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直接挑戰那裡的規則與秩序。
阿龍一邊想著,不禁再次轉過頭,神色複雜地看向那位神秘的白發少女。
當時的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
白帝每走一步都非常緩慢。
為什麼要這樣?她是怎麼想的呢?
與矮了自己半個身子的銀發少女齊步走著,林姝涵在心中默默猜想。
也許是她發現了周圍隱藏的敵人?
也許是她察覺到了什麼我們沒發現的情況?
當然,考慮到對方那顛覆了常識的,完全可以用【白帝之念】進行命名的強悍念力。
也很有可能,對方正在悄無聲息地消滅某個位於數百米開外的強大對手?
這或許能解釋為何這一路上的敵人如此不堪一擊……
林姝涵在心中不吝想象地拔高著白靈馨的一舉一動。
她堅信以白帝過往的行事作風,對方的每一步都必有深意。
至於先前自己一番真心誠意的對話,卻得到了對方一句‘說人話’的冷淡回應。
林姝涵也沒有感到任何惱怒。
倒不如說,她做學生會主席這麼多年。
什麼牛鬼蛇神她沒見過,早就練就了一番泰然自若的心態。
而且就像是某些人隻是對上一眼,就能知道對方也是替身使者一般默契。
從白帝那語調都懶得起伏,以及連一絲表情和眼神都懶得變化的角度來看。
對方怕不是和自己一樣,都是那種討厭麻煩,喜歡單刀直入的個性。
於是當時的林姝涵也從善如流,不再談論廢話。
而是以精簡的語氣配合著眼神傳遞信息:
林姝涵:“去?”
你接下來是要繼續前進還是留在這裡休息,又或者準備打道回府讓我們接手?
白帝點頭:“緩。”
等我把手頭的事情完成後便會出發。
林姝涵:“同?”
我們似乎有相同目標,接下來是分組出發還是一同前行?如果願意同路的話我們也會一同承接防禦工作。
白帝:“可。”
隨便你,但防禦工作我不插手,你們自己看著辦。
林姝涵:“等?”
那就等會同行吧,不過我需要動用能力,在這裡布置一些後手,請問你是否願意多等一會?
白帝:“善。”
搞快點,讓我康康。
就這樣不過三秒鐘的時間。
兩個氣質如出一轍的人便各自癱著臉,在眾人一頭霧水的注視下達成了合作。
不過在這裡,有一點讓林姝涵很在意。
在先前的會麵中,自己出於禮貌念出的那番看似文縐縐,其實非常簡單的古炎文。
應該是每個受過教育的炎國人都能聽得懂的話。
即便是陳靈馨學習成績差,那也是來到異能學院之後的事情。
在這之前她可是接受過正常的炎國教育的,古炎文她肯定聽得懂一兩句。
而從白帝做事必有深意,以及那番坦然的說話風格來看。
對方那句‘說人話’可能真的不是敷衍,而是她確實聽不懂。
換句話講,她和陳靈馨兩個人格間,所掌握的知識或者記憶並不相通?
她會的東西陳靈馨同樣不會?所以她才需要磨練對方,好讓對方掌握她的戰鬥技巧?
而這對於占用同一個身體的兩個意誌來說。
這究竟是出於想要分享的意識?
還是因為人格的切換有限製,需要降低另一人在控製身體時的風險,又或者是……
就在林姝涵心中發散意識地想著時。
正被她念叨的白澤同樣也在發散思維——
好想放屁。
是因為先前吃了太多廉價的能量棒和餅乾嗎?
白澤在心中有些凝重地想著。
而在一旁的陳靈馨則是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問道:
【小白,你在想什麼啊?你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對,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啊?我能有什麼表情?
白澤瞥了眼路邊碎了一地的玻璃。
發現自己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後,隨即不再多想,隻是在心裡平靜道:
“我在想身邊那個女人的能力,剛才在休息時候也說過了吧,她能在周圍的環境施加規則,讓範圍內的人強製執行。”
陳靈馨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聞言看了林姝涵一眼,點點頭:
【對啊,簡直強的離譜,不過小白你不是也說了嗎,隻要意誌足夠強大,就能直接克服那種下意識的舉動。】
【哎,也就是你能做到了,要是換做我估計就遭了老罪了……咳咳,所以呢,你想到什麼了嗎?】
看著少女隻是下意識地失落一會,便很快打起精神,白澤點點頭,說道:
“你倒也不用擔心,對方這種力量對付我們是有破綻的。”
“就比如,你在當前狀態就不受對方能力的影響,換言之,就算你在控製身體時被對方限製住了,我也能不受影響替你打死她。”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啊……但是等一下,這兩者之間不是沒啥差彆嗎?】
陳靈馨虛著眼說道,隨即她又想到什麼,湊近白澤的身邊,有些好奇地問:
【話說小白,剛才我們在和文雀她們分彆的時候,你在最後為什麼要提醒文雀,讓她不要在有惡魔的地方使用自己的能力呢?】
回想到兩個淚眼汪汪的少女在離彆時的錯愕表情。
陳靈馨心裡也覺得很奇怪,小白肯定不會無的放矢,他一定發現了什麼。
而對此,白澤有些欲言又止。
因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黑淵中某些惡魔的國度裡。
似乎存在一種被人為製造出的,用於給不需要進食的淵魔,提供飽腹欲望的肉畜劣魔。
它們擁有的‘聲音’是經過特殊改造的。
能夠在黑暗的混沌世界中發出信息,幫助惡魔定位。
既能為惡魔指路的同時,還能讓那些想要進食的惡魔隨時能找到它們。
也正因如此,它們在漫長的歲月中也演化出了某種強烈的,僅對惡魔才會生效的危機感應。
雖然並沒有什麼卵用就是了。
至於白澤是怎麼知道這麼無聊的事情的。
那就不得不提,某個曾天真地向巨人詢問起‘生命有什麼意義’的惡魔了。
而文雀可能很不幸地匹配了這個能力。
隻是在現實中遭到劣化,成為了吸引某些小動物的功能。
沒錯,如果不出意外,發動能力的她,在鳥雀的感應中應該是——
五穀雜糧或是蟲子飼料之類的什麼東西。
而就在他思考該怎樣向少女說明的時候。
便在這時,跟在林姝涵身後的小夢微微一愣,似乎感覺到什麼。
隨即快速從胸口的密封袋裡掏出一枚封裝有沙子的玻璃球。
隻看見沙子在有規律的震動中,正在向她傳遞出某種消息。
而同樣跟在白澤身後的小涓也停頓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麵手鏡。
隻見鏡中的人舉著一塊牌子,上麵正用著端正的字體反寫道:
【前方觀察到毀滅係能力造成的大規模破壞,請小心!】
白衣少女一字一句地讀完,便快速走上前,拉著白澤的衣擺,低聲喊道:
“領導,靈媒師說……”
但還沒等她把話說完,便看見銀發少女豎起一根手指:“噓,安靜。”
而在另一旁的林姝涵也是阻止了下屬的彙報。
感受著地麵強烈的震動,以及從前方傳來的恐怖波動。
女人不禁用著佩服的眼神看向白靈馨,低聲說道:
“前方的波動好強烈,幸虧我們足夠謹慎,不然一不小心卷入了衝擊就麻煩了……”
奇怪地看了對方一眼,也不知道對方在感慨什麼。
白澤隨即不再多想,隻是靜下心來,饒有興致地感受著遠方毀滅係力量的爆發。
傾聽著夾雜在其中,僅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
給他的感覺怎麼說呢?
很純,這一波力量,真的很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