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有些得意自己嚇住了於穎,她坐在銅鏡前叫來丫環為自己洗漱梳妝,在看到那些衣服首飾後,心中難免有些嫌棄:“好老氣。”
於穎卻開口了:“你這麼厲害,一定能保住我的家人,真好。”
青鸞眨了下眼睛,她忽然沒那麼得意和嫌棄了,心中卻又升起了說不出的彆扭感:“我可是魔,你就不怕我都是騙你的嗎?”
於穎想到自己馬上要見到長兄有些期待又有些心虛,聞言問道:“我還有什麼可被騙的?而且我知道,你能做到答應我的事情就夠了。”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其實在她踏進那個叫雜貨鋪的店門之前,就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進去就能改變一切,得到所有想要的,她那時候是想要挽回自己的丈夫,可是真的進去看見了那些後,於穎才發現她願意為了沐遠付出自己的一切,卻不願意讓她的家人受到那些傷害。
隻是於穎沒想到,青鸞真的願意和她做交易,她有什麼,隻有這個她自己都厭惡的魂魄。
之前因為沐遠一直鎮守邊關,於穎打扮的都是低調穩重的,若是稍微穿的鮮亮一些,沐遠的父母都會臉色難看、各種諷刺,好像擔心她在外做了對不起沐遠的事情,如今青鸞先找一件稍微鮮亮一些的衣服首飾都找不到。
青鸞看著銅鏡中的人,總覺得灰撲撲的,好像一下子又老了十歲不止,於穎雖然嫁人了十七年,可真算起來也不過三十五歲,也沒比沐遠那位表妹大幾歲。
不過這會青鸞也隻能將就了:“我餓了。”
小蓮已經安排好送信的人,這會回到了青鸞的聲音,聽見後當即說道:“我這就去讓廚房給夫人備飯。”
青鸞恩了聲,像是不經意說了句:“這府中下人的賣身契都給我取來。”
這十七年府中大小事情都是於穎在打理,府中那些人的賣身契自然是在於穎的手中,青鸞就想不明白這樣好的牌麵,怎麼被於穎打成了那般結局,不過轉念一想,於穎是個戀愛腦。
好的,沒事了,一切都解釋的通了,畢竟不管戀愛腦多有手段在麵對愛情時都會變成弱智的。
小蓮看著自家姑娘振作起來心中高興,她先去取了賣身契來給青鸞,就親自去廚房盯著了,姑娘這段時日都沒怎麼吃東西,好不容易有了胃口,她得讓廚房做些姑娘喜歡用的。
在知道於穎要和離後,小蓮已經在心中悄悄改了對於穎的稱呼。
青鸞也沒嫌棄,說道:“讓人把府中管事、下人都喊來。”
“是。”
之前在府中自然是於穎當家做主,可自從沐遠帶了人回來,那些下人的態度也變了不少,於穎性子溫和,哪怕下人犯了錯也會給改正的機會,可青鸞是個記仇的性子,彆人冒犯她一分,她都要還十分回去。
青鸞自然不稀罕沐遠這根爛黃瓜,也不會留在這鎮北將軍府,可就算她走也不會讓這家人好過:“去到鏢局請二十個鏢師和人牙子來。”
如今在院中伺候的都是於穎從娘家帶來的人,對她自然忠心,哪怕不知道青鸞要做什麼,卻沒有人多言,而是領了命令就去辦。
這一番動靜自然引起了鎮北將軍府其他人的主意,沐老夫人雖然養尊處優多年,神色依舊帶著一股刻薄的味道,她轉動著手腕上金鑲寶石的鐲子:“這女人果然不是個安生的,都給了休書還不走,莫非是想賴在咱們家?”
沐老爺子身上穿著紫紅色的綢緞衣裳:“趕緊把人打發走,真是礙眼。”
沐老夫人站起身說道:“一個不能下蛋的母雞,還真當自己是個什麼金貴的玩意兒。”
沐老爺子對於穎這個兒媳也是厭惡至極,不讓他納妾還把他身邊的丫環全部換成小廝,就連每頓吃什麼都要管,他忍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把她掃地出門的日子,以後都是他兒子當家做主,那管事的女兒著實水靈,到時候就先拿那丫頭過過癮。
沐老夫人要出門才發現自己身邊伺候的婆子少了一半,當即臉色一黑說道:“人呢!都去哪裡偷懶了?果然都是偷奸耍滑的。”
“祖母、祖母。”沐婷婷臉色難看地跑了過來,還沒進門就喊道:“祖母,你管管那個女人,她把我院中伺候的丫環婆子都喊走了,她這是要乾什麼,怎麼還不走!”
沐婷婷一直知道自己親生母親是誰,畢竟祖父祖母都偷偷告訴她和哥哥。
若不是於穎那個女人,他們一家也不會被迫分開這麼久,如今那個女人惡有惡報,他們一家也要團聚了,沐婷婷心中格外高興,之前被於穎管教著也是沒有辦法,如今她爹和親娘都回來了,於穎那個女人也成了下堂婦,她再也不用裝模作樣,果然隻有親娘疼她,這段日子她再也不用學那些不喜歡的東西了,不管想吃什麼想買什麼,隻要她開口就能得到,而不像是當初那樣不管做什麼都被人管著。
沐老夫人一直重男輕女,說道:“大呼小叫什麼!”
話音剛落,另一個聲音就從外麵傳來:“祖母,祖母,那個女人讓人把我院中的東西都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