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有人來報說是見到鬼了,竟然看到一個跟先帝身形差不多的人進了永郡王府,暗影閣的人帶人去,不管是裝神弄鬼還是真的,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
若不是真的,那派去的人為何全死了,這不是在滅口是什麼?
風流雲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最近都太順利了些。
“昭永郡王進宮!”
“是。”
這時候有太監闖到禦書房門外,結果被劉公公給攔住了。
“找死嗎?慌裡慌張做什麼,沒見著陛下正忙著呢?”
“回劉公公,冷宮裡的那個女人竟然有了孩子,都快要生產了,嚷著要太醫。”
“冷宮的什麼女人,雜家怎麼不記得還有個什麼女人值得說到陛下跟前。”
“就是,就是當初陛下醉酒在長寧宮……”
那太監話頭點到即止,劉公公這時候就想起來了,當初長寧宮那位逃跑,陛下傷心去那裡飲酒,結果被一個小宮女給撞上了,結果走了狗屎運。
“她還活著?”
“活著呢,當初被趕去在冷宮住著,偷偷養了胎,奴才來的時候,茹妃娘娘已經趕過去了,就怕——”
“且等著吧!”
劉公公膽戰心驚的跟風流雲提起此事,結果風流雲直接一腳踹倒了旁邊的花架,劉公公立即跪到地上。
“朕說過,不準再提此事,你是嫌你這條狗命活太長了嗎?”
“奴才有罪,但是奴才鬥膽說一句,那宮人偷偷懷了身孕,如今都要臨盆了,不管這生母多低賤,可是陛下如今仍無子嗣,不妨叫人過去看看,茹妃娘娘已經過去了,若是晚了怕——”
風流雲聽到冷宮產子,生母低賤的話,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生母,縱然再不想提及此事,也還是鬆了口。
“你去辦吧!去母留子。”
“是。”
那個女人不能留著,留下就是恥辱,若桑榆回來,定然是更加不會原諒他了。
寒山寺。
葉涼臣將風嚴帶到了京都之外,一座較偏僻的深山古寺裡,這寺廟香火極少,鮮有人至,不會有人會想到這裡。
而這裡也正是葉涼臣幼年時被丟棄在此的寺廟。
十年前尚且還有不少的和尚,如今佛相失了金身,屋瓦破舊,全寺上下也隻有三五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留在這裡,見忽然來了一群人,個個帶著刀劍,嚇得均不敢言語,他們給了不少銀錢,說隻是暫住在此避禍,不殺他們也算好的了,連忙收拾了禪房給葉涼臣等人安置。
“主子,您身上的箭傷還未處理吧!流了這麼多血,再拖下去恐怕會加重的。”
青吾立即拿了繃帶和特質的金瘡藥出來。
葉涼臣看了看一片濡濕的胸口,對青陽說道,“扶陛下下去休息吧!”
“朕看看你的傷口,你為了朕受了不少的苦,朕心裡有數。”
“你替你主子包紮就是,朕看著包紮好了才安心。”
如今他全靠著葉涼臣,不光現在,以後這風氏的江山不也靠著他,國師說的沒錯,葉涼臣的確是個棟梁之才,他眼下又為自己受傷,以後就是世襲爵位,累世富貴,也是擔得起的。
葉涼臣垂眸看了青吾一眼,默默的解開了染血的衣襟。
那一箭直接從後背貫穿到了身前,他是自己折斷了前麵的箭頭,當時又在打鬥之中,箭身不方便取下,也避□□血過多。
葉涼臣脫下衣裳之後,微微側著身子,好像是在躲避風嚴的目光似的,青吾猛然取下箭身之後,葉涼臣雙手抓著膝蓋悶聲不語,因為忍耐而疼得滿頭大汗。
青吾取了乾淨的帕子將傷口清理乾淨,風嚴走近了些,正要過去看看他背後的傷口,葉涼臣忽然站了起來。
“葉愛卿,你這是做什麼?”
“臣……”葉涼臣低著頭猶豫的沒有說話。
但是他越是這副樣子,風嚴越是覺得他瞞著自己什麼,方才就要趕自己走,如今依舊遮遮掩掩的樣子。
“怎麼?你的傷口朕還看不得了?”
青吾打開了藥瓶,取了繃帶,開口道,“陛下,主子的傷口看起來有些嚇人,您還是——”
“你們主仆兩個,朕又不是女人,什麼刀傷劍傷沒見過,竟拿這種話搪塞朕!”風嚴眉頭皺了起來。
他臉色沉重,如今他隻有葉涼臣一人可以倚靠,並不想連他也瞞著自己什麼,隻要一點點不對,便會引起帝王的猜忌。
葉涼臣抬頭對上風嚴的視線,忽然跪了下去。
“若陛下定要看臣的傷口,還請您恕臣欺君之罪。”
風嚴不懂,隻是看一個傷口,怎麼說道欺君之罪了。
葉涼臣話說完之後,正好轉身,將背後受傷的部位露了出來。
風嚴看到之後,愣在當場,雙眼大睜,不是看著那傷口,而是傷口旁邊他風氏血脈獨有的琉風紋,由於旁邊的血跡已經清理乾淨,除了那血肉外翻的傷口,那個胎記真的格外清晰明顯,如血火一般生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