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身上的疼痛及時喚醒了她的記憶。
嗨嗨嗨!請問——您現在感覺還好嗎?
“嗷——”
慘叫聲剛出一半,就被陳靈馨吃力地咽了下去。
你媽媽的吻哦!怎麼身上的痛感比昨天還強烈的耶?
陳靈馨很想張口閉眼,發出痛苦的哀呼喊道:
帶我走吧,帶我走吧!這苦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但該死的偶像包袱讓她閉上了嘴,隻剩下眼皮在不斷抽搐。
不妙,身上好疼,肚子好餓,喉嚨好乾,頭發沒洗,昨晚好像沒刷牙,完了,我還想尿尿……
緊緊抿著嘴,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君佩蘭。
少女瞬間秒懂,遂走上前來攙扶著,幫助陳靈馨緩緩起身。
不過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強烈顫動。
再看著對方捂著胸口,咬緊牙關,同時臉色蒼白,額頭汗如雨下的狀況。
君佩蘭還是忍不住小聲道:
“要不你還是在這裡坐著,我去給你端尿盆過來,或者你切換成白同學也……”
大姐,如果這裡沒有這麼多人,說不定我就隻好委屈你了。
但是你看看這周圍這麼多雙眼睛,我現在還有得選嗎?
我這不就隻能委屈我自己了呀!
而且絕對會被小白笑話的!
陳靈馨心中苦不堪言,我這不合時宜的自尊心這時候來做什麼?
“不……不用,不用勞煩他,我好很多了。”
從牙縫裡緩緩擠出幾個字。
還好有係統完成了一些暗傷的修複,現在困擾少女的其實隻是疼痛問題。
沒事,隻是疼痛的話,習慣就好……
小心地吸氣,腳尖點地。
觸地的一瞬間,陳靈馨才知道自己草率了。
比昨晚更甚的酸麻如一波接一波的浪潮,自腿部起始,洶湧澎湃地蔓延至全身各處。
身體肌肉和組織好像接收了信號,紛紛揚起手中的打擊樂器,準備奏起一曲慷慨激昂的搖滾樂。
“我勒個去……”
陳靈馨雙腿一軟,當即顫抖地跪下。
但最終,還是抱著不能給白澤丟臉的強烈信念。
在旁人的攙扶下,在周圍人崇拜的目光中,一步一抖,汗出如漿地走到了廁所。
這一晃好像十年時間過去。
但沒關係,我陳某馨做到了!
千辛萬苦地挪到馬桶旁,陳靈馨激動地差點流下眼淚。
而君佩蘭也佩服地笑了起來,雙方一同努力,把褲子扯下……
一瞬間,兩個人突然陷入了難言的沉默。
啊,原來……一直糾纏在褲襠上的奇怪感覺。
是紙尿褲啊……(棒讀音)
我是笨蛋!我是大笨蛋!
陳靈馨垂著頭,憋了一路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流下。
君佩蘭看著有些心疼,又有些無語,小聲道:
“既然有紙尿褲的話,這……還要這樣上廁所嗎?”
上!不然我這罪就白受了。
陳靈馨委屈巴巴,像乾屍一樣僵硬地坐上馬桶。
為了驅散這難堪的氣氛,有些尷尬地轉移話題道:
“話說為什麼這艘船上會有紙尿褲呢?我剛才還看到有輪椅……”
等等,為什麼剛才我不坐輪椅過來?
突然呆住的陳靈馨鼻尖吹出一個泡泡。
“咳咳咳……”
同樣沒想到這個問題的君佩蘭也尷尬地撩著頭發,說道:
“大概是因為【燧人島】上有許多傷者吧,聽說那裡是異能者戰鬥的舞台,每天都有人受傷。
而我們這艘船除了載人過去,還有一部分容量被用來搭載島上不能生產的物品。
隻可惜我們大多數裝的隻是日用品,藥品走的是專用的運輸艦,不然我們就有足夠的麻醉劑了……”
說著說著,君佩蘭歎了口氣。
而陳靈馨想到此次襲擊,也不免感到心情失落。
燧人島,這個名字在炎國的曆史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它不僅是炎國最早的異能者訓練營,更是國家異能研究機構的搖籃。
每年都有各個國家的異能初學者彙聚在這裡磨礪能力。
今年隻是一年級的陳靈馨她們自然也不例外。
唉,也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件,我們還能不能上島……
而就在少女懷揣著這樣的憂慮,準備躺回床上找白澤說悄悄話的時候。
卻完全沒料到,有一個大麻煩正在找上門來。
而且目標直指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