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巨人彎著腰,伸手在不停哀嚎的骨質小屋中一邊翻找著什麼,一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嘬嘬嘬,嘯天快出來,嘬嘬嘬……”
最終在係統光球的注視下。
隻見一頭龐然大物滿臉抗拒地被扼住喉嚨拽了出來。
它的身影模糊,體表仿佛凝聚著夜色,形態如噩夢的具象一般飄忽不定。
在那隱約可見頭部的位置。
可以看見有無數閃爍著瘋狂和混沌光芒的眼球,用滿是黑暗與無儘饑渴的目光盯著巨人。
“來,嘯天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白澤溫和地撫摸著惡魔的狗頭,一邊示意對方看向係統的光球。
然而,他這副友好的姿態卻沒有換來對方的任何尊重。
相反,隻見這隻體型嬌小的惡魔不僅伸出利齒,張嘴狠狠地咬在他手上,激起一陣火花。
口中還要發出陣陣的低吼,滿是怨恨的咆哮聲回蕩在無儘的虛空之中,引起一陣陣不祥的共鳴。
但白澤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
隻是心平氣和地從一旁掏出一根碩大的骨頭棒。
揮手間帶著音爆,“梆”的一聲巨響砸在對方的頭上。
顱腦劇震,靈魂差點升天。
對方當即一聲不吭地鬆開口,就連混沌的眼神也變得清澈了起來。
隨手把骨頭捅進對方的喉嚨裡,白澤轉頭對著係統道:
“你看這孩子其實還是很熱情的,就是太餓了,嘴裡總想咬點什麼,以後你跟嘯天相處的時候要注意一些……”
白澤還在絮絮叨叨地說些什麼注意事項。
但係統已經繃不住了。
什麼叫以後我跟它相處。
你這是把我當成了什麼?
還有,它這也不是狗吧!
除了四肢著地會咬人以外,這頭惡魔橫豎都跟狗沒有什麼聯係吧?
係統在這邊瘋狂吐槽。
正巧,那隻被白澤當成狗養的噬咬惡魔,也在一邊努力拔出喉嚨裡的骨頭,一邊哀歎地想著。
這苦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想當年它還是一隻無憂無慮的惡魔。
平日裡最大的愛好就是撕扯獵物的血肉,聆聽那骨斷筋折間的淒厲慘叫。
直到有一天,它遭了白澤。
麵對這個一開口就是要它當狗的巨人。
一開始它自然是不願屈服的。
反正它們這些惡魔即便是被消滅了,其身體也隻會在原地消散。
並且靈魂還會帶著記憶,在黑淵的某處再次複生。
正是抱著這種對死亡毫無畏懼的心理。
導致惡魔們哪怕是麵對強敵,也秉承著一種“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態度與其廝殺到底。
噬咬惡魔自然也不例外。
直到巨人在它眼前展現了一百種手撕惡魔的方法後,它的心態才發生了些許轉變。
怎麼回事?
怎麼那些死去的惡魔不僅沒有消失,就連靈魂也沒有辦法離去,不得不困在原本的屍骸裡不斷哀嚎著。
就像某種永恒的詛咒一般,注定在殘骸中承受著無儘的折磨不得解脫。
再加上巨人平淡地向它告知:
如果你不願做狗,那我就打斷你的腿,掰斷你的嘴,把你的臉撕爛釘在牆上。
讓你永遠也無法奔跑,並且永生永世都不能體會到撕咬的感覺……
麵對這一番除了甜棗以外,全都是拳頭加大棒的勸說。
本質便是象征著噬咬的惡魔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隻能表示順從了……
也許是我孤陋寡聞,但我覺得惡魔的排行榜上應該有你的名字才對。
這是當時被迫臣服的噬咬惡魔,在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行了,給你們互相介紹完了,也是時候出發了,嘬嘬嘬……嘯天起來了,我帶你出去溜溜。”
白色的巨人發出了振聾發聵的“嘬嘬嘬”聲。
直聽得黑色的惡魔趴在地上雙手抱頭。
哎,真煩。
它實在是受夠了那魔性的“嘬嘬嘬”聲。
憑什麼對方一發出這種聲音自己就非得有所表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