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苳晚一直瞧著商西洲,商西洲表情挺崩裂的,還有一種隱形的尷尬,朝苳晚突然想到那天咖啡館,自己報警後她是不是也這樣?
商西洲清冷的碧色眸子有光閃動,睫毛很輕盈的動著。朝苳晚忍不住盯著她往仔細了看,她這個樣子怎麼有點可愛?
“你怎麼在這兒?”商西洲敏銳察覺到她的靠近皺起了眉。
朝苳晚看那塌陷的廉價蛋糕,不著痕跡的退回去,“學手藝。”她圍裙上沾了白色的奶油,抿唇一笑,不妖卻很孽。
“你……”商西洲開始不自在,目光掃向旁邊看著的付箐珩,“出來。”
湖市離港城八個小時飛行距離,朝苳晚窮的叮當響,她出現在港城就很荒誕,她出現在Wilderness更是荒誕一種的怪事。
除非,朝苳晚裝窮。
商西洲很不舒服,朝苳晚就應該很窮很慘,就應該離開她過得朝不保夕。
付箐珩感覺到空氣裡流竄的尷尬,視線從蛋糕上離開跟著商西洲一塊出去,回頭瞅向朝苳晚,朝苳晚把袖子挽起來,戴著黑色手套重新打包那個蛋糕。
付箐珩推開最近的一個包廂,兩人坐在窗邊,商西洲一直沒開口問朝苳晚的事兒,低沉地看向付箐珩。好像付箐珩背叛了她。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付箐珩先反問她,“你不知道她回來了?”
商西洲皺眉,“不知道。”
再補一句,“隻知道她過得很慘。”
付箐珩感覺好友隻是麵上淡定,她主動開口說:“三天前見到她的,當時她坐了一下就走了,我乍眼一看,以為隻是幾分像沒多想。第二天再來,她出現我可不得給你留下來?”
“第一次她還落下了一張明信片。”
付箐珩沒隨身攜帶,起身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拿了張明信片遞給她,上麵字跡雋秀清逸。
【人的一生是無儘頭的荒野,愛意、仇恨都在生長,野火燒不儘,鐮刀割不斷,春生冬藏。
縱使結束生命,屍骨也將永埋荒野。】
商西洲捏著明星片認真看文字,誰是荒野,付箐珩?她唇角微動,弧度嘲諷:“這就把你打動了?”
付箐珩說:“我還挺喜歡這段話,有意思,顯然她查過我。”
“她本身可以直接出現,還搞各種迂回戰術,所以……”
付箐珩認真地問商西洲:“你懂嗎?”
勾起了好奇心,就像商西洲也好奇她神出鬼沒,懷疑她是不是在費儘心思展示自己,故意勾引又消失,消失後又出現在港城。
商西洲表情依舊不好,以倆人朋友身份來說,除去這些實質性的原因,重要是她為什麼隱瞞不報。
“你就把她留下來了?在給你當學徒?”
“萬一人跑了呢?”付箐珩直白地說:“我可是為了你特地把人留下來的,這多年你耿耿於懷,你不想見見她?再說我也好奇她突然出現想做什麼,玩什麼把戲。”
商西洲受不了湖市的天氣,在湖市的工作趕得很急,她沒跟付箐珩聯係,上飛機後付箐珩給她發信息她沒來及看,不然……
她表情很沉著,一直去看廚間,付箐珩還不知道她在湖市已經和朝苳晚相遇過了,又說:“我旁敲側擊問她認不認識你,和你有沒有前緣。她總說不認識,剛剛,我感覺……她多半是裝的。她身份證上叫朝苳晚。難怪你這麼多年查不到她蹤跡,她從一開始在騙你,她根本不叫韓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