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空氣中不再傳來無形的威脅。
此時正躺在地上,不時地發出小狗般嗚咽叫聲的小幽,當即也不再佯裝可憐。
她悄悄地睜開眼,環視一周後便看見沙發上的銀發少女正在向她招手。
好像在說來福快回家吃飯,女主人承諾現在不打你了。
好耶!挨打戰術成功!
我就知道,隻要給陳靈馨一個發泄不滿的機會,她是絕對不敢殺我的。
就像驗證了心中的什麼猜想,鼻青臉腫的短發少女不免有些得意起來。
她自覺已經掌握了對麵兩個人格的不同。
雖然與陳靈馨接觸得少,但是從她經常依賴小白。
並任由對方長期占據身體的舉措來看,就知道是個沒什麼主見的普通少女。
而第二人格的白雖然強大得過分,但非常現實,性格懶散,與其說是缺乏常識,不如說是腦回路獨特。
在很多事情上其實隻要彆觸及黴頭,她都可以當做無事發生,也懶得追究。
換言之,隻要把握好時機和分寸……
那這樣的偷吃戰術必可活用於下一次!並一直重複到陳靈馨徹底脫敏為止。
就是可惜剛才的體驗還是太過短暫,想要嘗到餅乾的滋味就隻能等下一次了,現在決不能再刺激陳靈馨。
想到這裡,小幽先是像嘗到肉味的野狗一樣舔了舔嘴角,接著又不免感到有些疑惑。
說來也奇怪,陳靈馨她的反應為什麼會這麼大?她不滿的緣由又是什麼呢?
是因為潔癖?本身並不想讓自己的身體與彆人親密接觸?
還是說因為被占便宜的是小白的緣故?
那她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第二人格又不是她的所有物,我們也有自由和意誌的好吧!
正當小幽一邊亂七八糟猜測著,準備從地上掙紮地爬起來時。
就聽見心中再次傳來李幽泠的聲音:【小幽你沒事吧,你為什麼不回話,你的精神還好嗎?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嘖,煩人。
表麵上雖然是這樣嫌棄的,但聽見姐姐的語氣中充滿了慌亂的關切。
小幽終究還是不忍心繼續欺瞞另一個自己。
於是這一次,她沒有再避而不談,而是語氣平靜地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交代了出去:
“嗯,事情就是這樣,和你一樣,我也被主人魅惑了。”
“隻不過我順從了心中的欲望,替你做了那種敢想但不敢做的事……”
“嘿,你彆說,現在回過味來,主人的滋味還挺不錯的?”
【你,我,這……】
聽到這裡,李幽泠整個人都傻了,支吾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而小幽還在繼續說道:“我不後悔當時的衝動,尤其是主人並沒有因此討厭我,這就讓我感到更加愉悅。”
“雖然我不明白這種心情是怎麼回事,不過無所謂,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不介意和她繼續做些快樂的事情。”
裡人格在心中嘿嘿笑著,至於說這種行為有什麼意義。
就好像你問小狗為什麼喜歡追逐飛盤。
而小朋友回家為什麼有機會一定要玩遊戲一樣。
她就在那裡,我想玩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小幽本身也不懂什麼是情,什麼是愛。
但是她懂得追逐天性,什麼事情舒服那就去做什麼,凡事追求的就是一個及時享樂。
而更重要的是,小幽並沒有什麼獨占主人的想法,至少如果那個分享對象是主人格的話,她也無所謂。
於是到這裡,妹妹也開始對姐姐圖窮匕見:“畢竟我們在主人眼裡隻是狗而已,那麼小狗找主人玩,並且玩得稍微親密一點也是很正常的對吧!”
“所以你要不要也加入進來呢?兩個人合作的話,偷吃的成功率明顯會更高一點……”
“如果我們今後有機會和小白更進一步的話……那到時候可彆貪杯,記得輪換嗷!”
而她的話音剛落,被妹妹的驚世言論給震驚到幾乎失語的李幽泠,這才慌張地說道:
【等等,小幽你誤會了,我對白學妹,才,才沒有那種,就是那種想法……】
思想純潔的她對於那朵白花最大膽的妄想。
也不過是牽著對方的手在夜空下散步,一起坐在燈下看書學習聊天而已。
像是什麼親吻,偷吃,更進一步什麼的李幽泠連想都不敢想。
更彆提妹妹這麼大膽又露骨的野心了!
不過雖然在明麵上是這麼反駁的。
但李幽泠卻不自覺得回想起與白靈馨的初見。
以及後來在彆墅中被對方壓在地上,近距離注視那雙紅眸時感到的心醉神迷。
而麵對姐姐的回答,小幽隻是嗤笑了一聲。
對她那種既文青又矯情,敢想卻不敢承認的念頭不屑一顧。
“喜歡什麼就去大膽追求,我和那種嘴裡說隻要在一旁看著,就能心滿意足的傻女不同。”
“我看上的花哪怕是待在懸崖邊上,我也要湊過去聞一聞她是什麼香味,哪怕下一秒就要粉身碎骨也無所謂……”
小幽一邊在心中飛速地說著,一邊無視了眼前各種扭曲可怖的幻象。
隻是搖晃著身體,朝著懸崖上的那朵白花踉蹌著走去。
真美啊,當初我和她戰鬥的時候,為什麼沒能發現這一點呢?
看著銀發少女微微張開的嘴唇,以及赤色眼眸中不知為何閃過的無奈和為難。
眼眸已是一片渾濁的小幽在心中忍不住自問道。
而在她看不見的世界中。
陳靈馨此時正雙腿曲起,緊緊地夾住白澤的腰側。
同時雙臂纏住他的脖頸,將兩人的距離貼得極為緊密。
少女盯著紅眸中閃過的無奈,在心中不滿地說道:
【都說了看著我的眼睛!聽我把情話說完不行嗎?你就這麼喜歡看彆的女人嗎?】
可問題是,這地方還有其他性彆的生物嗎?
懶得回答這種問題,感受著嘴唇被堵得嚴嚴實實的冰涼,白澤有些無語地說道:
“你也差不多夠了吧?做這種事情真的有意思嗎?到底想親多久?”
“還有你彆伸舌頭了,嘴巴這麼搗鼓半天你不嫌累,我還嫌累呢。”
聞言,陳靈馨哼哼地說道:【我不管我不管,我樂意你管不著!知道怕了吧?看你還敢不敢無視彆人占你便宜。】
【再說了你不是很喜歡吃雪糕嗎?你難道就不能把它當成雪糕來享受,配合我一下嘛……】
【喵嗷嗷嗷!臭小白你竟然咬我!你怎麼敢!你快鬆口!疼疼疼要斷了!】
“這不是你說的嗎?我真的開始咬你又不高興了。”
“所以說彆太小瞧雪糕啊,那不是你區區舌頭就能夠碰瓷的東西……”
白澤一邊說著,一邊淡定地抹去眼角的淚水。
無視了正捂著嘴,在哭鬨聲中瘋狂拍打他肩膀的少女。
隻是轉過眼眸,漠然地看著一直站在地上。
傻笑了足有十幾分鐘,卻迄今為止沒有挪動過一步的小幽。
知道對方的精神此時已經堅持不住了,
揮揮手,示意下屬準備好搶救。
同時讓研究員繼續保持記錄,拍下傻狗的蠢樣,看看能不能用作以後威脅的把柄……
而在另一邊,意識深處的李幽泠還在為妹妹此前的言論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