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秋想到剛剛付箐珩那句“難道愛你?”
一邊雞皮疙瘩起來了,一邊想:不是,朝苳晚,憑什麼不愛她的錢?
朝苳晚除夕回去,還真讓她算準了,製服當天送來,中式白色短袖,斜領,胸口是黑色刺繡,她壓好扣子,長褲,再紮好黑色圍裙,轉過身,後背是工型黑色透氣網。
許是身材好,穿出幾分溫柔內斂。
又隔著那層網透著性感的美。
她早上就起來忙,給商西洲做了早餐,然後開始收拾廚房,洗鍋洗碗,擦窗擦地板,擦得明亮處處都泛著冷光。
當天商西洲放假沒去公司一直在樓上工作,路過走廊往下看,朝苳晚跪在地上擦得認真。
朝苳晚抬頭看她,她進書房。
兩個小時,朝苳晚過去敲門跟她打招呼,裡麵沒回聲,她又敲了一下,說:“我走了,回湖市了,可能應該不會回來了,拜拜,商西洲。”
是拜拜,不是再見。
聲兒挺重,裡頭的人都聽得清。
朝苳晚背著包下樓跟森特揮手。
森特驗收完點頭,表示她可以離開,再去叫商西洲,商西洲從裡麵出來了。
保姆一走,房子徹底沒人氣。
廚房裡就剩下冷鍋冷碗,森特也要放假,商西洲去拿杯子倒茶喝,然後去了一趟廚房。
擦洗過於乾淨,冷鍋冷灶,亮很刺眼。
她看了一眼冰箱,存著一些朝苳晚提前做的蛋糕和速凍食品,再看向旁邊架子上的碗。
洗得可真乾淨,碗裡沒有一滴油。
沒下雨,天氣還行,朝苳晚原本準備搭公交再轉地鐵去高鐵站,她從彆墅出來順著園區路走,出彆墅區就看到了一輛黑色賓利的車。
車窗降下來
,袁小可坐在林言祁腿上,紅頭繩紮著兩個羊角辮,喊她,“晚晚,送你。”
朝苳晚上了林言祁的車,袁小可想她抱自己,張著手臂蹭過去被林言祁攔回來了,林言祁說:“晚晚要坐很久的車,彆讓她太累。”
朝苳晚說是沒事,捏捏袁小可的小辮子。
二十分鐘到高鐵站,朝苳晚下車時林言祁讓她彆著急走,從後備箱拖了個箱子給她,說是提前給她的新年禮物,還說是朋友之間送的不能不接,朝苳晚笑著回了聲好,伸手抱了抱袁小可。
林言祁問她,“你還過來吧。”
朝苳晚回:“過來會給你發信息。”
林言祁忍不住多問:“不過來就不發嗎?”
發車時間要到了,朝苳晚拉著行李箱去安檢,要看不見了跟她們揮手,有幾秒朝苳晚錯開她們的臉,往她們身後看了看。
很快要檢票了,上次朝苳晚一個人來的,當時兩邊溫差太大,她穿了秋衣秋褲,零下七度一下過度到二十六度,差點沒給熱死。
這次她把羽絨服放在懷裡抱著,上車就立馬開車了,車子往前走。
朝苳晚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酸、脹……想歎氣。
車開了十分鐘,她再看窗外,長長地籲了出來,像是宮崎駿的電影,這輛列車連接現實和童話,她在輛列車上來回兩次,成為童話世界的體驗者。
黃昏一夢,知道黎明已過,黑夜往前就什麼都看不清楚,人總要保持清醒,不要昏昏欲睡。
八個小時,還換乘。
朝苳晚出火車站,在西出口一眼看到了喬佳諾,喬佳諾穿著白色羽絨服給她揮手,手套還是上次朝苳晚給她買的紅色麋鹿款。
“這,這裡!”喬佳諾跑過來接她手中袋子,“累,累嗎?”
