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請了好幾個太醫輪流看診,太醫們也沒有好方法,隻能讓小王氏忍著。
每一個來平西候府看診的太醫,看過小王氏後,都被王夫人指派著再幫孟文瑤把脈。
即便所有的太醫都說孟文瑤是喜脈,王夫人還是固執的認為,孟文瑤是在作假,可能吃了什麼改變脈象的秘藥。
如若不然,為何孟文瑤一點孕期反應都沒有,整個人一如往常般容光煥發。
不僅王夫人懷疑,平西候也有些擔心兒子生了心魔,為了能有個嫡子,洗白多年不能生育的名聲,兩夫妻商量著作了假,將來過繼個孩子掩人耳目。
若真是作了假,平西候也並不是很震怒,經過這麼多事情,他本來就打定主意立長子為世子,也有了將來長子過繼子嗣的心理準備。
隻是過繼人選他還是挺在乎的,若是長子不能有孩子,最好過繼次子的孩子,這樣都是他的嫡親血脈,他心裡好受點。
這一日他叫來秦慕陽,猶豫著從哪裡開始問起:“你媳婦身子可還好?”
“很好,能吃能睡。”秦慕陽說完,嘴角不著痕跡的揚了起來。
平西侯心裡微一歎氣,長子想孩子怕是想瘋了。
“慕陽,你知道,我打小看重你,這些年對你的培養,為父是絲毫沒有放鬆,你能有今天的成就,為父親是很欣慰的,將來侯府交給你,父親是一萬個放心。”
自從秦慕陽受傷以來,這是第一次,平西侯明確的表示,要立長子為世子。
說不動容是假的,秦慕陽極力克製內心的洶湧澎湃,把湧到眼眶的眼淚逼回去,悶聲道:“兒子定不會讓父親失望。”
深深凝望著秦慕陽,平西侯嚴肅的開口道:“將來隻要你能守住侯府的基業,就對得起列祖列宗了,有沒有子嗣傳承,為父並不強求,過繼子嗣很常見,以後咱們侯府過繼子嗣,也不是什麼沒有體麵的事情,你不用為了子嗣太過憂心。”
這話說的含含糊糊,秦慕陽聽得雲裡霧裡,要是孟文瑤沒有身孕,平西候這麼安慰他能理解,現在孟文瑤有孕,他馬上就有孩子了,平西候還這麼安慰,著實奇怪。
雖然心裡有疑問,但是沉穩的性格讓他壓下疑慮,恭敬回道:“謝父親寬慰。”
眼看秦慕陽麵色毫無變化,平西候懷疑自己說的是不是太含蓄,他直白道:“要是你媳婦不能生兒子,將來就從老二那裡過繼一個,都是我侯府嫡親血脈,也不算斷了香火傳承。”
這讓秦慕陽更疑惑了,平西候這意思是,孟文瑤這一胎生了女兒,而小王氏生了兒子的話,他要過繼小王氏的兒子?
為何要這樣?他不解的問道:“父親,要是我們這一胎不是兒子,再生下一胎就是了,為何要過繼二弟的孩子?父親若是想把爵位傳給二弟的子嗣,兒子也可以不要世子之位,父親您直接立二弟就好,兒子一定全力輔佐二弟。”
秦慕陽覺得平西候這麼拐彎抹角的規劃爵位,可能就是想讓有王氏血脈的孩子繼承侯府。
這可能是王夫人的懇求,她希望將來下下任平西侯,還是王家的外甥。
這麼想著,秦慕陽的眼神就逐漸暗了下去,母親為了娘家,真是一次次犧牲他的利益。
他平靜的麵色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