涼臣正坐在床畔瞧著她。
“我——”葉桑榆一開口,嗓子都是沙啞的,她想到自己昏迷之前想到的事情,看來自己是真的又中了藥了。
“阿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桑榆便將當時的情形,以及吃了解毒丹的事情一道說了,之前還好好的,今晚她隻用了晚膳。
“傻瓜,那解毒丹是解百毒,不知道製作時用了什麼方法,但那香料卻沒有毒性,隻能起到暫時壓製的作用,遇酒便會再次引發,這可是你那次之後第一次飲酒?”
“嗯。”
“那便是了,酒是藥引,解毒丹的藥性被衝,那香料又複發了。”
“原來如此。”葉桑榆虛弱的說道。
難怪當初第五疾也中了藥,都是直接找了個宮女,這倒是恰巧解了,反而她這藥性還一直壓著沒有發現,而剩下的一枚解毒丹,那次之後落入河水中早不見了蹤影。
“阿榆,我先叫人給你洗漱,明日我想法子給你把解藥研製出來。”
“嗯。”葉桑榆點了點頭。
葉涼臣離開之後,可兒瞧著她這般模樣嚇了一跳,還以為她病了呢?
“要不要奴婢去請個大夫過來給小姐瞧瞧?”
“不必了。”哥哥已經看過了,而且她這藥性也不宜被外麵的大夫知道,終是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