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的認知中.
異能者的誕生僅與名為“黑淵”的神秘現象緊密相連,除此之外彆無自然誕生的可能。
即便是兩個異能者相結合,所誕下的孩子也隻會是普通人。
而每一次黑淵的出現又預示著惡魔的降臨。
以及隨之而來的各種災難、疾病肆虐、生命消逝和人類的流離失所。
也可以說絕大多數的異能者。
本質上都是在經曆了一係列的悲劇或是極端事件後誕生的產物。
燧人島的學者曾經在研究報告上提出。
異能是否危險,以及能發揮的強度上限,有很大程度是受使用者心理創傷的影響。
因此,在學院的生活中,強大的異能者並不總被學生們羨慕。
因為那可能是他們遭受了慘痛的代價,比如痛失所愛,親人儘失,身體殘疾等悲劇換來的。
而弱小的異能者也不至於被人看輕,相反可能還會受到一定程度上的羨慕甚至嫉妒。
因為這可能意味著他們親人健在,家庭完整,生活相對安寧。
在這種前提下。
大陸上的異能教育學院。
其主要的職責,還是為那些身世悲慘的異能者們提供穩定的環境。
在學費全免的同時,幫助他們克服心理創傷,建立信任感,以便未來融入社會。
學校在課程上與普通大學並沒有什麼區彆。
除了提供一些異能認知,心理輔導以及測試外。
其他時候都是在教授數學、科學、語言、曆史等基礎科目,保持學生對現實世界的基本認知。
隻有在確認學生心理健全且無極端思想的前提下。
他們才會被送往燧人島進行真正的異能教學和實戰訓練。
隻要能夠順利畢業,學生回到大陸就能直接擔任軍官、教師、國家公職人員等一係列職位。
也正是因為登島的門檻與能力的強弱無關。
所以當初的陳靈馨才會在竹心蘭的慫恿下選擇報名,登上了那艘改變她命運的運輸船……
————
“什麼叫慫恿!我這叫為咱們兩個弱雞提前謀求生路的好吧。”
在一間彌漫著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內。
陽光順著半拉的窗簾在淺灰色的地磚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房間內的聲音除了心電監護儀發出的滴滴聲響。
還有一個活潑的少女聲音在周圍回蕩著。
說話的是竹心蘭。
此時這位少女正親昵地抱著好閨蜜的手。
一起躺在靠牆的床上,享受著重逢的喜悅。
隻見她一隻手佯作要伸入閨蜜的衣服,一邊嘿嘿地笑道:
“許久未見甚是想念啊馨馨,快讓我康康你的發育正不正常啊。”
隻睡了一會的陳靈馨打著哈欠,連忙按著對方的手,有些無奈地笑道:
“蘭姐不要啦,小聲點,不要吵到李學姐休息……”
一邊笑鬨著,陳靈馨有些心虛地抬頭看一眼。
隻見在房間中央的病床上正躺著一道嬌小的身影。
白色的繃帶從她的額頭出發一直到腳趾。
幾乎將她整個身體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和有些乾裂的嘴唇。
病床上,聽到學妹的聲音。
被裹成木乃伊的李幽泠艱難地抬起手,豎起被包紮成團的大拇指,示意自己沒關係。
從對方平靜的眼神和穩定的呼吸上推測,學姐此時的情緒非常穩定。
仿佛被暴打的不是她自己。
站在一旁的君佩蘭見狀,實在有些憋不住心中的疑惑。
她一邊為李幽泠檢查輸液瓶,一邊臉色有些微妙地問道:
“咳咳,話說白姐為什麼要把學姐打成這樣啊,她們是吵架了嗎?”
