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主人就算是怪物那也是最好的怪物,能和她共度餘生的明顯也隻會是我……還有我姐!你又算什麼東西!”
夏綠蒂痛苦地喘了口氣,硬生生地從小幽的手腕上咬下一塊肉,聲音擠出牙縫:“還我算什麼東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四目相對,雙方強烈的敵意與殺意如實質的刀劍,仿佛能濺出點點星火般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下一刻,兩名少女不再過多言語,隻是像兩條淌在渾濁血水中廝殺的野狗一樣。
一邊嗷嗷叫著,呼喊與怒吼此起彼伏,一邊以近乎野蠻、凶狠且無章法的戰鬥方式纏鬥起來。
用牙齒咬,用指甲抓,扯起頭發,撕破臉皮,腳踹下陰,拳打臟器。
骨裂骨折的聲音不斷回響,衣物也被染上了斑駁的痕跡,分不清是血還是泥緊緊地貼在身上。
地上的血水與泥漿交融在一起,在倒映著周圍火海與濃煙的水麵上翻騰起陣陣紅色的漣漪。
而就在她們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仿佛聽見了什麼聲音。
兩人動作一致地停下爭鬥,轉過頭,看向被濃煙彌漫的另一側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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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sup,這棟著火的房子原來真的是白你的家啊?怎麼這附近就沒人來救火呢?”
妮璐和竹心蘭等人瞠目結舌地伸著脖子,抬起頭。
直愣愣地看著眼前掀起滾滾濃煙的房子中,不時還能聽見火藥劈啪炸裂的聲響。
“因為燒成這樣再救也沒意義了,有那時間浪費水不如給我的下一套房子搞好裝修……”
白澤隨口敷衍了一句,同時瞥了眼停在路邊的工作用車上。
一名陷入昏迷的維修師傅正被幾名警衛抬下來,準備放在地上喚醒對方。
腦子一轉就明白大概發生了什麼。
於是白澤帶著些許微妙和看好戲的表情,示意陳靈馨去裡麵看看自己的狗子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
【小白我覺得這裡麵必有蹊蹺,平常的李學姐雖然也會炸房子,但再怎麼說她也會通知我們或者跑到外麵跪地道歉,怎麼現在一聲不吭的……】
陳靈馨有些不安地嘟囔著,先是伸手扯著自己的兩位好朋友讓她們離遠一點,接著飛到門前擰開正不斷冒著煙的大門。
也就在這一刻,隻聽一陣吧嗒吧嗒的聲音響起。
接著就看見一名全身焦黑,鮮血淋漓的小女仆正像南方蟑螂一樣。
在眾人尤其是陳靈馨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四肢並用在地板上飛速爬行著,化作殘影瞬間來到白澤的身邊彈跳而起抱著他,哭唧唧地說道:“汪汪汪!主人你終於肥來惹!你的小狗狗阻止了一個對你圖謀不軌的死變態!”
一旁的妮璐深吸了口冷氣:“汪汪?小狗?主人?嘶……白,原來你在私底下真的玩得這麼花呀?”
聞言白澤還沒說什麼,倒是陳靈馨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默默地捏緊了拳頭。
仿佛想起了某條狗趁著白澤洗澡的時候,死皮賴臉地溜進浴室想要對方為她洗澡搓背。
可偏偏某個人不顧她的勸阻還真的還同意了,說什麼這有助於培養寵物的忠誠。
你大爺的,你是真沒看見這條色狗當時的表情啊?
而更可恨的是當她報複性地給了對方一兩拳後,這條死狗還能借此向白澤哭訴求安慰。
甚至真的讓銀發少女抱起對方,一起坐在沙發上看著動物世界……
西八!那個位置明明是我的,明明是我先來的!
