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主子不能進京,屬下隻是代替送了這幾箱東西還有一封信給皇上。”
“信?可知道是何事?”
“屬下不知。”
行吧,待會兒問了哥哥便知道了,得知七九不會暫時離京,眼下正在外麵的客棧住著,葉桑榆打算挑些東西到時候作為回禮帶回去。
七九前腳剛出宮,葉涼臣後腳便回來了。
他見葉桑榆正在一個個的看箱子裡的那些東西,揮手讓其餘的人都退了下去。
“累不累?”葉桑榆一個不妨就被橫抱了起來。
“……”葉桑榆錘了他肩膀一下,“先放我下來,我有事跟你說。”
葉涼臣沒有放她下來,反而坐在了窗前的長榻上,直接讓阿榆坐在他的懷裡。
葉桑榆也沒再掙紮要下去,所幸沒人乾脆坐在他懷裡算了。
“他想與我做交易。”
葉涼臣知道她想問什麼,便直接說出了信件的內容。
風流雲道出了他曾經發現的一大批金銀埋藏之地的事情,並願意上交國庫,想用他那還剩下一半的錢財換南陵城,日後想帶著他母親南嫣歸根南陵,那畢竟是南陵國的故土。
“哥哥你會答應嗎?”葉桑榆抬眸問他。
“我是這般小氣的人嗎?”葉涼臣笑著反問她。
你說呢?某人多少年的老陳醋指不定還酸著呢?
當然這話她是不敢說的,隻能說他可能綜合考慮吧,還有風流雲的身份問題。
風流雲如今既不是皇帝,也不是王爺,說是庶民,又沒有人貶黜,說是王爺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就這麼尷尬著到底是不大好,未定之事民間便總有爭議,她可不想自己的感情史反複被他人提及。
最終,葉涼臣自然是答應了,而且顯得頗為大度。
七九接到宮內傳來的聖旨,封風流雲為南陵王,駐守南陵城,鎮守邊境一方領土,就相當於南陵城成了風流雲的封地。
而且,他現在也正式在新皇這裡有了名分,旁人也無須再議論不休了,不再是隻能四處遊曆,終究如浮萍的散人了。
葉涼臣為什麼願意如此,大抵是因為自己已有妻兒,江山穩固,還有什麼是能夠撼動得了他呢?
再者,一個落地生根,心有牽掛之人可比一個居無定所,亡命之徒好約束得多。
其三,風流雲這個曾經與他有過惺惺相惜,亦有過生死相抗的人,願意親筆書信主動與葉涼臣和談,意味著向昔日的敵人低頭,已經算拿出了誠意了。
而且,厚待廢帝,也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彰顯天恩,讓更多的人臣服於他。
所以,葉涼臣順水推舟又何妨。
七九接了聖旨,帶著皇後賞賜的東西,立即離開京城,向風流雲複命去了。
江南,一葉扁舟之上。
風流雲穿著粗布的衣服坐在船篷內,身後站著一個人高馬大的暗衛在劃船。
他則自己坐在船頭一邊下棋,一邊感受著江南深處市井的繁華。
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雖然依然有些蒼白,但是咳疾似乎好很多了。
船隻緩緩前行,路過橋邊某處賣點心的商販,他讓身後的侍衛劃過去買了兩份,上回母親吃過一回,一直念叨著,正好給帶回去吧!
水波輕蕩,兩岸行人不絕,臨河旁邊樓上還有不少人倚窗賞景。
雖然風流雲如今衣著簡樸,但是通身的氣度還是在人群裡十分突出,於是不少人開始議論了起來。
“這個公子,好像半個月前才到江南,生得倒是英俊,不知是何人家?”
“我瞧著連著好幾日來這裡劃船了,不過隻是獨自下棋,也不往旁邊瞧,看著冷得很。”
“倒是有點像咱們之前的鎮南王世子。”這時不知誰說了一句。
立即便有人讓他改口,“如今可不能世子世子的喊了,還拿上麵那位與旁人比較,不要命了。”
眾人立即謹慎起來,隻說這個日日過來遊船的公子有些奇怪。
江南的姑娘向來大膽,看見喜歡的,便直接想辦法搭訕了。
風流雲的船隻劃過橋下時,一枚荷包便正好掉在了風流雲的身前。
風流雲淡淡抬眸看了橋上的人一眼,將荷包往後一扔,那暗衛接住直接丟回給了那姑娘懷裡。
一句搭訕的話還沒說出口,人家船就劃跑了。
第一日有人這麼做,後麵跟著做的人便多了起來,甚至於沿著那條河風流雲都能收到十幾個荷包帕子玉佩。
“主子,要不,您看看也好,畢竟老夫人也在念叨著呢?”身後的侍衛笑著說道。
風流雲冷冷的瞥了那人一眼,“多事!”
次日,風流雲便不再去遊船了,他本意就是想感受一下江南的風土人情,坐船穿城而過,聽一聽人生百態,倒也愜意,如此被人打擾,倒是沒了興致。
他遊曆了許多地方之後,最後來到江南,自然是因為當初葉桑榆來過江南的原因,這裡的確自由自在,比京都舒服暢快多了。
隻是不知道如今的她在京都可還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