“有一點。”朝苳晚有段時間沒見過她,放下手中的包,伸手抱抱她,“你一個人來的?”
喬佳諾點頭,“我,我爸說讓我們拚車,說,你會很累。”在朝苳晚開口前,她又搶先,“過過過年,不用太節約!”
朝苳晚點頭說行。
喬佳諾把自己背的包打開,從裡麵掏出一件羽絨服,說:“你,穿這個,我,就知道你穿得薄。放心,是我的,羽絨服!”
朝苳晚本想說不用,喬佳諾又說:“我,我又胖了很多,根,根本穿不上。”
“哪胖了,嬰兒肥。”
喬佳諾揚唇一笑,催促她趕緊換,喬佳諾不是纖細性的身材,一六五的個子,人有點嬰兒肥,皮膚很白,頭發帶點自來卷,跟個娃娃似的。
喬佳諾掏錢,倆人拚車回去花了二百,直接送到喬佳諾家的水果店門口,她們下車馮真真就一直給她們打手勢。
喬佳諾翻譯:“我媽說,給你,留水果,特彆好吃,百,百香果,還有,番石榴。外地進貨,我每天,晚上吃。”
朝苳晚帶了些港城特色回來,她從裡麵找出兩個盒子,拿去給馮真真,“這是蛇油凍傷膏,你給叔叔抹。
”
馮真真笑著“啊啊”兩聲(),喬大勇從後麵貨間走出來?()_[((),手裡端著洗好的水果,喬大勇有一隻眼睛是壞的,笑起來臉有點變形,“晚晚吃。”
馮真真又打了兩個手勢,喬佳諾去接水果拉著朝苳晚上樓,“我媽說,讓你休息,睡一會,吃飯。”
喬家水果店是租的門麵,房子買在三樓,喬佳諾領著她上去,開門就聞到燉煮著的雞湯香。
地地道道的走地雞熬出來的香味兒,她在聚仙樓學做的雞湯根本沒這個味兒,在那邊也算是吃好喝好也沒有特彆饞,這會兒聞到就想的不行。
連接廚房的餐廳擺滿臘肉和油豆腐,喬佳諾領著她去自己房間,喬大勇打了個電話讓她問朝苳晚餓不餓,餓的話馮真真給她弄點吃的。
喬佳諾轉述有點困難,就把手機給她自己說,朝苳晚堅持不餓,不用提前吃,喬佳諾還是拿碗去廚房夾了個大雞腿端給她,“嘗,嘗嘗,吃完了再睡,可香了。”
朝苳晚拿濕紙巾擦手擦臉,坐在床邊吃了,肚子好像真有點餓,又吃了幾塊番石榴,喬佳諾神神秘秘說:“明,明天有車厘子,我爸,進貨了,我們一起吃。”
“好。”
喬佳諾又開始嘮叨,“我,我想著,你不回來,我,就去港城找你。感覺,你總騙人,不知道是不是,背地乾苦力。”
“哎,感覺,你都瘦了呢,我,天天吃夜食,胖了很多,我媽,最近一直,讓我相親。”
朝苳晚墊飽肚子,躺下來睡覺,本來想過一下這段期間的事情,眼睛裡一閉直接睡著了。
朝苳晚一口氣睡了三個小時,往外一看地麵、房頂都蓋上了薄薄一層白色,下雪了。
馮真真把飯菜端上桌,喬佳諾去倒熱水喊她刷牙洗臉。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朝苳晚給自己弄了雞湯泡飯吃,馮真真給她們倆一人塞了一個紅包,朝苳晚說不要,喬大勇笑著說:“收著收著。”
吃完年夜飯,馮真真和喬大勇在客廳看春晚。
喬佳諾把房間燈打開看了會兒論文,瞧見朝苳晚靠著窗在看外麵的夜色,問:“怎麼啦?”
朝苳晚收回視線對她一笑。
“沒什麼,剛剛下雪了。”
隻是在想商大寶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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