聞言,陳靈馨眨眨眼,忍不住偏過頭,語氣支支吾吾地說道:
“額,這個她們倒是沒有吵架,隻是這個說來話長,你就當做她們在訓練吧……”
咳咳咳,總不能說我們在關門打那啥動物吧……
在昨晚的時候,她親眼見到了小白是怎麼把人變成狗的。
先是把對方打到跪地痛哭,接著又毫不吝嗇地丟下甜食和蛋糕安撫對方情緒。
不時輔以“做狗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這類詭異的話術進行催眠。
還承諾隻要李幽泠的人格暗麵好好聽話,安心做狗。
那以後白澤吃剩的盤子都能給她舔,吃完的餅乾都會給她留口渣。
若是以後相處久了通過考驗的話,白澤也不介意將她們當做人看待。
當然對方要是還不肯屈從。
那今晚的打狗運動,就要從限時任務變成每日常駐活動了……
就這樣,在鐵棒加拳頭,再加半顆甜棗核的威逼利誘下。
那個人格暗麵終於在崩潰中痛哭流涕中高喊:
“能做大人的狗,就是最大的榮幸汪汪汪……”
而之後發生的事情,就是君佩蘭及時趕到。
趁著李幽泠吃下了不少甜食補充了能量。
少女便一刻不停地發動能力,穩住對方的傷情後,再連忙送到醫院搶救。
而陳靈馨之所以也在醫院裡。
一方麵是作為肇事者的親屬,讓她難免有些良心難安,連忙跑來做陪護工作。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白澤已經聯係官方人員,讓他們將彆墅恢複原狀。
而少女正好在這段時間裡在醫院補覺。
可以說在方方麵麵上,白澤都將其中可以利用的地方都給榨乾了……
看出了少女有些便秘的臉色,猜測這裡麵應該有什麼難言之隱。
君佩蘭也體諒地轉移話題問道:
“大家來到島上都是為了以後的工作呢,話說回來,我們在這裡畢業是有什麼要求嗎?”
“在船上隔離的時候,那個代課老師隻提到過要積分還有一些貢獻之類的話,但我沒搞懂是什麼意思。”
躺在枕頭上,抱著好閨蜜的竹心蘭接過了話頭,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地說道:
“好像是要積分達到多少是吧?我聽說這裡每年都要交一筆積分,一旦我們付不起錢就要滾蛋?”
“而且在島上呆的越久,積分還扣得越多?馨馨你來得比我們早,你知道些什麼嗎?”
陳靈馨聞言,忍不住露出了有些尷尬的表情,羞紅著臉說道:
“不,不知道喵,這幾天都很忙,我……”
我除了花積分以外,完全不知道怎麼賺積分,而且我還欠了大概百萬的債款……
這句話完全說不出口。
一邊想著,少女的眼睛下意識地環顧四周,但就是看不見那道令人安心的身影。
現在小白應該是在休息吧?還是不要吵醒他好。
強忍著衝動不要去打擾對方,少女看著李幽泠,小聲問道:
“請問學姐現在方便嗎?能不能為我們解釋一下?”
看著少女一臉自然地拜托被自己打成重傷的學姐回答問題。
竹心蘭和君佩蘭下意識地對視一眼。
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馨馨的身上莫名的有種……好像把什麼都不當回事的鬆弛感。
另一邊,李幽泠正在心中勸慰另一個自己。
“小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要相信主人是對你好。”
說完過了一會,一個有些驚疑不定的聲音從心中傳來。
疑惑——那你為什麼不吃?
判斷——躺著說話不腰疼。
“我這不是全身都在疼呀,不過小幽沒發現嗎?”
李幽泠微微提起嘴角,心中帶著欣喜說道:
“以前我們必須等到失控的時候才能說得上話。”
“但是現在我們說話方便多了,這不就是主人給我們帶來的好處嗎?”
“而且主人還說過,以後我們說不定,可以試著在正常時候作交換。”
“難道小幽,就不想感受一下,正常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嗎?”
說完,李幽泠就感覺到另一個自己陷入難言的沉默。
就在她靜靜等待回應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學妹的疑問。
啊?積分?畢業?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