小白你為什麼頻頻無視我的意見!就因為我是第二人格嗎?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越想越氣的陳靈馨雙手抱胸,目光不善地盯著白澤攬著對方腰間的手。
而就在這時,又是一陣吧嗒聲從門內的走廊頻頻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就看見一名全身同樣焦黑一片的小女孩正四肢著地,像奄奄一息的可憐小狗一樣,跌跌撞撞地跑到白澤的腳下,嬌聲哭喊著:“親愛的!我等你等了好久啊,實不相瞞我今天是來當你的寵物的。”
夏綠蒂的臉上經過了簡單的清洗,露出了一張布滿淤青和血痕的可愛小臉。
而這一刻,她的眼神也如孩童般純真無助,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圍觀者不禁心生憐憫,啜泣地說道:
“可是,可是這位女仆姐姐卻戲弄我,她想讓我在你儲藏食物的地窖裡尿尿,還說這是對我的考驗,可是依我看這分明是想讓我激怒你,畢竟你是這麼喜歡吃東西的人……”
“所以我就阻止她想要和她講道理,可偏偏這時候她就對我動起手來,為什麼,夏綠蒂做錯了什麼?我隻不過是指出了她可能偷藏了你內衣的事實,她為什麼就要這麼毆打我……”
聽著女孩心碎的聲音,不知所措的君佩蘭捂著嘴,茫然地看著白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竹心蘭下意識地深吸口氣,卻是發現對方好像是某個雖然名聲上毀譽參半,但依舊十分有名的女歌手甚至是電影明星?
知道對方謊話連篇的妮璐臉色一沉,將牙齒咬得咯咯響,恨不得生吃了對方。
陳靈馨則是臉色一黑,心想媽的怎麼又來一個想要當狗的?這年頭做人就這麼難嗎?還有這裡真的住不下這麼多人。
倒是當事人的小幽聞言急得汪汪叫:“你放屁!你個賤人在胡說什麼?明明是你挑釁在先!主人,是她想要偷走你的內衣,我阻止了她反倒遭到了偷襲!”
“啊對對對,白靈馨的內衣都是我偷的,絕不是真正偷走內衣的你嫁禍給我的……所以姐姐我這樣說,可以讓我成為主人的小狗了嗎?還是說你要再打我一頓?那就來吧,夏綠蒂是絕對不會還手的……”
“媽的你這個……主人她還畫你本子!就是有很多的哥布林圍著你做出這樣那樣的事情!”
“本子和哥布林是什麼呀?請姐姐不要把自己的妄想加在我的身上,夏綠蒂什麼都沒有哦?”
注意到白靈馨一雙紅色的眼眸沒有任何惱怒,隻是充斥著一種微不可察的玩味。
小幽瞬間明白了這個壞主人又想看熱鬨的心態,而且這個熱鬨說不定還包括了自己。
於是像是得到了什麼許可,她深吸口氣,大聲喊道:“啊對了,這個家夥還大言不慚地說,想找個機會頂替陳靈馨成為你最重要的人!”
“因為隻有她才能做到真正理解你,隻有她才是和你天生一對的人而不是陳靈馨!喂,賤人,我說的這些話你敢不敢認?你說說看有沒有這樣的想法?”
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不太清楚對方這是什麼路數。
但唯獨在這方麵上不屑於做出欺騙的夏綠蒂,還是一邊半跪在地,一邊蹭著白澤的大腿輕聲道:
“當然了,親愛的我知道你的本質,我比陳靈馨更清楚你的內在,你一定很孤獨吧?被那樣平凡的人格所拖累,一定很疲憊吧?所以不妨讓我來慰藉你的心靈。”
“在一場轟轟烈烈的結合中,讓你的靈魂得到前所未有的舒展,所以忘掉陳靈馨吧,然後讓你那被壓抑許久的自我,在我的愛意裡重獲新生,把所有的不甘與疲憊都釋放於我們交融的刹那……”
夏綠蒂竭儘所能地說著自己的情話,而白澤隻是無動於衷地抬起頭,看向前方。
在那裡,陳靈馨一頭黑色的長發如擇人而噬的黑蛇無風自動。
她雙手抱胸,好似魔神下凡一般,周身仿佛被幽森的鬼氣所纏繞。
姣好的麵容看不出絲毫表情,隻是眼神透露著洶湧澎湃的冰冷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